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攀附

两个人身体早就坦诚相见,但傅渊对季家并不了解,只知道以前做罐装生意,后来厂子开倒了,季鱼拿自己填了债。

这几年,季家靠什么营生呢?他改主意了想了解一下季鱼这个人。

傅渊坐在客厅里,打量着这栋三层小洋楼,古色古香的陈设有些年头,壁画上开裂的细纹没有及时修复,预示着这个家宅曾经兴旺如今衰败。

视线停留在墙上照片,看似是一张全家福,但他立马就否定了,照片上只有三个人,没有季鱼。

傅渊看了眼时间,他上去十分钟还没有下来。

佣人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客人,二少爷从来没有带过一个朋友来。

“季鱼房间在哪间?我上去看看。”

佣人毕恭毕敬说,“二少爷住在后院,他上楼找老爷了,您再等等。”

“那边?”傅渊指了下花园那边,入目的是一排平舍。

天色渐晚,落日余晖洒进园子里,红粉花色竞相入眼,枝叶修剪精细,这样精心养护的花园反而不配这栋房子。

他站在一簇白芍前,这个季节并不是它的花期,但开的浓烈,带着悠然淡香。

“这是将离草,此花娇嫩,培育了两个月今天才第一天开花,你能看到也是有缘。”

听声,傅渊转头看向身后说话的人,稍稍怔愣了,面前的女人看着六十岁左右,面容苍白,带着一股病态,但眼睛很漂亮,第一眼看上去很熟,他沉思了一会,对,像季鱼,瞳孔偏浅带着棕色。

“这片花园是您打理的?”傅渊问。他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惊艳,才会好奇一问。

“是啊,养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侍弄久了一天不来看心里就不自在。你是老爷的客人?”

“我是季鱼的朋友。”

对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喜悦,“你是小鱼的朋友?你是他留学的同学?”

傅渊还没听懂她的意思,身后就传来了说话声。

“林姨!”季鱼出现了门口,神色慌张,声音绷的紧,目光在两个人身上穿梭。“你怎么会在这儿?”这话是对傅渊问的。

他不动声色地将林徽柔握着傅渊的手隔开。

傅渊不是没有感觉,他不喜欢别人的触碰,还是一个貌似是季家佣人的老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林徽柔握着他的手,他并不反感。

“出来逛逛。”

“回去吧,我爸妈不在家。”

傅渊也正有此意,今天在这里耗了这么长时间是他反常了。

“你在客厅等我下,我先送林姨回屋。”

走了几步路林徽柔又回头看着傅渊,“小鱼,一会儿摘朵花送给你同学,这是情花,寓意圆满,愿你们以后都遇个有情人。”

“知道了林姨。”季鱼牵着母亲的手走的快了些,他心里乱糟糟的,今天不该带他来,如果母亲知道他们的关系,一定会伤心欲绝,他想都不敢想。

傅渊在客厅里也只等了两分钟季鱼就回来了,两手空空。

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出门。”他语气不像送客倒有点像是赶人。

餐厅里饭菜已经摆上桌,傅渊扫视着下人摆的三副碗筷,了然于胸,看来他在季家不太受欢迎。

目送SUV出了小区,季鱼一脸严肃返回了屋里。

想到刚刚书房里的事,他心中冷笑,季临知道傅渊登门恨不得爬下来攀交情,被他一句话吓退了,傅渊可不是什么善类,想攀关系,先看自己能不能兜住谎。

大厅里,季家三个人都下了楼,前几天还对季鱼破口大骂的人,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带了惶恐。

傅渊亲自上门意味着什么?说明季鱼在他心目中地位非比寻常。能让傅总回心转意的人,谁看小觑。

姚红:“小,小鱼,林姨那边明天一早我就安排下人搬进来,你安心陪着傅总,不用牵挂家里。”

季家三口各个是欺软怕硬的怂包,他懒得听,回绝了,“不用,我妈说那边清净不想跟你们住一起,你们照顾好她的一日三餐,钱我自会不少你们的。”

季临讪笑着说道:“傅总这么喜欢你,你跟他说说,也给季腾搞个公司做做。”季鱼那间桃李车行不就是傅总给安排的,都是姓季的,自家人总得帮帮自家人。

“想的倒挺美!”如果季临把这份不要脸的劲放工作上,什么大业成不了,偏偏是个扶不上墙的赌徒,贪财好色!

