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戴好口罩和手套,拿出咽拭子一脸温柔地看着丁皓嘉:“就像那时候做核酸一样,只是提取一些你的唾液样本,很快的。不用怕。”
跟上来的赵云澜倚门靠着,一脸不爽地盯着丁皓嘉:王八蛋,我都没这待遇,你鬼喊什么?!
老楚把刚刚完成的笔录递到赵云澜手上,后者翻开来粗粗扫了几眼,敏锐的他已经有了大概判断。
“先扣留他48小时,把口供里提到的人证和物证都查一遍。”
沈巍很快提取到了丁皓嘉的唾液样本,他又检查了丁皓嘉手指上的伤口,并且拍了照。全部弄好之后,沈巍收起小箱子准备走,经过赵云澜身边的时候看了看他手中的那份笔录:“我能不能看看?”
赵云澜没骨气地露出笑脸递上笔录:“当然。”
老楚走向丁皓嘉:“丁先生,谢谢你的配合。不过我们现在要依法扣留你48小时,你可以联系你的律师。”
“什么?48小时?你们有没有搞错啊?喂、喂、别走啊!”
没人搭理丁皓嘉,三个陆续离开了审讯室。
11月22日,下午14:00,距离案发59小时。
赵云澜被厉锋明叫进了办公室,要听听他对11.20焦尸案的汇报。赵云澜刚把祝红整理好的资料全部捋了一遍,听到厉局的召唤就匆匆忙忙跑来了。
不过让赵云澜没想到的是,沈巍居然也在这里。
厉锋明:“小赵啊,这件案子上头已经在问了,夏明集团在崇宁可是很受重视的企业,昨天夏明启就把电话打到市局去了,疑犯到底抓没抓到啊?”
赵云澜的眼睛盯着沈巍,恨不得盯出朵花儿来。
沈巍与他对视了一秒便尴尬地移开眼,看向厉锋明汇报道:“厉局,电子版尸检报告我已经发您邮箱了。昨天赵队他们抓回来的嫌疑人丁皓嘉也验了DNA,证实与死者夏远新口腔中残留的血迹是吻合的,而且我比对了丁皓嘉手指上的伤口,与夏远新的齿痕吻合,可以确定就是被夏远新咬伤的。”
听完沈巍的汇报后,厉锋明又皱着眉看向赵云澜,重重敲了敲桌子:“你这儿什么情况?说话!”
赵云澜:“DNA和咬痕吻合只能证明那晚丁皓嘉和夏远新确实有过亲密接触,但我们也查了酒吧监控,发现丁皓嘉离开酒吧的时间是20号晚上凌里1点22分,他被司机接回了家。他家附近的所有监控以及家里的监控都有拍到丁皓嘉当晚没再出过门,他家的保安和佣人都是人证。所以,夏远新并不是他杀的。”
厉锋明听完感觉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圈:“这么说你们折腾了三天,还是什么名堂都没查出来?我可是跟周局保证过的,一周内一定破案,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还有四天呢,我抓紧破案就是。”赵云澜站在厉锋明桌子前面,手边就是那盆绿油油的铁线蕨,他的手一痒,不自觉又开始薅叶子玩。
“还就是!”厉锋明“啪”地一声打在赵云澜手背上:“要是破不了案,我们俩就要交待在这儿了!要人人也给了,支持也都到位了,能不能都精神着点,拿出点咱们长青的效率给市局看看?”
“是、是、是。”赵云澜迅速陪了个笑脸,瞄到厉锋明的保温杯缺水了,立马端着去饮水机上接满了热水再送到他手边:“厉叔您喝点水、消消气,我回去就好好训训那帮小兔崽子,一定不准他们偷懒,最后四天我们就是加班加点、通宵不睡也要把凶手找出来,一定不让厉局你交待在这儿!”
说完,赵云澜乖巧听话的立正站好,敬了个礼后就脚底抹油溜了。
“你个小王八蛋,我话还没说完,又跑!”厉锋明冲着门口喊了一句。
沈巍见到这情形也只是笑了笑,起身道:“那厉局,没什么事我也先回去忙了。”
厉锋明秒换了个和蔼的笑脸:“行,你去忙吧!”
