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交钱,一整个流程下来半天时间就过去了。结束后,我牵着我哥的手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我的男朋友这么优秀长得又好看,什么时候都带的出去。
但天气太冷了,我们并没有在外面待很长时间,去超市买了点吃的就回了家。回去后,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出来,我哥就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上看我。我走过去把他抱着亲了几下,在他身边坐下。这种事我现在经常做,因为总感觉是有期限的。
“怎么了?”我问。
“小隅,我想出去工作。”
我抬了抬眉毛有些好奇,怎么失忆了,人还变勤快了。“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在工作赚钱,而我只是闲着,还花钱,我觉得很...愧疚,虽然我有很多钱,但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努力,我不想只看着你辛苦。”
看着突然懂事的唐慈我觉得心里很暖,捏了捏他的手,也很暖。
“好,那你想做什么工作,我帮你做简历。”
“捡垃圾。”
“......”
我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为什么想捡垃圾?”
唐慈靠在我肩上一本正经道:“我觉得很有趣,他们穿的衣服也好看,还有发光条呢。”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环卫工人。“我跟你出去散步的时候看见那些人乱扔垃圾就有些生气,还有些人老爱往大街上吐口水,吐痰,恶心死了,我都想诅咒他们了。”
“诅咒他们什么?”
唐慈的眼神有些可爱的狠厉,连嘴角都在使着力,“诅咒那些爱吐痰的人脚踩的每一步都是自己吐的痰。”
虽然这话有些恶心,但这么可爱的唐慈属实让人无法拒绝。我也确实有点想念以前那个随时随地说炸毛就炸毛的他了,有时候晚上睡觉时,我看着怀里主动抱着我的人,会觉得我好像一个渣男,怀里抱着一个,心里还想着一个,尽管他们完全就是一个人。
“那后天去试试?”
唐慈坐起来看我,问:“为什么不明天去?”
“明天下雨呢,你不是最讨厌下雨?”
“是吗?”
我想起之前有一次下雨天和唐慈去上班,他刚坐上车就下起了雨,雨不大,而且天上有太阳,应该只是过**,下不了太长时间。但唐慈不行,只要下雨就坚决不出门,更别说上班了。他要下车让我开门,我不听,硬把车开了出去,从车库到大门,他一路骂我,还生气勒我脖子非让我开回去。那次之后我才意识到他真的特别讨厌下雨,但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从来不说。
我把人抱进怀里,脸在他颈窝蹭了蹭,“唐慈,对我好点吧。”
唐慈的手在我的后脖颈捏了捏,“我以前...对你不好?”
我趁着这机会尽情诉说着我的苦楚:“嗯,你以前很凶,骂我还打我,你不准我离你太近,随时随地都能把我赶出你所在的空间。”
“啊,我...这么坏吗?”
我暗笑了一下,但也不想他真的觉得自己不好,“也没有,有时候还挺好的。只是你情绪变化太快了,我有点不太喜欢你对我忽冷忽热的态度。”
“我以后不会了。”
“那你一定要记得。”
最后唐慈也没当上环卫工,因为我暗地里使坏了。我倒不是怕他去大街上给我再招惹几个那些个“什么棋”的,虽然也有,但主要是他现在身体还没好,最近还经常跟我说他头疼。何况大街上车那么多,万一他又被吓着一次出现应激,而我又不在,那后果我都不敢想像。
但为了了他这个心愿,我问小区外面的环卫工阿姨借了他的衣服和工具陪着唐慈体验了一天环卫工的工作,虽然大多都是他头疼歇着,我帮他打扫。
四月中旬的时候我带着唐慈又去医院复查了一遍,其实出院这三个月来我们经常去复查,毕竟当初那车祸受的也不是小伤。我俩身体状况都很好,其他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我哥的记忆还是没什么起色。医生跟我说他大脑里好像在刻意去回避一些东西,按道理这么长时间过去多少应该想起点什么的,但毫无反应就有点说不通了。还说让我多刺激刺激他,对恢复记忆有用。
我牵着我哥的手身心都沉重地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也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忘记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我回头一看他,他吃着糖葫芦对我笑,我觉得他现在挺快乐的,而我也幸福,所以能不能...
“哥。”
唐慈一脸乖巧看着我,把糖葫芦递过来,“嗯?”
“我不吃,哥,你想知道以前的事吗?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
“不想。”
“为什么?”
