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头的俩人仅凭十五分钟就完成了刷牙洗脸吃早餐等繁杂内容,紧赶慢赶,终于在上课铃响前回到了学校,坐到座位上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口气,对视一眼,默契地笑出了声。
然后被苏兰秋抓个正着,双双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一连答了十几道题没出错才让坐下。
他们怎么忘了,这节课可是苏大魔头秋姐的课啊!
俩人不敢嚣张,战战兢兢地苟了一节课,等到下课了苏兰秋的背影都看不见了,才如释重负地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下课,段汐摸了过来:“哇靠,两位老大,你们去哪里打仗了吗?爆炸头很有个人特色啊!”
邢秋雨摸了摸自己乱翘起的头发,是睡觉睡出来,早上没整理的后果,但头发很倔强,它有自己的想法,他捋了半天没捋顺,干脆放弃了。
明明是没打理好的乱发,凌郴却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时尚发型,你看,多可爱。”
一边说,一边又rua了一把邢秋雨的头发,把爱不释手这四个字诠释到极致。
段汐不敢恭维他的品味,但又不敢反驳,干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你们说秋姐会不会批改作业啊,我有几张没写完的夹在里面了。”
“还会批改吗?”凌郴惊起,“那完了,我也夹了几张没写完的,天要亡我!邢秋雨,救命啊!”
“我也没写完……”
这个消息就像平地一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引起了小范围的惊慌,凌郴有预感,哪怕是被罚,他们仨也不会寂寞了……
果真天不遂人愿,下一节课依旧是苏兰秋的课,一节更比一节强,提神醒脑,比薄荷糖还管用。
苏兰秋喊了几个学生帮忙,这会儿显然是把布置的作业都批改完了,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一个班二十八个人,整整二十个人都在外面,一溜儿地站在门口,站得满满当当。这些都是没做完作业或者随便应付乱写的,被苏兰秋提溜出来罚站,她上课上多久就得站多久,补完漏写的作业才能回去坐下。
不巧的是,语文老师夏木荣和苏兰秋换课了,也就是说,今天一上午都是苏兰秋的课。
不止他们班,其他班也在轮番上演这出人间惨剧。
就连邢秋雨也不能幸免,几个人站在一块儿,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仰天齐齐叹息一声。邢秋雨和凌郴隐晦地对视一眼,无奈苦笑起来:该来的总会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兰秋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他们:“你看看你们班,二十八个人二十个都在外面?放假干嘛了啊?吃,喝,玩,乐,一样不少,怎么不想想作业啊?”
和他们几个同宿舍的楚云行弱弱发言:“您这作业也忒多了,写不完啊……”
话音还未落,被离他最近的凌郴和段汐捂嘴,声音出奇的一致:“老师您别听他瞎说!”
苏兰秋更气了:“就数你们几个缺的最多,作业多吗?那上了高三你们还受得了吗?难道高三你们也准备混过去吗?”
“还有你!”苏兰秋视线转向一旁安静站立的邢秋雨身上,“邢秋雨,你这个假期怎么回事?你们以前班主任可说过,你从来不缺写作业的,还有一年就高考了,都上点心,别松懈了。”
“嗯,我知道了老师。”邢秋雨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苏兰秋也不多说,她要的只是一个态度,罚站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他们把心思从放假的松散里收收回来,多说无益,还得靠他们自觉。
说完就去了隔壁班。
段汐拍拍心口:“吓死我了,差点就要作业Double了。”
苏兰秋似有所感,回头望他们:“楚云行还有刚刚捂嘴那几个,作业双倍,明天交到我办公室。”
好的不灵坏的灵,段汐伤心得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叶筱青班长刚从办公室帮忙批改试卷回来,捧着一大摞书路过,抬起头看了一眼失去灵魂的几个人,又摇摇头走了。
段汐捏紧了拳头:“我受够了!”
凌郴:“要造反?”
邢秋雨:“要起义?”
楚云行:“要大杀四方?”
苏兰秋回头精准锁定,三人连忙立正,背书的背书,写试卷的写试卷,一副站得很忙的样子。
等她走到别的班里巡查去了,段汐才信誓旦旦地说:“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期中考进前一百名!”
这话他说过不下五十次,皆以失败告终,最近一次持续了三个月,败在了秋姐的试卷攻击上,失去信心地开始咸鱼摆烂,也不知道是什么又让他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楚云行还特地偷偷摸摸从队尾溜了过来,要跟凌郴打赌,赌段汐能坚持多少天。
楚云行猜他坚持不到期中,他和段汐是初中同学,做了三年的狐朋狗友,对他再了解不过了,他就是典型的三分钟热度,想在短时间内把成绩提到级前一百哪儿那么容易。更何况苏兰秋这人是真狠,作业不要命地布置,他不认为段汐能坚持。
凌郴却不那么认为。
“拉钩!”楚云行呲着个大牙乐,“输了的人给对方买一个星期的奶茶!”
受害者本人正背着书呢,转头一看这俩人拿他给赌上了,气乐了:“靠,你们怎么能拿我的痛苦当赌注啊!”
邢秋雨真挚地看着他说道:“因为我和凌郴都相信你可以啊!”