“小沈啊!”
等沈巍走到门口的时候,厉锋明又把人叫住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自己的事还是要上上心,我是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关照你的。你的私事我不便过问,你也叫我一声叔,我只希望将来能向你父亲有个交待。”
沈巍的脸色一瞬间冷漠了许多,他的手握着门把停顿了几秒,最后调整了一下情绪回头看向厉锋明:“谢谢厉叔,让您费心了。”
说完,沈巍微微弯唇扯出一点笑意,拉开门便出去了。
一组人查了个通宵,结果却是洗清了丁皓嘉的嫌疑。确实如他所供述的一样,20号凌晨从爱度酒吧离开后就回了家,司机和保安都是人证,沿路的监控和丁家的视频录像都验证了丁皓嘉的清白。
虽然扣留时间没到48小时,但也只能把人给放了。
11月23日,上午10:00,距离案发80小时。
一夜没睡,赵云澜刚在办公室眯了一小时,此时醒来看着一堆案件资料,却找不到任何线索,烦闷无比的他把双腿搭在办公桌上,随手拿了张废纸折纸飞机玩,刚一脱手,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纸飞机正好扎进来人的怀里。
“老赵——!”
“不会敲门啊?”赵云澜一脸不爽。
大庆一脸着急:“对不起,紧急情况!”
大庆说完便侧身让了让,方丝语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把自己的手机递到赵云澜面前。
“这什么东西?”赵云澜极不情愿地把脚放了下来,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
“这是我爸刚刚十分钟前收到的一封匿名信。”方丝语回答道。
手机里是一张照片,拍的是一封信。赵云澜滑动手指把照片放大,看清了那上面的字:
谎言,总有揭破的一天。有些罪,不会被时间磨灭。——罪犯:丁皓嘉
“这是什么意思?信是寄到方市长办公室的?”赵云澜皱起眉问。
方丝语点头:“我爸说是和其他很多信件混在一起,经政府收发室送到我爸办公室里的,他正在安排人查监控,看有没有拍到送信人。”
大庆道:“这个送信人十有**跟上次送信到你家的是同一个人,既然是有备而来,就不会轻易让监控拍到的。”
“糟了,快查丁皓嘉在哪儿?”赵云澜反应过来。
此时,林静火急火燎地捧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冲了进来:“老大,我刚刚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是个视频。”
“什么视频?”赵云澜顿时被不好的预感包围了。
林静:“是丁皓嘉的口供,他在视频里承认是自己杀了夏远新。”
赵云澜冷静了两秒钟后分咐道:“视频留下,大庆带方丝语去市政府办公厅查送信人。叫老楚带郭长城去丁皓嘉家,要快!”
“是。”众人应允后迅速干活动了。
大家各自干活后,赵云澜抱着笔记本电脑到了沈巍办公室:“沈巍,你来帮我看看这个。”
沈巍办公室里有一个柜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奖杯,其中三个特别醒目的奖杯就是,他曾连续三年被评为崇宁市局“痕迹鉴定专家”。
聊公事,沈巍从来不给赵云澜任何脸色。他看到赵云澜急切的样子便猜到事情不小,于是迅速给他拉了张椅子,再接过他手中的电脑放下。
点开播放键后,画面中出现的丁皓嘉的身影。视频是用手机竖拍的,能看到是他自己架好了手机,然后坐下来面对镜头。
沈巍实时分析道:“丁皓嘉看上去有点紧张,他在流汗。他的眼睛很红,还吸了吸鼻子,好像是刚刚才止住了哭。”
丁皓嘉坐好后调整了一下情绪,还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我是丁皓嘉,今年2、28岁,我是‘战’乐队的主唱。我父亲是丁维民,维康实业董事长,我母亲是梁洁,崇宁市文旅局局长。我、我今天要交待一件事,11月20号发生的那起命案是、是……是我做的,我杀了我的同性情人夏远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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