鞠其奇也细声应她,“小姐抬举。虐东本身招牌未打出去,名声甚至不及淡水珍珠的几个产地,先前不知也正常。知道的多为业内人。”
李蛮歌觉得这两盘珠还行,递给彭婶开价。
彭婶估摸着,略带试探,“这两盘一共六十六颗珠子,这样吧,姑娘,你拿的不少,我就算你八十铜钱一颗怎么样?”
“稍等。”李蛮歌还未同意,鞠其奇便打断。
李蛮歌与他配合多次,知鞠其奇不是捣乱之人。
便默声看鞠其奇下步动作。
“彭婶,不是我有意讲价。主要今日才看你一家。我们几人想多对比些,再定夺。”
鞠其奇有经验,知这珍珠并非批量生产货品,每批质量存在差异是常有的事。
如果别家刚好存的珠,质量更好,价格相仿甚至更低,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彭婶虽嘴角有些失落,但也没出现刁难之词,“那,那行吧,你们再看看。”
刚要端着盘子回,又转过来,“这两盘珠子还给你们留么?”
李蛮歌此时心中另一个计划突然闪至。
“留。”李蛮歌声音淡的好像对这两盘珠子兴趣不大——彭婶听来就像是,可要可不要的意味。
鞠其奇听及,便从袖口掏出半贯钱,打算做这两盘珠子订金。
订金如若无法完成交易,还能协商退回部分。
彭婶欣喜,刚要接过。
“一百铜板,其奇。”
李蛮歌竟出声。
“姑娘,会不会太少了?一百铜板,为您预留珠子,我也很难,要是别的人来收购,为了守住不知能不能拿到手的一百铜板,我实在舍不得不卖。”彭婶虽觉得并不合理,但开口仍带商量,“要不半贯吧。”
“一百铜板。”李蛮歌语意坚持。
试图约定:“如果七日内我来买下这两盘货,货未被卖出去,归你;货被卖出去了,跑了空,请退我一百铜板。如果七日中未再踏入你院中,一百铜板,直归于你。可行么?”
鞠其奇并没出头做老好人。
李小姐向来大方,事出反常必有他因。
把手中铜钱拨弄到一百铜板的数量,就等对面彭婶点头一应,取出给她;或是彭婶拒绝,便收起。
彭婶老伴走过来,心想也有两三天没开张了。这一百铜板订金先收就收了。
“行吧,行吧。”彭婶老伴先应。
“行什么行?”彭婶扯住老伴衣服,倒没拂了面子地大嚷,不过还是小声怨道,“要是最近又有其他人收购,看上这些珠子,是卖还是不卖呢?”
“先收着嘛。这不最近没来客。”
“客哪说得准今日来明日来。”
“那我再同她们几个说说?”老伴让步,刚要开口订金能不能再添。
还未张嘴。
李蛮歌没有波澜的声音重复,“一百铜板。”
虞羌第一次见小姐这般强势的模样,略感新奇。
贴着宋关关,用尽两人可以闻见的声音,“想不到李小姐正经起来,这么不好说话。”
宋关关气声,“小姐看着温婉柔和,实则坚韧,确定了的事,难谈。”
彭婶老伴想着先收了吧,盘算要是近期有其他人更高价钱收购,大不了卖出货后,届时退还订金给她们。
“行,一百铜板就一百铜板啊。要是七日后,你们不来院中取货,那就纳为我们了。”
李蛮歌点头。
彭婶夫妇垂头叹气欲送四人出院。
原以为挑了屋中最好的珠子,来了大客户。
没想到,如此难搞。
李蛮歌突然与他们协商,“大叔大婶,还有一事想请教你家?”
刚才口吻那么刚硬的女娃子,此时竟语气柔软说拜托?彭婶夫妇不明所以,不知面前这女娃又要哪个样?
“能不能问你们,这片区,珠蚌买卖,做的最好的十户人家是谁?”
此言一出,彭婶夫妇警惕心骤起,“姑娘,让我把竞争对手告诉你是哪家?这不明摆着害了自己生意嘛?恕我无可奉告啊。”
“竞争对手?”李蛮歌反问,“可彭婶,你知你竞争对手卖什么货?卖什么价?”
“这——”彭婶支吾,确实不知,许多价都是靠耳风,不小心传来的。
他们这一带,从不互通价格消息。
鞠其奇不由得心底赞叹,明明李小姐刚到虐东没两天,却能看穿虐东价格市场不透明。
李蛮歌又继续,“不知的话,怎么做竞争对手呢?”
彭婶今天经历种种,现下有些气的反笑,“你这小姑娘,看身形柔柔和和,倒是伶牙俐齿。”
“彭婶,我并非无事挑衅。诚意请教,这湾区,生意做的最好的十户人家,是谁。”没做停顿,“至于,请教费,两贯钱。”
彭婶还未做完惊诧的表情,手上便由鞠其奇递过来两贯钱。
“这——好。但我一个人的标准,不一定对呐。”
“无妨,大叔、大婶,你们两分开,对这二位说出心中所想人家便可。”示意他们对鞠其奇和宋关关坦白,“麻烦再唤两位小龄的孩童,来说。”
彭婶家中几人没有商量,各自说出这湾区,当下做的最好的几户。
小孩子思想简单,虽鲜少一同玩耍,但互相路过时,瞥见谁家的玩具、新衣裳、新船,心中不免早有比较。
看着鞠宋二人罗列出的名单,李蛮歌道谢。
不像是乱诌的,毕竟名单重合度颇高。且报名单的四人都自豪地将自己彭家,包括在十户内。
问了大概每家大概方位,便出院。
别说院中彭家一时摸不着头脑。
就连身边的几人也不知小姐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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