这些人他多周旋一秒都觉得恶心难受,不再看他们,去了花园。

等人走了,季腾才敢开口,“嚣张!不就是个卖屁股的。”

姚红看着儿子跟着附和:“也是他走运,当年我们都跟徐家谈好了,五百万把他卖过去,谁知道他这么本事,转身就爬上了傅渊的床。徐家那老色坯现在是折腾不动了,前两年手里可弄残了好几个男孩。”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季临也不愿意说这些损阴德的话,只是惧内又不敢反驳。

季腾:“也得亏他爬的傅总的床,比起徐家那五百万,这些年这小杂种供奉给我们的得有两千万吧。林徽柔那女人可真是个摇钱树,可别让她死了。”

这里的人谁不清楚,季鱼忍气吞声都是为了他那没几年活头的妈,而困住林徽柔的是这间祖宅。

“要不,季临我们把这钱降降,我看那女人不太行了,别到时候她死了,季鱼不要这房子,我们又没有经济来源。”

季鱼卖给了傅渊八年,这一家子就当了八年的蛀虫,全靠季鱼给钱养着。

季临也在思考这个事,季鱼不像林徽柔,对这个房子没感情,如果她真没了,那他们就没有牵制他的东西了。而这栋房子不过值两三百万。

季鱼走在花园里心情并不平静,当初他被季家逼的走投无路想起了傅渊,船舱那一面他印象深刻,确定他喜欢男人,他才孤注一掷,傅渊确实如同救世主一般,救他于危难。

从心而论,他从来没有恨过他,甚至深感他的恩情,哪怕他在床上对他百般折辱,但没有傅渊,他可能早死在了某个老头的床上,也没有钱给季家,林徽柔不能安心留在这里,甚至他连母亲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傅渊带给他的利益太多,也给了他心底说不出的温暖。

进门,林徽柔正在绣花,红色鲜艳的绢面上绣了半朵花瓣,是芍药。

芍药是情花,寓意钟情一生一世,林徽柔没有拥有的爱情,是她一生渴望的东西。

她绣的是同心扣,是林家传下来的祝福,结婚当天结在新婚夫妻的手腕上,寓意一生都不分开。

他知道,这是他母亲给他绣的。

“林姨,这么晚别绣了,明天再弄。”

看着儿子过来,林徽柔放下了手里的活,目光柔和,“这个很费工夫,我绣的慢,早点给你备好,说不定你哪天就用上了。”实话是她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一睡不醒,她怕来不及,这是她做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她手抚摸着他的眉眼,声音惆怅带了眷恋,“怎么就长这么大了?我都没仔细带过你就长大了,长这么好看,以后要找一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她好好对你,你也好好对人家。”

她的话听着更像是临终嘱托,季鱼心里酸酸涨涨,一下下抽疼着,颤抖的伸手抱住她。

他对不起母亲,这是他唯一怎么努力也尽不了的孝道,他喜欢了一个男人,还是他够不着的男人。

方闲一大早从周深庭的别墅里跑出来,匆匆开车去了一家酒店,路上还找了间药房。

房门开了季鱼脸色苍白扶着门把手,整个额头发着冷汗。

方闲伸手摸着他额头,冰凉,手也冰冷。

“怎么这么严重?”

他报宾馆名的时候他就知道不妙。季鱼这样的人,向来无家可归都是随便找个公园的长椅或亭子对付一晚,很少有他花钱开宾馆的时候。

季鱼知道自己在发高烧,也不完全怪傅渊,昨晚他陪母亲吃完饭从季家出来,外面下着大雨,只是到小区门口的距离,他浑身淋了透潮。到这边就感觉一阵阵发冷,夜里还烧到抽筋疼醒。

季鱼咳嗽了两声说没事,就是昨晚淋了雨。就着矿泉水吞了一颗退烧药,他躺上床,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方闲没走,就坐在沙发上陪着他。

他和季鱼从小一起长大,无话不说,他是这些朋友里唯一知道季鱼母亲是林姨的人,季鱼从小到大吃过的苦,他都知道。

临近中午,方闲下楼拿了趟外卖回来,房间里的人已经醒了,正在浴室洗澡。

傅渊打电话说下午带他出门,这会儿已经在来的路上。

“不等吃过再去?”方闲皱着眉头看他着急忙慌的样子。

“不吃了,傅渊也没吃。”到现在傅渊还没有松口带他回蓝湾别墅,说明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稳定,他还得加把劲讨好他。“我跟他出去吃,你一会儿替我把房退了。”

外卖订的两人份的,季鱼一走,方闲也没了吃的**,这个点不知道周深庭吃了没?就是没吃他家保姆也肯定在烧了,拎着这东西总也有个借口,想着,他说服自己开车又回了周深庭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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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鱼思故渊
连载中晓意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