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没给你工作添麻烦吧?”
宋思深立刻明白了闻女士的言外之意,连忙澄清,“阿姨您完全误会了,阿且非但没添麻烦,还提供了关键性的帮助,如果没有她带我进落缇,这案子不可能这么快水落石出。”
她指的是姜且毫不犹豫买下边叙的举动,虽然最终未能成功,但那份果决和投入的资金本身就是重要的突破口和证据链一环。
“哦……这样啊。”闻女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的疑虑并未完全消散,“那好,你快去忙吧,工作要紧。”
落缇案是闻女士参与督导的“旧案反贪专案组”的重点目标,由宋思深任组长。
这个案子背后盘根错节,牵扯甚广,闻女士深知其凶险。
她不明白的是,向来对这类事敬而远之的女儿,为何这次如此反常地投入?
回家吃过晚饭,姜且也回来了。
闻女士一边插着那些花骨朵,一边终究是没忍住,将下午的担忧和盘托出,语气难免带上了责备。
姜且听着母亲数落自己“打扰高级检察长工作”、“不顾及父亲身份敏感”,忍不住笑出了声,“妈妈,思深本人都没说什么,您倒是先替我认罪了?”
闻女士瞪了她一眼,斩钉截铁,“我能不担心吗?你爸的身份本来就敏感。”
姜且笑意更深,故意揶揄道:“看看,说到底,您还是嫌弃爸爸以前是□□头头。”
闻女士被女儿的话噎住,下意识看向一旁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丈夫姜城武。
姜城武接收到妻子的目光,立刻像只受惊的鹌鹑缩了缩脖子。
闻女士看着丈夫这副样子,再看看女儿狡黠的笑脸,一股气顿时不打一处来,抄起手边一支花骨朵就朝姜且丢过去,声音拔高,“姜且!你给我滚出去,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我说的是你爸身份的问题吗?我说的是你薛爷爷和你爷爷当年那点破事留下的烂摊子,你掺和进去,万一被有心人利用……”
姜且笑着接住那支花,也拿起一支开始摆弄,“好啦好啦,妈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
她将花枝插入瓶中,转移话题,“对了,除夕还是去姑姑哪?”
“嗯,”闻女士余怒未消地应了一声。
姜且叹了口气,“爸爸和薛叔叔每年都吵得面红耳赤,场面那么难看,还得硬凑在一起吃饭,真是……”
闻女士无奈道:“没办法,你爷爷的临终遗言,必须遵守。薛家老爷子那边也一样。”
这是两家维系表面和谐的唯一纽带。
姜且无声地撇了撇嘴。
除夕前一天,姜且陪着闻女士去商场置办年货和给薛家的礼物。
东西买齐,两人正往后备箱里装时,姜且的目光扫过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盒,轻轻拍了拍母亲,“妈妈,这三份是给姑姑、薛叔叔和亦初的吧?”
“对啊。”闻女士点头。
“好,您先开车回家吧,我再去趟商场买点东西。”姜且道。
“行,买完给你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你。”闻女士没多问,驱车离开。
闻女士这几年愈发淡出社交圈,专注于自己的精神世界,对薛仁还有一个前妻之子的事情并不知情,因此只准备了薛家三口人的礼物。
姜且独自返回商场。
她需要给边叙挑选一份礼物。
想到那个在无爱家庭中挣扎求生、被亲生父亲当作报复工具的青年,姜且心底那份心疼再次翻涌。
她不知道宋思深最终是如何处理边叙的归属问题,也不知道那个残忍的“环钉”是否还在他身上。
这是案件的保密部分,她不能问,宋思深也不能说。
两家每年除夕聚会,姜且从小到大从未缺席,却从未在那种场合见过边叙的身影。
今年,她也不抱太大希望,但那份心疼驱使着她,还是走进了一家精品店,精心挑选了一只温暖柔软的棕色小熊玩偶。
回到家,为姜潮渊和姜且定制新年礼服的裁缝师傅刚好上门量体。
姜且量完尺寸,对师傅说:“师傅,给我做件宽松点的大衣吧,口袋要深一些,能装东西的。”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可能需要藏些什么。
随后,她便加入了全家大扫除的行列。
为了让姜且体验“年味”,家里的阿姨早已放假,一家人亲力亲为。
除夕当天下午,姜且换上了一件剪裁利落的红色羊毛大衣,内搭一条修身的黑色针织长裙,裙摆垂至小腿。
她没有选择高跟鞋,而是穿了一双舒适的黑色马丁靴,显得既喜庆又带着几分随性的利落。
一家人驱车前往薛仁订好的餐厅——孟苑。
孟苑的大门气派非凡,整块大理石雕刻着古朴遒劲的“孟苑”二字。
车子驶入幽静的停车场。
通往包间的长廊清幽雅致,两侧翠竹掩映。走到尽头,服务员刚上完菜从包间出来。
见到姜家一行人,服务员们纷纷恭敬让路。气质卓然的姜潮渊走在最后,顺手关上了厚重的包间门。
包间内温暖如春。
姜且礼貌地向姑姑姜雪柠、姑父薛仁和表妹薛亦表弟薛亦铭初问好。
目光流转间,她看到了一个的身影,边叙。
他穿着一件看起来有些单薄的灰色连帽卫衣,正微微弯着腰,贴心地给薛亦初面前的茶杯续水。
当姜家人的身影映入眼帘,尤其是看到姜且的那一刻,边叙的手猛地一抖。
“啪嗒!”
精致的白瓷茶杯脱手而落,滚烫的茶水泼溅出来,淋湿了昂贵的地毯,也溅湿了边叙的裤脚和鞋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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