凌郴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奶茶分你一半。”
段汐:“这还差不多。”
段汐:“等等,不对!”
几个人看着段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惊飞了树上的鸟雀,鸟儿不满的唧唧声都被笑声掩盖,还好苏兰秋已经走远,不然准会被逮着说道说道。
几人聊的正嗨呢,他们背后的窗帘刷一下被拉开,冷酷无情的徐焦月对着苏兰秋的背影深情呼唤:“老师,他们好吵!”
苏兰秋回过头,目露凶光。
楚云行崩溃大喊:“徐娇娇我跟你拼了!”
“不许叫我徐娇娇!”
……
玩归玩闹归闹,段汐这回真不是开玩笑,隔天就整了个小眼镜儿戴着,老早就回了学校,趴在桌子上有模有样地痛苦刷题,打眼一看就知道他跟那题有世仇,看着题目上的各种数值,顿时杀心渐起。
凌郴今天值日,回来得早,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惊喜不已。
“段汐?你怎么戴上眼镜了?”
只见段汐嘿嘿一笑,指了指后面拿着扫把的邢秋雨:“怎么样?像不像学霸?”
“像,太像了!”凌郴围着他转了一圈,“如果你再减掉两个码数,原地拔高十厘米,再重装一双眼睛,那就有三分像他了。”
认识这么久,段汐对他这张欠儿登的嘴已经完全免疫:“瞎说,他明明只高我五厘米。”
凌郴语重心长地拍拍他肩膀头子:“你不懂,学霸的光芒自带增高。”
邢秋雨摘下耳机,迷茫地指了指自己:“我怎么了?”
凌郴头也不回,张口就来:“夸你呢,喜欢吗?”
“喜欢。”邢秋雨乖巧点头,也不需要知道他夸了什么内容,连忙接话,生怕说慢了他听不见。
“别夸了,他嘴角都上天了。”段汐乐了,“我说凌郴,你这小嘴抹了蜜似的,以后换谁忍得了你呀?你就仗着邢秋雨宠你吧?”
邢秋雨笑着看向凌郴,目光凝聚在他乱翘起的头发上,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不会啊,他很可爱。”
凌郴坐在桌子上跟邢秋雨击了个掌,嘚瑟地冲段汐笑,笑得明媚,眼里藏了天上的碎光,像极了那天晚上他送给邢秋雨的那捧向日葵:“看见没?他乐在其中,他超爱!”
“你们……”段汐痛心疾首地捂住心脏的位置,试图挤两滴眼泪出来,眨巴眨巴眼睛,没成功,又放弃了,咸鱼地瘫倒在椅子靠背上。
凌郴拐回正题,开始研究他的眼镜:“你cos学霸干嘛?召唤学神大人附身的仪式?还是说这个眼镜有追踪定位功能?你被黑衣组织追杀了?”
“什么啊!”段汐面对着凌郴,拿中指扶了扶眼镜:“改变精神面貌很重要的!认真也要从小事做起!”
其实就是他听说戴眼镜能提升专注力,打算用它改改自己的坏毛病。
一本题集从天而降,被丢到段汐桌子上。
题集封面上的配图是一只狗坐在桌子上教人写题:“你看辅助线这么一拉。”
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上面还写着一句话,像小广告一样贴在狗头顶上,作为这本书的书名——《学完这本书,狗都能考满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丢书的罪魁祸首邢秋雨对着他笑:“你看这本,讲基础的,那本太难了不适合你。”
凌郴好奇地扒拉了一下他的抽屉,扒拉出来好几本一模一样的题集:“你哪儿来那么多奇葩题集?”
邢秋雨:“燕城特产,人人有份。”
这还是他特地问过苏兰秋的意见,挑选的最适合大家的题,作为礼物带回来的。
凌郴:“好晦气……”
段汐如获至宝,翻了翻题集,虽然封面抽象了点,但果然都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基础题,还附带解题过程和名师讲解视频二维码,连段汐的半吊子水平都多少能看懂几题,不至于再对着题目掷骰子做法了:“谢了学霸,等我功成归来我请你吃鸡!”
三人谈话间,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叶筱青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题集从后面绕了过来,放慢了脚步,正准备说话,却又在看见了什么之后,抿了抿嘴唇,默默走开了。
凌郴眼尖,看见了叶筱青手里的书,开口问道:“班长,你也刷这本啊?”
也许是没想到凌郴会开口叫她,叶筱青吓得连忙立正,脸上一阵慌乱的表情:“啊对,这本是是是是是别人送的,挺好的,你们要吗?有空可以写写。”
“我们这儿人手一本啦。”凌郴若有所思:“你们都卷,那我也要卷,邢秋雨快把我的那份给我,我要誓死捍卫我的成绩!”
然后转身管邢秋雨要题集去了。
段汐捧着题集就开始乐,乐了半天,笔下就画了条辅助线,一个字也没写。
凌郴捧着题集笑他:“醒醒段汐,口水掉下来了。”
段汐猛地回过神来,伸手一擦,却什么都没有,滑稽的动作惹得大家笑得不停。
于是怒起,抄起一旁的扫把就开始追杀凌郴:“凌郴我跟你没完!”
叶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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