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我亲爱的弟弟竟然喜欢我。
小的时候我总是欺负他,因为恨付一瑂一起连坐了他。我讨厌他笑,讨厌他出现在我视线的每个角落,也讨厌在他身上出现的任何颜色。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的父母都恶,所以我怎么会好。
我从小陷害他的次数和程度连我自己都惊叹不已,因为他不会告状,所以我对他的伤害也总是日复一日的变本加厉。
他的右手小拇指是畸形的,这还是我的原因。是我故意摔倒,而他有病跑来救我摔在了翻地用的铁锹上。其实那根指头它本该断掉的,却因为发现的及时被接上了。
当时看着他手上往出冒的血我心里并没有难过或者别的什么情绪,我只对自己说,都是他们欠我的。
十岁后因为失聪,父亲觉得我丢人把我一直关在家里,连上课都是请老师来家里教。付停隅放学都会带好吃的拿来给我,而我总是接过再扔到垃圾桶或者更气的时候会直接扔在他身上,他从来不恼,甚至还跟我道歉,但我只觉得他假惺惺。
知道他喜欢我其实是从付一瑂那里猜出来的,因为我无意中听见她跟邹宏明说付停隅喜欢男的,而且上次他毕业典礼付一瑂想参加他不让她去,却热脸贴冷屁股跑来找我。再后来我们俩一起在公司上班,本来我吃饭是一个人的,他却每天都端着自己的餐饭和我一起,不管我怎么对他翻白眼无视他都赶不走。起初我以为他只是缺心眼,后来我特意在他上楼回房的时候洗澡还不关紧门,试探了他,没想到他一下就上钩了。
当时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往身上涂抹沐浴液,实则在镜子里清晰的看见了他看我的直勾勾的满是**的眼神。
他可真不会演,不知道是怎么在这个家里长这么大的。哦,我忘了,他有个很会演的妈。
我装作不知道洗完裹着浴巾准备出去,把浴室门推开,付停隅就端着蛋糕站在我的门口。
我走到床头柜那儿拿起助听器带上,看着他,“做什么?”
他眼睛亮亮的,“哥,我买了蛋糕,一起吃点吧。”
“哦。”我敷衍一声就回了浴室,我的头发还湿着,不管他还在,我转过身的瞬间就把下身的浴巾摘了,我知道,他肯定看见了,因为我听见他深呼吸了一声。
这个助听器是在国外的时候配的,质量很好,听得很清楚,带着耳朵也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我吹完头发出来,他还没走,端着蛋糕的姿势都基本没变。我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付一瑂怎么生出来了这么个蠢货。
我坐在床边没看他,语气冷着道:“我不吃蛋糕,拿出去吧。”
这下“蠢货”才生动了起来,他走过来在我脚边蹲下,小狗眼睛看着我:“哥,你这些年去哪儿了?我们都八年没见了。”
我没理,他又说:“哥,我前几个月过生日的时候你都没跟我说生日快乐,你能说一次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到了我20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刚到加州两年,靠着我妈留给我那点钱租了个不大的公寓,每天上班养活自己,还养了只狗,对了,他跟那只狗的眼神一模一样。那两年我听不见人说话,走在路上也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声,好几次差点被人撞到,然后低声下气跟人赔不是,直到我配了助听器,才知道他们都是故意吓唬我。只有那只狗愿意亲近我,它陪了我四年,后来在我出门打工的时候被人药死了。我一滴眼泪没流,也没觉得有多伤心,把它装进黑色塑料袋里拿出去埋在了公寓主人的果园里。
我的狗叫小鱼。
它在一棵芒果树下安眠了。
如今再次看见一样的眼神我的心脏竟然无厘头的有点刺痛。但我笑了,看着他道:“不能,因为我一点都不希望你快乐。”
说完我当着他的面摘了助听器掀开被子抬起腿躺在了床上开始赶人,“出去。”
付停隅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知道,因为那晚我睡的很早,也被噩梦缠了一晚。
