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祚寻着池念的气息深入林中,找到两人,只见两人昏倒在树下,身边都是开的极为艳丽的万罗魇梦花,何安媛已经形似骷颅,花根深扎在她的天灵,向着池念攀缠而去。
便知道万罗魇梦花已经彻底开成,将要结出一籽,每一籽需吸食众多神魂,可助它修为大增,此时不得不进入梦魇之中,断了它的供养,通知他人不要靠近后,古祚撤了周身护体结界,由着魇梦花香侵入意识,沉入幻境之中。
“咦,又是古家之人,跟群苍蝇似的,着实恶心。”花妖感到外人进入,周身气息令它一惊,但花籽马上结成,花籽一成它便上升一节,现在放弃实在可惜,那时同他不一定不能与之一战,不过一个金丹,何惧!
“此人意志坚定,不好干扰,我就不信他是圣人,放大他的七情六欲,毕竟这梦魇之中,可有一个真正的人间尤物。”花妖望着窝在美人怀中的池念,将全部精力放在这修者身上,开始织梦。
一进这梦魇之中,古祚便被封了记忆,只觉手中的一物上的气息十分重要,要找到此人,这是一条长长的发带,料子很是贵重柔软,看起来有些旧,常常用着,但是被精心养护,打理的很好。
他不该在这儿,但他要在这找一个人。
“青禾,在里面吗?”房门被敲响,还没等他应声便被推开,“怎么还在发愣,可是收拾妥当。”
我是青禾吗?青禾眉头一皱,刚要出口呵斥他,就见一身淡蓝色轻纱的男子扭着腰走到他身边,着实让他心中大惊。
蓝河看着他手中的红色发带,“也行,今儿个你穿这广袖青丝衫,拿红点一点也好,我帮你系上。”说着便身手去拿青禾手中的发带,青禾朝后一躲,快速塞入袖中,蓝河看着一愣。
“不戴这个吗?”也行,看了桌上的匣子,去了个白玉的发扣,想了想递给青禾,“自己挽吧,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谁叫我们都是苦命的人,这或早或晚都得走这一遭,今儿个开始挂上牌子,第一次有幸选个温柔可善看的上眼的人,也算好过些,走吧,别误了时辰,怕是得挨罚。”
池念今晚是被这些狐朋狗友硬生生拉来这满春楼的,这些人中,有几个是喜好男风的,在皖洲,同他玩乐的人也有好此道的,同他一起玩时也是见过几次带来的少年,见了他后老爱往他身边凑,他不好此道,也没有难为人家的心思,只让伴着倒酒,几次之后,那些公子哥也就不往他面前带了。
本来不想来的,那几个是软磨硬泡,拖拉硬拽将人哄了来。
“今晚上,可是有好几个新人挂牌,念郎可要好好看看,说不得有看对眼的呢,是吧。”同坐的一位少年嬉笑的看向池念,众人一遍起哄。
“这男人有男人的好,女人有女人的好,念郎试过了就知道了。”
池念对此不大在意,本也是没地方去,在这平洲,爷手里没些银钱,不好老是同何家姑娘支取,好在这城中公子爷们也爱拉他一同玩耍,多是坐上宾,客随主便了。
听着大堂传来哄闹,便知道开场了,也随着大流探着脑袋看热闹。
青禾跟着蓝河下了楼,被推搡着到了台前,那真是一路下来一路忍,被推搡上台时,实在无法忍受如此羞辱,抬手推倒了身旁的管事,抬脚就走。
“哟,这是个有脾气的,调教了这么多久,还没磨出来呀~”那东道主指着楼下的青禾,包厢中管事的赶紧上前,谄媚道:“哎呦,高少爷见谅,这不是每种类型都来上些,全是一个模子的,怕是高少爷也要腻歪喽。”
“哦,那就将那别样口味的给小爷我叫上来。”
“这,管事犯了难。”
“看他这样子,怕也是闹着不会上台的。”一边的少爷接话。
“再带点其他的来。”高少爷招手打发,看了一眼池念,叫住了他吩咐道:“要干净得,安排的好了,少不了你的!”说着从荷包处掏出个金花生人给了他。
管事连连谢赏,忙出去安排。
台下闹作一团,几个好手围着青禾,蓝河拉着他劝他莫要乱来,好些听话。管事带着人下来,喝退了周边的人,给客人们赔了不是,点了青禾,带着蓝河规劝着些,又带了些红牌和还没做牌的带了上去,进门前规劝他们有点眼见,听些子话,门里的可都是攀上了够他们吃香喝辣一辈子的。
青禾每次攥紧的拳头,都让蓝河看见,在后头扯他的衣袖,“一会儿子,你就跟着我,不论如何,我是护着你的,这些少爷公子确实难伺候,但伺候好了,也是好过这些,别再犟了,再犟我也是护不住你了。”
青禾强压下心头的怒意,在脑海中一只有一个意识让他冷静,平心静气,他不知为何,但潜意识里还是努力的朝这方向靠去,不断摩挲着袖中的发带,深深吸了几口气。
管事敲了敲门,得了应允便带头进去,进了门去,一字排站好,体会着坐上这些挑看商品的打量,这些目光落在身上灼人得很,他受不住抬眼撇回去,只是一撇,便吓得那纨绔翻了椅子,惊了众人。
“可真是,真是。”高少爷拿着帕子擦了擦汗,不敢再说下去,周边也无人敢笑他和吓得腿软的人。
池念也吓了一跳,本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可不就不敢再多的打量,但心中难得泛着痒痒,也就刚刚看了几眼,真真是映入了心中。当这是一美人,身长如玉,腰背挺拔,剑眉星目,眼中的怒气与寒意直戳心府,宽大飘逸的广袖青衣仿佛马上便能成仙而去,不敢想像如此雍容华贵之人怎会出自这种地方,怕不是家中糟了难,被人故意陷害于此。想到此处再偷偷抬了头,便对上这满眼的深邃,吓得他瞬间岔了气,不断咳嗽,可真是个凶神。青禾仔细分辨这屋中的味道,气息有些杂乱,但好像在此。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太过于做声,这好好的宴都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知道池念的咳嗽声想起,赶紧回了神,高少爷赶忙过去给池念顺气,问他如何,其他人围着也插不上手,一个和高少爷家世相当的少爷就招手让管家来,“献,献艺吧。”
“是,是,献艺,献艺,赶紧的,还不开始,剩下的去给爷们倒酒。”管事赶紧指挥了少年们动了起来,便赶紧退了出去。
作陪的少年们也是战战兢兢的,低头忙着去了,蓝河腿都软了,他站在青禾跟前,最是能感受到压迫的气息,好是缓了一会儿,哆嗦着腿要离他远一些,不曾想一动腿就站不住了,直直往他身上倒,周围的人看着都为他捏了一把汗,青禾察觉转身抽了身后花架边上浇花的长颈壶,握着壶颈,将圆鼓鼓的壶身抵在蓝河的腰上,防止他跌倒。
池念真真觉得,这一套动作,像是舞剑一般,行云流水,飘逸非凡。青禾抵着蓝河站直了,丢下手中的壶,见袖中的发带掉了出来,便准备弯腰去捡。池念顺着他的动作看去,一时睁大了眼睛,这,这是他的发带,是惠儿小时候亲手为他所做,他看到了发带末梢,稚嫩的针脚,绣上去的一个念字。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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