唐慈吃掉最后一棵山楂,在嘴里一边咬一边走去旁边的垃圾桶扔了棍儿。这颗山楂他吃了很久,我也一直等着他。
“因为你说以前我对你不好,我讨厌那样的自己。”
我心里难过,但脸上还是笑:“没有,我乱说的,你以前也对我很好,要不然我怎么这么爱你。”
唐慈听了这话低着头向前走了一步,离我更近了一点,然后拉着我的手,“小隅,你是不是很难过?我...忘了你。”
怎么会难过呢,我晕过去之前看着怀里满身是血的唐慈哪里还在乎他会不会把我忘了。我好想说点那种很文艺很浪漫的话来安慰唐慈,但我不是文采斐然的作家,以前念书的时候写作文也是满篇的口水话,所以我形容不出来唐慈问我这句话时的感受,只是觉得心里胀胀的,酸酸的,但心里是满的。
我把他的手往前拉了拉,在他嘴上亲了一口,现在甜了。
“没有难过,我们都还活着我很高兴。哥,我当时睁开眼看到你还活着,我就想着你以后再怎么打我骂我我都不怪你了。”
唐慈看着我认真道:“我以后真的不打你也不骂你,我保证。”
“嗯。”
我以为我和唐慈能这么一直迷迷糊糊过下去,但这世界就是这么恶心人。郑汉青的女儿郑意不知道怎么得知我和唐慈的住址的,然后就趁我不在家,以我“未婚妻”的名义找了来。
这事儿不是唐慈告诉我的,是我自己看监控看到的。事实上除了卧室和卫生间,任何唐慈会出现的地方我都装了收声监控,说我变态也好,说我有病也罢,我太在乎唐慈,只要他好,我挂着“变态”的牌子游街示众都行。
实话实说那天我刚坐上工位就想我哥了,于是我打开了监控,在门外的摄像头上看见郑意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疑惑,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来。但她的人品我了解,加上郑汉青年前被捕,她这次来肯定没好事。于是我二话不说就回了家,在出租车上我开着倍速把郑意从进门后的举动和她与唐慈的对话仔细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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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
唐慈听见敲门声从房间跑出来,因为付停隅每天早上走之前会跟他说些悄悄话,所以他通常会戴上助听器,有时候就忘了摘。他应该是刚起,还在狼狈地往身上套外套。
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凑在猫眼上看了看,可能是觉得郑意是女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开了门。
“你好,你是?”唐慈问。
郑意抱着胳膊皱着眉打量了他一下,似乎对他和善的样子有些不解,但还是小心翼翼。她之前和唐慈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付停隅20岁生日宴上,另一次是在公司。
付停隅和她有婚约是真的,但那都是家长随意凑鸳鸯乱来的。付停隅倒是也一直拒绝,想着邹宏明要是不同意,他就搬出去。幸运的是郑意因为有钱身边不缺男人,那段时间不知道被谁曝出来她脚踏两只船,婚约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来公司闹,非要找付停隅复合,还说自己怀过孕,要他负责。
付停隅当时就笑了,唐慈正生着气呢,看他笑就骂他:“笑个屁,王八蛋,她来找你你就那么高兴?不要脸。”骂完就要走,付停隅硬把他束缚住,跟他解释说他们没在一起过,郑意是骗人的。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儿,唐慈才信了付停隅的话,顿时觉得心里更气了,拉着他就一路气势汹汹去把那疯女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替付停隅讨了公道。
当时闹得挺难看的,所以,郑意现在可能都对他还有点抵触,“你不认识我?”
唐慈讪讪道:“我出过车祸,忘记了,不好意思。我们之前认识吗?”
郑意拧着眉有些不信,她略带滑稽地上前用手拍了一下唐慈的肩膀,又像是害怕又立马缩了回来,看着唐慈并没有气愤而只是不解的眼神,她有了点心安,随即就肆无忌惮了起来。
不等主人同意,她就进了门,高跟鞋在地上嗒嗒嗒的,跟付一瑂有的一拼。唐慈翘了翘眉毛无奈关上门,走过去帮她倒了杯水。
郑意知道付停隅不在,却仍明知故问:“付停隅人呢?”
“他去上班了,你是来找他的?”
“也没有。”郑意放下包往房间里四处看了看。
“不好意思,你还没说你是谁。”
郑意看着他,声音有些大,怕谁听不清似的,“我叫郑意。”唐慈嘴里还在小声重复,她又慢慢道,“是付停隅的未婚妻。”
唐慈心里颤了下,对上她不善的眼神,嘴张了张又闭上,拳头却握得很紧。
“他没告诉过你?”
“...没有。”
这下郑意才算相信了唐慈失忆的事实,然后开始信口开河,像跟她闺蜜聊天一样放松:“我俩以前处的可好了,我都怀孕了,孩子又不小心没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俩就分了。”
“什么事?”
“就,就...你真不记得了?”
唐慈点点头,脑子又开始疼,他坐在沙发上听郑意说:“你爸出事了,贩毒被抓了,他怕耽误我才要跟我分手的。”
“我爸?”唐慈脑子很乱,付停意明明说过他们都是孤儿的。
“邹宏明啊,你们是一家人,付停隅是你后妈的儿子,是你的继弟,他这都没跟你说?”
唐慈依旧不解,郑意又悄悄问他:“付一瑂你也不记得了?”
唐慈心里震了一下无声吞了口眼泪,看着郑意道:“你今天来是想干什么?”
郑意梗了梗脖子:“也没什么别的目的,但是我毕竟怀过他的孩子,就算分手了,他也应该给我点赔偿吧。”
“我没有钱。”
郑意又看了看唐慈的穿着,他虽然穿着睡衣,但也是高档货,公司都被封了,还穿得这么好,没钱?她不信。
“既然是付停隅做的事,那你就去找他,现在请你离开我家。”
郑意吸口冷气捡了包站起身,无意间看见了唐慈脖颈处的红印,嗤笑了一声,又抱起胳膊,“我说你俩还搬出来住呢,原来是这种关系啊。你可真行,愿意被男人上,恶心死了。”她骂完还故意拍了拍屁股冷哼一声才离开了。
唐慈一直坐在沙发上,眼泪顺着下巴流向脖子,刚好滑过那些红印。他不敢相信,他能相信吗?
中间的监控部分是第三人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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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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