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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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争渡家中有钱但并不是个草包,他长得皮肤白嫩身形消瘦,狭长的眼睛幽深如一口井。

“听夫子说你兄长去世了,你还好吗?”周争渡问。

张春风白一眼眼前人,仍旧伸出手,“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拿钱来。”

周争渡不争气的低低头。

“你平时都不和我说话,就要钱的时候搭理我。”

张春风冷哼一声。“周争渡,你考两年举人都没过,后来是遇见了谁,给你指点才考上举人的?这几年在学堂,就你那成绩注定名落孙山,又是谁每日每夜教导你学术?保你此次科举定能进翰林。”

周争渡赶忙开口:“我没忘记是你啊,只是,最近你都不搭理我。”

周争渡声音小了小:“前几日我特地给你买了早餐,你宁愿吃食堂的馒头都不吃我的早餐。”

“我是起晚了,你别扭个什么劲儿?赶紧拿钱来。”张春风秀气的眉头拧成一团。

她不爱搭理周争渡,就算这人对自己好。但一看到周争渡那张窝囊的脸,张春风就是烦躁的。

虽然在张春风眼里,男人本来就是一种喜欢虚张声势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可周争渡窝囊的样子还是惹她厌烦。

周争渡轻轻摇头:“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你等我给我爹爹写一封信,明早送来我就给你。”

张春风这才收起脸上的厌烦,勉强点个头。

见张春风消了气,周争渡又凑上来,“春风,一个月后我们一起进京赶考好不好?我爹会给我们租最好的马车,不到半个月就能到京城,我们早早去,还能住在最好的店铺,好好的复习考试。”

“别张嘴闭嘴,我爹我爹的,你喊得我都想把你当儿子。”张春风翻个眼皮。

“我不和你去,我没钱,不喜欢坐马车,还有住宿会统一安排,你傻子吧?”

张春风摇摇头,往教习室走。

这几日在家里没看什么书,但实际上张春风很看中这次科举,她生来聪颖,只要好好学此次状元非她莫属。

之前考取状元,对于张春风来说不过是去京城过更好的生活,这里更好的生活,不是说她好美食,好靓衣,好豪舍。而是自张春风中了举人后,替衙门写过几次状子。

她脑子里记得清楚,这些状子或者案件,不论是怎么个公平的方法,大抵有钱的人最后都能从牢狱中出来,就算是打死了人也无妨。

正所谓刑不上大夫,张春风这些年看什么都是厌烦,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脑子里蠢蠢欲动的恶念。为此还是考取个功名,日后打死了人不用负责的好。

不过现在,张春风考取状元的心更迫切。因了现在有了嫂嫂,村里人多眼杂,要做什么总归是有顾虑。倘若自己考中状元定然能在京城置办房子,嫂嫂在京城中举目无亲只能依靠自己,到时要做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

一想起日后可以日日夜夜和李秀满相拥而眠,张春风一颗心就飞上了天。

她没搭理周争渡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质问:“春风你要和谁去?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去?”

张春风从教习室里拿出科举考试要用的书籍,也不搭理周争渡,赶忙往宿舍去。

李家学堂要求严格。过了晚上十点教习室里就要灭烛火,晚上十一点后每个住宿的宿舍也要灭烛火。

只是张春风学业优异,常人都是几人一间房屋居住,张春风不仅一人独占一间,还特被批了可以整夜使用烛火。

点燃烛火,看了一会儿书。

张春风又拿起之前周争渡花了大量白银买的图舆仔细看起来。当今大雍国地图广阔,张春风家在河南偏西地带,要往京都赶考,先要出河南,再进河北,然后一路蜿蜒往上才是京都。

既然是和嫂嫂出行,张春风得计划着走哪一条路风景更好,人更少,更适合和嫂嫂搂搂抱抱亲亲我我。

对着地图画出几条路线后,张春风反复比较,最后心满意足的在某条线路上打了对勾才吹灭烛火睡去。

毕竟还有一个月,李家学堂的所有学子都要入京城,这一个月里,原本只用鸡鸣后就起床的学子,如今天还未亮就起来了。

等张春风洗漱后,去斋堂用餐时,周争渡已经在斋堂等着了。

“这是我爹,不是,二十两纹银。”周争渡下意识的要提自己爹,想起昨夜张春风的话,忐忑的将这声我爹咽下去了。

张春风将二十两银子拿在手里掂量掂量。

“嗯,不错。”连一句谢字都没。

随后张春风坐下开始用早餐,白面馒头,乌鸡汤还有青菜,要比李秀满自己在家吃的强上几百倍。

饶是如此,张春风喝下乌鸡汤时还轻微皱眉。

“怎么感觉换厨子了?你是去城东那家买的吗?”张春风问。

周争渡赶忙点头:“就是城东那家,我只你中意这家,怎么会跑别的地方买。”

