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握紧她的手,笑着,是发自内心的笑。
等走远了景宿雨才松开手,她无暇顾及其他:“祝夏老师,你过会儿可能还有事情,我就不耽误你的私人时间了。”冷淡且疏离。
祝夏愣了一下,看着她,“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逃避。”
景宿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对待一切,也以为她们两个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可是并非如此,命运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她向后退,拉开距离,然后转身离开这里。
祝夏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离开,走向远方,直到她的背影越来越模糊。
她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想离开,可是她像被钉在那里了一样,无法移动。
她就这么站了很长时间,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身,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景宿雨不知道她现在应该去哪里,只是往前走,刚开始还是走着结果脚步越来越快,就这样往前走,想要离开那里。
现在过了十二点,店里没人。
老板娘抽着烟,靠在墙上,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正和对面店的老板聊天。
“现在菜价越来越贵,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十二点店里也没几个人,十二点一过更没几个了。”
对面老板说的普通话:“生意一直都不怎么好过,最近这两年特别难过。”
“你们儿子明年高考是吧。”
“是,应该能上一本,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好好的就行。”
老板娘的烟夹在手里,没抽几口:“就是,给孩子这么大压力做什么,好好的就行。”
“你的烟是给手抽的吧。”
老板娘看了眼手上的烟:“你少管,这玩意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景宿雨彻底不想再走下去了,一只手扶在墙上,咳了两声,她的意识很混沌,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板娘听到咳嗽声便转头看了眼:“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景宿雨听到了声音,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好半晌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老板娘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赶紧把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景宿雨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老板娘抓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带到了店里,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放到桌子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
景宿雨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泪,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她从旁边的抽纸盒抽了两张纸,擦了下:“没事的,姐姐。”
老板娘闻言立刻笑了出来,“哎呦,姑娘,我都四十三了,你都可以叫我阿姨了,还叫我姐姐。”
她把矿泉水瓶盖拧开:“你嗓子都哑成那样了,赶紧喝点水吧。”
景宿雨喝了几口水:“谢谢姐姐。”
老板娘摆摆手,“不用谢,吃饭了没,看看吃点什么?”
“馄饨就好。”景宿雨想起来刚才的那句话,“姐姐,你刚才说的是哪儿的话?”
老板娘已经到了厨房,声音传过来:“就这儿的方言,姑娘你不是这儿的人吗?”
景宿雨摇头,又想起来老板娘看不到:“不是,我是来这里上学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了。”
老板娘没在回话,过了会儿她端过来一碗馄饨,很自然地坐在她对面:“哪个大学的?”
“心大。”景宿雨拿起勺子搅了搅馄饨。
“那是个好大学啊,你也别叫我姐姐了,多少年没人这么见过了,叫我杨姐就行了,我姓杨,杨可。”
“景宿雨。”
杨姐八卦地看着她:“姑娘你刚才为什么哭啊?”
景宿雨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害怕。”
“为什么害怕。”
景宿雨想说些什么,她说不出来,只是摇头。
杨可见状也没多问:“每个人嘛,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一段过去,我明白,不想说就不说。”
正当杨可要起身的时候,景宿雨开口了:“我很对不起一个人,当年连分手都没说就离开了,现在再见面,我发现我…”
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跑了?那就说明你还爱她。”杨可看着她。
景宿雨有些眩晕,她想起来了以前,那些她一直在回避着的美好的从前。
她没有说话,她好像又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杨可:“现在的人还真矛盾,爱就复合。”
“可是,一切都变了,回不到从前。”景宿雨的声音不大,像是呓语。
“为什么要回到从前?”杨可反问,“时间会倒流吗?无论如何,即使你当初没有离开,时间也一直在变化,你们也永远不会是那个时候的你们。”
景宿雨一震,她看向杨可。
杨可只是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要跑,说清楚了不好吗?”
祝夏走回了拍摄地点。
曲素在外面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祝夏。”
祝夏听到了声音,但是她不想和曲素有过多的交流,径直离开。
曲素拉住了她:“你怎么了?”
祝夏停下,甩开她的手,“我更想知道曲素老师站在外面干嘛?等你的儿子吗?”
“等你。”
祝夏不解地看着她:“我不会帮你的。”
曲素摇头:“不是说这个。”
“我不感兴趣。”祝夏嘲讽地笑了下,就要离开。
曲素也不恼,声音很平静:“和景宿雨有关的。”
祝夏停下来了。
曲素靠近她,声音很小:“景宿雨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女朋友。”
祝夏身体一僵,抓住她的胳膊:“你和我说这个有什么目的?还有你在暗中调查我们?”
