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心里就很不平衡,她想如果自己能早怀上几个月,也许叶阳天就不会在外边捡回那个“野孩子”了。
可叶阳天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叶阳晨给自己带来的,如果不是叶阳晨把幸运幸福给自己,上天不会再赐给自己一双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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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过了六年,叶阳晨已经七岁了。这个孩子已经气度非凡、胆量过人。寨子里的所有人都那么喜欢叶阳晨,那些分寨主也待他视如己出。
每年叶阳晨过生日,都是寨子里最热闹的。七岁生日那天,叶阳晨在生日宴上突然对父亲说:“爹爹,我长大了想做盖世英雄。”
叶阳天狂笑,“好啊,儿子,你有大志向,爹爹肯定支持你。不过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做英雄呢?”
叶阳晨挑着眉头想了想,“我先要拜江湖中武艺最高强的人为师。”
叶阳天只是眯眼微微一笑,“儿啊,其实当今世上武功最高的人就在咱们泽清山的玉狼峰顶,他的名字叫楚宗,江湖人还给他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云侠”。”
叶阳晨眨了眨眼睛,“那爹爹,你带我去玉狼峰拜师好不好?”
叶阳天轻抚着叶阳晨的头,“那个楚宗云游四海惯了,为父也不确定他一定在,好像楚宗只有冬天才会偶尔回到玉狼峰,不过听说他从来不收徒弟。”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做楚宗的徒弟,但没有一人能入他的法眼。久而久之,想拜楚宗为师的人也就望而却步了。”
叶阳晨着急道:“他不收徒弟?那怎么办?”
“孩儿莫急,为父索性亲自去趟玉狼峰,求楚宗收你做徒弟。”
“爹爹,传说玉狼峰下的冷夕林可能有血狼出没,而血狼凶猛无比,所以爬玉狼峰的人鲜有活着下来的。”
叶阳天弯下身,笑着安慰:“没事,爹不怕。何况雪狼之说不知是真是假,不必轻信。”
叶阳晨担心地皱着眉,“爹,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或是你带着几个叔叔一起去?”
“儿子,你有所不知,楚宗这个人行事作风有点古怪,他不喜欢一堆人去见他。何况这次又是去求他收你做徒弟,我就更要一个人去了。”
三日后,叶阳天启程去了玉狼峰。他虽然与楚宗不熟,但也打过几次交道。坦白说,叶阳天并不喜欢楚宗,因为楚宗是那样桀骜不驯,甚至有些狂妄自大。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叶阳天是不会走这一趟的。
想当初,是叶阳天先来的泽清山安营扎寨,他都不知道楚宗是何时去的玉狼峰。不过叶阳天这个人喜欢广纳江湖豪杰,所以既然楚宗瞧得上泽清山这块风水宝地,他没理由驱赶人家。当然了,论武功,他也打不过楚宗。
到了玉狼峰顶,叶阳天远远看见舍身崖附近有个小木屋,他猜这应该就是楚宗在泽清山的住处了。叶阳天走了过去,出于礼貌,他轻轻敲了敲院门,“家里有人吗?”
叶阳天在院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人答话,他便推门而入。
进到木屋子后,叶阳天拿柴生起火。待屋里暖和了些,叶阳天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烧鹅和酒吃了起来。酒足饭饱后,叶阳天倒头便睡。
一连七日,叶阳天都没有见到楚宗,但是他已打定主意,不见到楚宗绝不下山。叶阳天从来没有在儿子那里食言过,这次也一样。
到了第八天,叶阳天正在屋子里吃烤鹿肉,屋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随即冷风鱼贯而入。
叶阳天没有转头看过去,而是继续喝了口酒。
来人语气冰冷,“你这人脸皮还真厚,住着别人的房子七天了,还赖着不走。”
楚宗同样不掩锋芒,“你这个人的脸皮还真薄,躲了我七天了叶不敢见我。没有见到人,我当然无法离开。想到天下第一的武林宗师楚宗,竟然躲着不敢见我,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
“这些年,你我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你突然来这里?所为何事?”
“先不要那么紧张,你坐下我再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
楚宗思忖片刻,还在叶阳天的对面坐了下来,叶阳天给楚宗倒了一碗酒,“尝尝我的鹿肉,味道很不错,这是我今天打猎的战利品。”
楚宗用刀割了块鹿肉塞进嘴里,“明早你就下山去吧!”这种口气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倒像是下了个命令。
“你还没听听我来这里的目的,就要赶我走,这恐怕不礼貌吧?”
“你贵为长风寨寨主,江湖上声名显赫,你办不到的事,估计我也是爱莫能助。”
叶阳天不愿再拐弯抹角,“这事还真的只有你能办到。”
楚宗忽地抬头,直勾勾地瞅着叶阳天。
叶阳天迎上他的目光,“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您收我儿子为徒。”
“这不可能,你可能也听说了,我从不收徒弟。”
“可以破个例。人生一成不变有什么趣味?”
楚宗闻言道:“绝无可能,我这个人就是这么无趣。”
“这么坚决?”
“正是!”
叶阳天也是不慌不忙,“如果你不答应,我就叫人把你的破房子拆了,或者少了,你给我卷铺盖离开泽清山。”
“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威胁我。可是你口气不小,你打得过我吗?”
两人话里剑拔弩张,但是说话的语气依旧平和。
叶阳天眼睛微眯,“不错,论武功,你确实天下无双,但我长风寨近上万弟兄,也不是纸糊的,我把他们叫上来围攻玉狼峰拆你的房子不成问题。”
楚宗神色晃动,“你真要赌得这么大?”
叶阳天语气坚决,“没办法,为了我儿子。”
两人目光碰撞,激烈交锋。
须臾,叶阳天为了儿子,语气稍稍缓和,“楚宗,实话告诉你,我这人也是不轻易求人的。这么多年,我们做“邻居”,彼此各自安好,我从来没有上山打扰过你。这次若不是为了小儿,我也不会来见你。“
楚宗干了碗中酒,沉默不言。
叶阳天再次把酒给楚宗斟满,“这样吧,我也不想太强人所难,我们各退一步。你总要见见小儿,再拒绝不迟。我带儿子上山来见你,如果你见了人仍觉得不可造就,我二话不说把人领走,从此再不打扰。”
楚宗脸上带着面具,叶阳天看不见他的表情。半晌后,楚宗冷冷地说:“就按照你说的吧,不过你不能带他上山,他要自己来。”
叶阳天满脸惊讶,“你是让他自己登玉狼峰?”
“正是。”
“可是他才是个七岁的孩子。”
“七岁已经不小了,晏殊七岁参加科举考试高中进士,项橐七岁时被孔子尊为老师,甘罗七岁时已官封上卿,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七岁?”
叶阳天冷哼一声,“你这个人有意思,什么时候不看武功秘籍,开始看史书了?”
楚宗依旧语气冰寒,“很多事都是从娃娃开始磨练的,我也不与你讨价还价,如果他做不到,其他的就不要说了。”楚宗并未把话说直白,他这么做也是想看看这孩子的勇气,他一直认为习武之人勇气是必备的素质。
叶阳天知道楚宗这么说已算是让步,他也就只好点头应诺。
不过,虽然楚宗嘴上同意给个机会,但他心里还是不想收什么徒弟。只是见叶阳天态度过于坚决,他也不好完全撕破脸,暂时应下来,也算给彼此一个台阶。楚宗心里盘算着,如果那孩子不敢自己上山,也就更加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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