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钟意欢不想再像那天一样‘莽撞’，自以为是的‘惊喜’最后什么都没剩下。
在没搞清楚她自己的想法之前，她宁愿两人回到原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刻意的疏远，并不是她本意，但她却不敢迈多一步了。
几天过去，两人的生活似乎真的回到了不相识的开始，没有固定的电话关心，没有时刻要分享的冲动，或许有，但都被对方压了下去。
***
一大早，钟意欢接到了李馨打来的电话。
李馨问她，如果有时间的话，上午可以去她公司一趟，一是聊一下新拍摄，二是对前阵子耽搁的拍摄做新的计划。
毕竟她腿伤了之后，相关的工作都推迟或取消了。
十点钟，钟意欢准时来到花影公司，虽然她不是花影公司的工作人员，但是这几年合作的多了，进出也都认识了。
走廊，正巧遇见李馨的秘书。
“意欢姐，馨姐有事还没到，你先去她办公室等吧。”
“好。”
钟意欢说着就推门进了李馨的办公室。
就近坐下后，钟意欢倒也不着急，低头玩起了手机。
大约等了十分钟，就听到有人敲门。
钟意欢下意识转身望去，只见磨砂的玻璃门被人由外推开。
高朗和陈子辉出现在门口，三个人，三双眼睛，都愣住了。
陈子辉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钟小姐，怎么这么巧？你也约了李总吗？”
闻声，钟意欢这才回过神来，起身说：“馨姐还没到，你们约的几点？”
钟意欢说着就手忙脚乱的拿手机看时间。
高朗站在门口，轻声说着：“我们今天主要是和法务部交流，只是来和李总打个招呼。”
钟意欢对上他的目光，张了张嘴，最后也只是说了个：“嗯。”
没等陈子辉细品两人之间的别扭，李馨就来了。
“不好意思啊，我临时有事耽误了，”李馨抱歉地走来，看着时间说：“高律师，法务部应该都准备好了，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钟意欢目送高朗和陈子辉走过拐角，忍不住鼓着腮松了一口气。
李馨一边脱掉外套，一边调侃：“怎么了？”
“没事啊。”钟意欢扯出一抹笑，跟着李馨重新坐下。
李馨朝办公室外扬了扬下巴，问道：“你和你这邻居相处怎么样？看着有点儿生分啊。”
“有吗？”钟意欢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刻意地转开了话题：“对了，你说有个新拍摄，是什么拍摄？”
说到这个，李馨赶忙从旁边拿来一份合同，递给钟意欢说：“是何安哲的杂志拍摄，花影的杂志，日系风温暖一点的，迎合秋季主题，封面和内页你看着办，反正之前杂志也是你拍的。”
钟意欢一边翻看着合同，一边点头说：“何安哲？他最近很火啊。”
“那可不嘛，得亏我之前和他经纪人认识，电视剧一播出，我就直接约了今年秋季的杂志拍摄，他现在啊，水涨船高，价格一天比一天贵……对了，你以前是不是给他拍过杂志？”
钟意欢眯着眼睛想了想，抿着唇说：“大概两三年前了吧，他还是模特的时候，我拍过他。”
“熟吗？”李馨试探地问着。
钟意欢赶忙摇头，“当时他没名气，我没时间，拍完就没见过了。”
两人细聊了一下何安哲的拍摄，把一些细节都落实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午饭点。
“行，今天到这儿，摄影棚我先帮你约着，最晚下周三就能进棚，时间确定了我直接发给你。”
说着，两人一同走出了办公室。
刚走到公司前台，正巧遇见高朗他们。
李馨笑着招呼道：“高律师、陈助理，中午一起吃饭吧？意欢，你也一起。”
钟意欢背着包摆手，刻意没去看高朗，“我还有事，你们吃吧，改天我再单约你啊。”
“你这丫头……”
没等李馨多说，钟意欢已经跟着其他同事走到了电梯口，一副真的有事的样子。
李馨站在原地只好作罢，转头问高朗他们：“高律师，你们不会也有事吧？”
高朗收回视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下午比较忙，中午确实没有好好吃饭的时间，我们改天再约吧。”
“好吧，那改天了。”
知道钟意欢有意躲他，高朗特意和她错开了一部电梯。
陈子辉摸摸鼻子，低声问着：“老板，你和钟小姐还没和好吗？”
和好？
高朗不禁有些失神。
陈子辉用手肘碰了碰高朗，提醒道：“老板，是您拉不下脸，还是钟小姐对你没意思了？你俩多合适啊，不会……不会是老板你不喜欢钟小姐吧？”
‘不喜欢’？高朗直接否认了这三个字。
“什么样才算喜欢？”高朗淡声问着。
闻言，陈子辉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笑了起来。
高朗挑眉看他，“笑什么？”
陈子辉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摆着手说：“我、我实在没想到……老板你竟然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
