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被抓上赌杀台?发生什么了?”周亮问出来他最关心的问题,部洲势力强大,谢九辛如果被整个部洲针对,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该如何自处。
“这么多年没见?就问这?我还以为你会问点别的。”谢九辛依旧还是以前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表情。
周亮急得一把抓住谢九辛的衣袖,拉近两人的距离,着急忙慌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当初的我不知道部洲到底有多大本事,如今我是知道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呢?”
谢九辛突然低头吻住了周亮喋喋不休的嘴,拉着周亮的手去触碰他自己的臀部,揉捏着。
“想要。”
谢九辛简单的动作、简单的话语,直接将周亮的大脑炸开。
“你、你你……这个时候了,竟然想的是这个……”
有些人,只要你一见到,就会丢盔弃甲。
在谢九辛的床上醒来之时,周亮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这句话,随着意识的清醒,昨日种种荒唐也随即浮现。
看着睡得一脸餍足的谢九辛,周亮是气不打一处来,又被这只狐狸给糊弄过去了。
他伸手去轻捏谢九辛的脸,没舍得用大力气。一捏,发现还挺好捏,于是又捏了捏。
“好捏吗?”
“好。”
谢九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周亮收回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谢九辛这时却说道,“正事也干了,逃命去吧。”
周亮:“……”
周亮带着谢九辛回到了大衍朝廷,来的却不是新洲,而是大衍朝廷的北方内陆城市——宣州。
曾经的宣州,由于地理位置靠近政治中心,是个兵家必争之地,张文波、丁翼他们正是由于在宣州落败,才辗转来到新洲。周亮这栋在宣州购置的屋子,就被他搁置在一旁,难得能回一趟。
自从部洲收管新洲,颁布制裁有死者和逆死者的政策之后,周亮觉得新洲过于闹腾,便想起了宣州的房子,常年居住于此。
谢九辛的五感围着屋子里里外外走了几圈,便将屋内外情况探查得清清楚楚,他的五感停留在周亮书房,久久不动,随后,便提脚走去书房。
推开门,谢九辛将屋内更是仔细看了看。
“这处倒是有意思。”谢九辛站在地图前,手指顺着地图上的标记从左往右地细数,“一张部洲地图,一张朝廷地图,这是部洲侵略朝廷的战线进展图。”
谢九辛脑海中浮现出当初周亮站在地图前,一点一点勾勒出此副战线图的模样,需要很多个日夜,很多心血和精力的付出,才能得出此幅图。
周亮也走上前来,说道:“当时,我无事可做,对外头发生的事情又无能无力,只能画画图,地图上的铁钉都是我一个个在院子里打出来的,还别说,被地狱果实强化过的身体力量,是真适合打铁钉。”
周亮走到窗边,指着院子里那堆散落在竹筐里的铁钉,以及竹筐里的工具,“看,东西还在那呢,我的五感不受控制,时有时无的,没想过要关闭五感,也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我白天坐在院子里敲铁钉,晚上就拿铁钉来标记地图位置,一天增补一次,这么长时间下来,部洲在朝廷的战线转移位置,也就标出来了。”
周亮又在书房里翻翻找找,一边翻一边说,“别以为我就这一幅地图,我的地图可多了。”
“部洲人口迁徙地图。”
“朝廷人口迁徙地图。”
“可能的有死者屠杀地点地图。”
“可能的逆死者集中营位置地图。”
周亮一副接着一副地将地图拿出来,摆在谢九辛面前,像是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在周亮迫切的眼神之下,谢九辛拿起地图,一幅幅仔细看过去。
“你说你五感不受控制是怎么一回事?”谢九辛似无意地问道,眼睛虽然看着地图,余光却看向周亮,“怪不得这地图中有些纰漏,信息不全对。”
五感紊乱,自然同周亮当初费尽全力去探查上岸部洲的有死者一事有关,想到此,周亮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那死去的四十万有死者,让他想起了眼前这人所做之事。
如果不是谢九辛操控一切,在有死者当中制造不死者,不会有这么多有死者对地狱果实虎视眈眈。这四十万人有死者,本不该死。大衍朝廷数以亿计的百姓,本不该遭受被不死者圈养的待遇。
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点燃的导火索所致。
周亮在心底讥讽他突然冒出的对谢九辛不该有的感情,苦笑一声,随后往后退了一步。
谢九辛伸手去碰周亮的眼睛,周亮却再往后一退,刻意地拉开两人的距离。“我说我们分开的话是认真的。”
谢九辛挑了挑眉,“唔,这会说认真?昨晚怎么不说认真?”