曲素拍拍她,示意她跟着她走。
曲素准备好了地方,里面没有监控,她坐到了沙发上:“好了,急什么?”
祝夏站着,没什么好表情:“你到底想说什么?”
曲素不急不慢:“坐啊,怎么一有和景宿雨有关的事就这么急。”
“明知故问。”祝夏并不喜欢这种虚伪的人,“我不会帮你搞黑幕。”
曲素摇头:“并不是这个,我承认,我是提前和他说过比赛规则,但是他的歌并不是我写的。”
祝夏并不关心这个,“所以?”
“虽然说确实和我的风格很像吧,不过你放心吧,就算没了他,那些淘汰的乐队也没能力通过复试。”曲素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我想让他在这个节目上翻个大跟头。”
“什么?”祝夏现在并不理解她要干什么。
“让他翻个跟头,然后滚出这个乐队,这个节目,他不应该做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曲素的声音很平淡,“所以要对不起她了。”
“疯子。”祝夏起身,“我警告你别动他们乐队,不然我给你好看。”
“可是你们分手了。”曲素不在乎她说的这些话,“为什么还这么在乎她?”
“和你没有关系。”祝夏眼中情绪复杂,她的手我在门把手上,又转头看她,“把我叫到这里就只想说这个?”
“不是。”曲素看着她,“下午的录制记得来哦。”
“不用你提醒。”祝夏离开了这里。
曲素看着打开的门笑了两声。
祝夏按下电梯按键。
电梯打开,李云从里面走出来:“你去哪儿了这是,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的。”
祝夏这才去看手机:“抱歉啊,李姐,我把手机静音了。”
“没事没事,走吧,吃饭去。”
祝夏跟着她走进电梯里,她在想刚才的事情,“李姐,我记得你在娱乐圈工作了十几年了吧,你了解曲素吗?”
“还行。”李云不知道祝夏问这个干嘛,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道,“她有个儿子,很多人不知道,听说她从小就把她的儿子当成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不过后来两个人有了矛盾,关系越来越差,她儿子在学校里经常惹事。”
李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还是在别人口中听到的大部分,“你问这个干什么?”
祝夏明白了一些,叛逆少年和他严厉且有名气的妈妈,而飞远公司的老板还真有可能是他的爸爸,他确实是飞远公司的亲儿子。
不过祝夏感觉并没有这么简单,其中有很多复杂的东西。
景宿雨打开手机付钱的时候才发现秦随然他们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她扫完码,回过去。
秦随然已经吃完饭,回到录制场地准备的休息室里:“你干嘛呢?电话也不接,急死我们了。”
“没事,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我马上回去。”景宿雨的声音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秦随然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只是说,“快点回来,我在外面等你。”
电话挂断后,他就拿着东西离开了这里。
李云带她来到了这附近一家西餐厅的。
祝夏跟着她入座:“李姐,你查一查飞远公司。”
“不用查,这个公司特别黑,公司爱玩阴招。”说着李云露出鄙夷的神情,“而且他们公司的那个招特别难防,你很不对劲啊,怎么了?”
祝夏没说话,她不打算和李姐说。
李云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景宿雨走回录制地点,给门外的人出示了证件才进来的。
秦随然远远地便看到她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
秦随然没有继续问下去,带着到休息室。
一推开门,就看到枫叶乐队的几个人。
秦随然:“你们怎么来了?第二名?”
华棋医和熊阙挤在一个沙发上,“别嘚瑟,你们不可能是永远的第一,还有下午呢,还有别的比赛呢。”
“那可不一定。”秦随然说。
景宿雨把门一关:“你来这儿就是来放狠话的?”
“当然不是,你电吉他真挺厉害的。”华棋医像她投去期待的目光。
“所以你想让我教你?”景宿雨漫不经心地说道。
华棋医再次沉默了,和枫叶乐队的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景宿雨又重复了一遍,连语气停顿都没变:“所以你想让我教你?”
华棋医这回是彻底明白:“你真的,你有朋友还真是个奇迹。”
熊阙继续补刀:“可能是因为她不喜欢你。”
华棋医:“?”
“不是。”
华棋医想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顿了顿,景宿雨继续说:“来之前我找大师算过了,我们两个队伍三观不合,命里犯冲,所以要有些距离感,对彼此都好。”
华棋医一脸“你看我信你吗”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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