高朗轻咳两声，径直走进电梯，没再理会他。
当然，高朗也曾交往过，只不过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大概还是学生时代了。
回想过去，那种恋爱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同学起哄的结果，匆匆在一起，没有强烈心动的感觉，知道未来还很远，只是当下认真过而已。
懵懂的岁月翻开新章，从学生的身份蜕变成律所职业人，他甚至没时间去回忆那所谓的恋爱时光。
就连心动的感觉都记不起是怎样。
但是这一切，仿佛在那糟糕的小提琴声下，渐渐起了波澜。
***
钟意欢没有选择回家，而是打车去探班毛倩了。
毛倩录制的网综已经进行到一半，钟意欢趁着今天有时间，就顺便去看看她。
来到毛倩所在的拍摄地，钟意欢下意识看了眼时间，现在正是午饭时间。
给毛倩打了个电话，钟意欢就在门口等她，没一会儿就看见毛倩跑了出来。
毛倩喘着粗气说：“意欢！你终于来看我了！”
钟意欢笑着看了看四周，摸着肚子说：“为了来看你，我连午饭都没吃呢。”
“巧了，今天下午不开机，我们几个打算出去吃呢，一起吧！”
说着，毛倩就拉钟意欢朝里走。
钟意欢有些拒绝道：“你们几个？我认识吗？一起吃不太好吧。”
“没事，都是模特圈的，他们肯定听过你，搞不好还有你合作过的呢。”
毛倩所拍摄的网综，是一个模特真人秀节目，男女加起来十几二十人，‘关’在一个公寓里封闭式训练彩排，最后选出一对最为优秀的模特，可以和大品牌合作。
其实也就是另一种类型的选秀吧，其中一些看点还要从他们身上去发掘。
七拐八拐，两人终于来到了化妆间，楼上便是他们这一个月住的地方，据说上面全都是摄像机，二十四小时监控，最后剪进去什么内容，大家一无所知。
化妆间里只有三个女生和两个男生，还别说，真有钟意欢认识的呢。
“意欢姐？你怎么来了？”
说话的是乔佳，也是拍平面较多，因为她脸上有点儿婴儿肥，讲话总是噼里啪啦没个完，所以钟意欢对她印象很深，但也只是合作过两次，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钟意欢抿着笑礼貌地冲大家点了点头，扫视整个屋子，估计都能管她叫声姐了。毕竟毛倩也比她小一岁呢。
毛倩眯着笑眼，向大家介绍道：“钟意欢，我的死党闺蜜，拍棚内的以后可以找她哦，但是不打折。”
钟意欢没好气地用手肘捣了她一下，“别听她胡说，我就是来看看，听说你们还没吃饭？”
“对啊，意欢姐一起去吃吧。”乔佳热络地邀请着。
旁边几个人也表示很乐意一起。
“不过，还要再等一下，”毛倩故作神秘地看了看时间，眼神不时地朝门外望去，“重要嘉宾还没来呢。”
闻声，大家都表现出些许的兴奋和紧张，几个女生都开始补妆了。
钟意欢小声问道：“谁啊？”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率先走进了化妆间。
身后跟着类似助理的人，每个人脸上都不太愉快的样子。
一看到他进来，毛倩一把攥紧了钟意欢的手腕，惹得钟意欢吃痛地低叫一声，无情拍开她的手。
“安哲学长诶……”
乔佳捏着声音也压不住兴奋，整个化妆间似乎都躁动了起来。
钟意欢仔细看了看，这才知道原来是何安哲啊。
毛倩低声说：“他是我们节目的飞行导师，我们好不容易才约到他一起吃饭呢。”
何安哲先是转身，对跟在后面的助理说：“我说了没关系，我们只是就近吃个饭，这么多人被拍到又能怎样？”
几个助理面面相觑，显然做不了主。
“行了行了，我会和苗姐说的，小于跟着我，你们其他人都散了吧。”
说完，一帮人就散开了，只留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何安哲长呼一口气，摘掉墨镜，对大家扯出一个笑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我请大家吃饭。”
在大家赞许欢呼声中，何安哲注意到了钟意欢。
他有些不确定的走近两步，笑问道：“你是、钟意欢吗？我记得我们有合作过。”
闻声，大家纷纷收了声，在两人身上好奇地打量了起来。
钟意欢点了点头，主动说道：“我上午刚见过馨姐，不出意外下周会有再次合作。”
何安哲惊喜地张了张嘴，笑着点头说：“原来花影杂志是你拍啊？那就好了，我特别喜欢你……的风格，当初你给我拍了一个封面，说夸张点那张封面造就了今天的我。”
钟意欢不善于客套，抿着笑没说什么。
“你是来参加节目吗？还是……”何安哲好奇地问着。
一旁的乔佳挤过来，‘帮忙’解释着：“意欢姐是倩倩姐的闺蜜，今天来探班的。”
闻言，何安哲更是喜上眉梢了，收起墨镜说：“那正好，一起吃饭吧，你不会拒绝我吧？”
何安哲笑着看向钟意欢，似乎料到她不会拒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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