昨夜风流的记忆涌上心头,周亮耳朵发热,转过头去,“都是男人,多年不见,一时乱了方寸,把持不住,也司空见惯。”
谢九辛啧了一声,拿起地图,转而去看地图。“五感紊乱之苦可不是好受的,你既然不愿我碰你,那你就活活受着吧。”
周亮看向谢九辛,“你是想检查我的五感?怎么?这还能治?”
谢九辛放下地图,“哦?这会愿意让我检查了?给碰了?”
周亮神色一滞,随后呐呐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五感紊乱了,不治疗也不碍事。”
“哼。”谢九辛给周亮一副臭脸,“随你,反正难受的也不是我。”
周亮虽然想同谢九辛拉开距离,但他对在谢九辛身上发生的事情依然很好奇,“你怎么会被押上赌杀斗场?”
“事情就那样发生了啊,冭帝下令将我关在海牢里十二年多,等冭帝耐心耗尽,就决心送我上斗场,事情就这么简单。”谢九辛说道。
“十二年多……”周亮的心脏一抽,疼痛慢慢蔓延开,这家伙,怎么会被关在牢中十二年多!
“说认真的,你怎么会甘愿被关海牢十余年,你明明有余力反抗,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周亮问道。
谢九辛但笑不语。
“怎么说也是十来年时间……”周亮心底冒出不忍心,在他五感紊乱,总是彻夜不眠的日夜当中,谢九辛竟然有十来年时间失去了自由,这个家伙,明明有可以不让自己过得这么惨的能力,怎么还偏偏让人限制自由,还被关海牢。
在周亮未曾是不死之身之前,他也曾以为十年是一个很大的时间跨度,自他成为不死者,别说十年,就是三十年、五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在漫长的生命面前,“百年”才是时间刻度。
周亮本以为谢九辛是直接被押送到赌杀斗场之上,没成想竟然他还被在海牢里关押了十二年多,此刻,心疼、怜惜、怅然等情绪一拥而上,周亮哪里还记得要远离谢九辛的打算,三步化作两步走近谢九辛,双手捧住谢九辛的脸,仔细看着。
“昨天夜里,我就发觉你瘦了许多,原来是这个缘故。”周亮心疼地说道,眼里的怜惜简直要化为实物。“除了瘦了,身体还有其他不适吗?”
嗯?谢九辛微微挑眉,原来周亮吃这套啊。
“海牢里待久了,湿气重,夜里总是头疼。”谢九辛说道,这当然是假话,他随口胡编的。
谢九辛这么一说,周亮心里更加是揪得难受,拉过谢九辛,让他靠在他身上,双手在他头上揉捏起来,“这样,头会舒服点吗?”周亮问道。
“唔,会。”
谢九辛趁机将头埋在周亮脖颈处,趁着卖惨的功夫,双手搂住周亮,在周亮脑袋上又摸又揉,将周亮的五感检查了七七八八,检查结束之后,谢九辛脸色比以往沉重,周亮的五感紊乱之症比他想的要严重得多,这么些年,难道都不难受吗?怎么不找大夫好好看看?
谢九辛心里有气,拉住一把周亮的头发往下用力一拽,过了些许,周亮才“啊”地一声。
“疼!”周亮捂住说疼的地方却是他的胳膊。
谢九辛眸色更深,昨天夜里周亮缠着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周亮有些奇怪,原来是五感紊乱的缘故。
“还得是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虽然死不了,但你这总是头疼也不行啊。”周亮一边揉着谢九辛的头,一边说道。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大夫,明日我们就一起去看看。”谢九辛说道,只不过需要看大夫的人却不是他。
见谢九辛这么配合,周亮放下心来,这时,他才发觉,他们两人的距离太过亲密,不知道何时,两人已经到了软榻之上,而谢九辛枕在他腿上,他正一下下地轻揉着他的头。
周亮手上的动作放缓,说好的要和谢九辛保持距离,现在这个场景又是怎么一回事?周亮在心底告诫自己下次绝对要远离谢九辛,这一次,就看在他在海牢里十二年一事,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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