“既然不好喝,就尽数倒掉吧,等下了课后,我再让小厮给你买。”周争渡又说。

张春风摇头,兀自喝下乌鸡汤。

张春风一张脸实在是出彩,脸蛋小下巴尖,鼻梁高,嘴唇红,喝下一口热汤,只觉得嘴唇更如花苞一般红润。

周争渡狭长的眼睛低垂,掩盖自己的心思。

他犹豫着开口:“春风,你还是和我一起坐车走吧,你不知近日河北区多盗贼,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万一遇上盗贼。。。”

“闭上你的臭嘴,能不能说点好的?”张春风白了人一眼,细长的手指忽地扣住周争渡纤细的脖颈。

“我一个女子?如今女帝为尊,你这话是瞧不起我?周争渡,别忘了当初在骑射课上谁是第一名?”

周争渡仰着头,强迫与张春风对视。

细长柔弱的脖颈感受到张春风手指皮肤的温度。

灼热。

周争渡咕嘟一声喉咙动了下,狭长的眸子眨了眨,别过头去。

“嗯,你身体比我强很多,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和你一起同行。”

张春风冷笑一声,扔下手中的碗筷。

“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看点书,别到时候我中了状元,你两手空空的滚回来。”

温热的手指猛地从周争渡的脖子上撤离,七月的天气,周争渡在张春风站起身那刻,竟觉得脖子上有一丝丝凉意。

好想,希望她的手指永久停留,就算要将自己的脖颈折碎也无妨。

周争渡声音带着点沙哑:“不会,我一定能高中,在京城陪着春风你。。。”

没等话语落地,张春风已经丢下擦嘴的手帕,伸个懒腰往教习室走。

周争渡眼神暗了暗,转过身盯着木桌上张春风用来擦嘴的手帕。没带一点犹豫的将手帕捡起来藏进怀里,周争渡手指摸着自己的脖颈,仿佛在回味刚刚那一刻的温暖,匆匆也往教习室走。

今年李家学堂共收了两百人,但每个月都会进行月度考试,中旬又要进行中旬考,从年初到临近秋闱只剩下四十人还在学堂。

这四十人中,三十二人都为男子,只八个人是女子。

既然当朝为女帝,李家夫子也没再进行单独的男女分开授课,而是女子坐前排,男子坐后排,中间隔着一排算做男女授受不亲,进行授课。

张春风永远坐一排靠窗的位置。

一上午研读破题,解题,八股文起承转合之势,下午又要开始贴经,诗赋的考察。

张春风在李家学堂惯常便是早起读书,用周争渡给自己带的早午餐,晚上继续看书,傍晚进行骑射训练保持身体健康,日落睡觉。如此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倒也不觉得乏味。

如今不过才过去五日,张春风就心急的不行。

已经五日了,加上自己请假回去的两日,按理说李秀满已经将傻子哥哥下葬,为何还不来看自己?

她倒是想写封书信让小厮送过去,偏偏李秀满大字不识一个,写了信还要求人来读。

张春风不愿自己给嫂嫂的信被别人看到,更不愿李秀满一个人在家时去找旁人。

尤其是那天听到王大爷说要给李秀满介绍合适的改嫁之人。张春风估摸着里姓王的应该成了个哑巴,心里却想起哑了个王老头,难免没有李老头,刘老头,牛老头等老不死的东西想给李秀满介绍。

这想法让张春风焦灼不安。

她又最恨焦灼不安,最恨事情不能由着自己掌控。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将嫂嫂打晕了,拖到这李家学堂来,反正自己一个人住,谁又知屋里多了个人?

张春风下定决心,如若李秀满明日不来,自己定要回去兴师问罪。

偏巧这天中午,张春风才用过午饭,听到前门有人通报。

“张春风,前门有人找。”

这人喊得时候,周争渡也在斋堂,一看张春风一溜烟的跑出去,周争渡扔下饭碗紧跟着出去。

其实应该是1V3,加上男主还有男二和男三,但放心女主只喜欢搞嫂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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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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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老太今年八十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