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师进来先拎着月考卷子讲了一通。
讲台前黑板上爬满了公式和图解，教室里时不时有犯困的人自觉站起来走到教室后站着。
麻雀在窗外梧桐光秃秃的枝干上歇歇脚，梧桐树枝压弯又恢复，晴天无云。
一节课时间过得飞快，物理老师给课代表交代了作业，转身想走。讲台周围却围了一圈举着书的人，无奈只得把杯子放下，接过笔开始讲解。
叶澜也无聊，翻了翻试卷看了看细节，把课前补的作业完善了下。
“刷拉”
睡了快一节课的张文源终于抬起头来，迷茫的看了一圈，看着叶澜张了张嘴，又揉了揉脑袋，没说话。
“嗯？”
叶澜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学校？”
“嗯。”
“不是梦？”
叶澜哭笑不得：“嗯。”
“啊，那就好，睡蒙圈了。”张文源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我刚才梦见自己打游戏打过了，没上学，结果全校都在找我。”
“下节课上啥？”
张文源坐下，把桌子收拾了一下。一边问，一边把书放到书包里。
“自习”
“第三节就自习？”
“你是真睡傻了，第四节了老弟。”隔着走廊的体育委员回位是听见张文源问，拍了拍他肩膀，坐下冲着他指了指门外，“有人找，五班那几个。”
张文源站起来朝门外走，说笑声一直到很远。
今天天气还不错，透过玻璃的阳光有点点暖。
江远宁走出医院大门，冷风吹过来时才稍微减弱了鼻尖散不去的消毒水味。
“去哪呢？”
江远宁坐在车上想，不自觉的给了司机小巷的地址。
司机说到了下车时，江远宁才缓过神来自己到了哪里，打开钱包扯出张钱递给司机，收了零钱后下车站在巷口，有些尴尬。
说实话自己只想着出来了，把小房东还没有给自己配钥匙的事实忘了，而且还不认路。
江远宁扶额，好久没这样了，怎么办呢。翻墙？等人回来？给人打个电话？去裴彦家？
江远宁也不知道叶澜有没有拿手机，还是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在巷口等他。
看着手机上发出去的消息，也不知道小房东上学带不带手机。江远宁退出了绿色气泡，返回主屏。在手机上滑来滑去，看着一堆软件，也不知道要干啥。
索性关掉屏幕把手机收到口袋，随便走了走，七拐八拐，到了一条安静的胡同，上午还未到人们下班的时间，胡同里只有鸟雀蹦跶着的细碎声音。
有点熟悉啊这里，江远宁想。
江远宁停下脚步，没再往前走，索性靠在了墙上。
闭上眼，好久没这么轻松了，石砖砌成的墙有些硌人，石纹的凹凸不平透过薄外套清晰地印在背上。
鸟雀成群飞过，在周围的平房顶上盘旋，棸成一团又散开。
秋天，真快啊。
江远宁看着树下零星躺着的两三黄叶，踢了踢脚旁的小石子。
校园里响起下课铃声，学生抓过书包冲向食堂。
“刘恒。”叶澜叫住正准备往外走的刘恒，“假条，帮我捎回宿舍，和宿管请个假，我中午有事回家一趟。”
“啊？噢，好嘞，保证完成任务！”刘恒看了一眼，接过假条，和叶澜挥挥手再见，立马跑到先走一的张文源旁。
两人打闹着，时有路过的同学，一把掌拍上去，搂在对方肩上打着招呼。
叶澜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拿，找了本书夹上下午值勤要用的表，拿着值勤牌走了。
门口人来车往，放学时又是日常的交通拥堵状态。叶澜戴上耳机，鸣笛声与人群嘻闹声成为背景音，渐行渐弱。
车辆拥在一起慢慢动着，堵是堵，堵不住两条腿的行人就是了。
路有些长，好在也不是很远，路过校门口沿街房角落里那家算命的店，叶澜抬头看了眼，倒没什么感觉，又走了。
今天走到巷口，中午下班匆忙回家的人比那天多，巷口的街道有些拥挤。
叶澜打着招呼，从四轮的三轮的两轮的各样代步工具间走到最里面的那个巷子。
一道黑影靠在墙上，叶澜有些惊倒也并未太过惊讶。
“回来了？”
江远宁听见有人走到巷口便睁开眼，站直了转过头来。
“嗯。”
叶澜走到门前拿出钥匙开门。
“今天下午去配钥匙吧。”
叶澜说，也不着急倒是说给谁听。
“什么？”
“没事，中午吃什么？”
“随便做点吧。”
江远宁跟在叶澜后进了屋。
换好鞋，放下东西，叶澜换成了自己在家的睡衣。
江远宁从屋里出来看见自己的小房东已经围上了围裙，靠在客卧门框上想了想，最后还是看着叶澜，无言。
“西红柿炒鸡蛋和米饭。”
也不知道是疑问句还是肯定句，毕竟谁做饭谁有发言权，江远宁倒也不挑，能吃就行。
叶澜从厨房的小架子上取了些菜，进了厨房，顺手把厨房门关上了。
磨砂的玻璃门上色块移动着，江远宁看着门内的背影，笑了笑，又进了客卧。
把长袖脱下来随意地搭在椅子背上，拿起医生开的药看起说明书来。
无聊的文字一行行摆在那里，江远宁随意看了两眼。阿莫西林胶囊，罗红霉素软膏，倒都是些防止伤口感染的。
油烟机停止轰鸣，该吃饭了吧，江远宁站起来，走到厨房。打开门看见小房东在盛菜，静静站在一边看看自己能帮什么忙。
叶澜把菜盛好，放在大理石的台面上，江远宁端着盘子出去放在餐桌上。走回来接过盛好的米饭，再放出去。
叶澜数了两双筷子递给江远宁，他倒是接了，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拿出去了。
“我把汤端过去就没了，不用回来了。”叶澜一边戴着隔热手套一边说。
白色的砂锅里熬了冰糖雪梨，大号瓷勺靠在锅沿上，叶澜动手盛到瓷碗里。炖的有些多，叶澜留了一些在保温杯里，准备下午带回学校。
江远宁坐在椅子上看着叶澜汤端上桌，没动筷子。
“吃吧，没做太多。”
叶澜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自己拿起筷子先行开动，江远宁倒也没客气。
“下午我把钥匙留给你，晚上我去把钥匙配了。”
“我去吧，顺便熟悉一下。”
“好。”
餐桌上又安静下来，只剩餐具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两人也没说什么过多的话，不一会解决了桌上的菜。
喝完梨汤，叶澜把放在桌上，看见面前伸来的手，想了想把碗放到对方手里。
厨房里的水有些凉，柠檬味洗洁精在百洁布上打出泡沫，水流带走泡沫，在洗碗池里打着转。
江远宁解下围裙挂在门后，扯了一张卫生纸擦了擦手。
“江远宁。”叶澜有些不熟练地叫着这个名字。
被叫到名字的人应声抬头：“嗯？”
“我是半走读，中午我会在学校住，中午不回家。”
“嗯。”
“早休息。”
“好。”
两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小房子里又陷入安静。
最近过年，好懒，拖延症果然很糟糕！被室友拉去看了电影，你们出去看电影了吗？
给小叶子和江总设计了一下房子，我超级喜欢那种胡同里的小房子（因为有小院子！）
更得好慢，感觉自己打字像蜗牛，而且拖延症好严重！(? . .?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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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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