我是唐家唯一一个姓“唐”的人,但却比这里的任何人都像外人。嗐,我又忘了,这里现在是“邹家”。
邹宏明买了只狗回来养,给它起名叫“邹志”。付一瑂还笑他为什么给狗起了个人名字,而邹宏明只是拉着狗绳笑了笑。只有我知道他的意图。在这个家里,我是外人,但邹宏明也是。只是他的“狗”儿子命不长,来家里不到十天就跑出去被车压死了。
他有两个儿子,却都不跟他姓。我知道他其实一直接受不了付停隅,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给他改姓。听保姆说他是想让付一瑂再生一个的。但付一瑂肚子不争气,一直怀不上。我敢肯定,她根本不是怀不上,而是不想怀上。付一瑂那么虚荣,那么爱美的人怎么会再让自己受一番折磨。况且她是我妈惨死的直接凶手,不可能一点阴影都没有。
所以她把希望都寄托在付停隅一个人身上,而付停隅无疑是我复仇最好的帮手,我没有人扶持,但他有啊,况且他喜欢我,那么,他的助手就是我的助手。
知道他喜欢我之后,我对他时而冷漠时而热情。我喜欢看他上一秒还在微笑讨好下一秒就委屈道歉的可怜模样。有时候我觉得他真的很像我的两只小鱼,但又跟它们不完全一样。
我的小鱼只有在我给它们喂食的时候才会过来我身边,其他时候都离我远远的。我拿着网兜追它们,它们就向我相反的方向躲。池塘太大了,里面只有两条小鱼,我怎么都抓不住它们。但付停隅不一样,他的池塘更大,但他被我牢牢抓着,我想什么时候抓就什么时候抓,想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他不像小鱼只是为了食物而接近我,但他比小鱼更贪婪,因为他妄想得到我。
他时而像小鱼时而像小狗,但小鱼小狗都是我的,而他不是。我并不想要他,我只是利用他,我也只会利用他。
每次看见他看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流口水的眼神我就热血沸腾,不禁猜想,他会不会也和我妈一样,爱我爱到没有原则。在我想要付一瑂的命时,给我做递刀子的活。
我入职两个月后就闯了大祸,公司竞标的产品被我漏写了一个0,亏了好几百万。虽然后果我挺满意的,但这件事却是我无意的。
抄录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宿的噩梦,第二天精神特别不好,看汉字都是模糊不清的,那一串串的数字更是让我眼花缭乱。邹宏明发了很大的脾气,但我没有任何愧疚的感觉,因为我永远不会觉得愧疚。还有一方面是他发脾气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是付停隅,他替我担了所有的责任。同样的,我也不会感谢他,感谢是好人做的,我不是。
但没几天,这件事突然出现了反转。那批货莫名的变成了海关纠察了好久的违禁品,里面大概有三分之一都是禁品。而我这一失误虽然让公司亏了几百万,但却让邹宏明和几个高层躲过了牢狱之灾。这下我倒真觉得有点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不过也没什么,来日方长。我还没折磨他,他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进了监狱过好日子呢。
后来警察彻查完后,邹宏明又把付停隅叫到办公室,表面上是道歉,但他死要面子说不出一句软话。中途我也被喊了进去,我们围着他的办公桌说话。办公室总共三个人,只有我坐着。付停隅是孬种不敢坐,而邹宏明的椅子被我坐着,他没得坐。
出了门,我准备去吃个饭。我平常随性惯了,吃饭几乎不按时间,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去吃。而付停隅为了跟我一起,总是观察着我的动向。我一度以为他是不是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了,要不然怎么我刚一出办公室,他后脚就开门出来了。看见我了再心虚摸摸鼻子跟我搭一嘴话:“哥,你吃饭啊,我跟你一起。”刚开始我还问他一句“为什么?”他说他正好也饿了。后来就不问了,因为他完全是有病,明明不饿,非要跟我一起吃,每次夹两口米饭却能吃半个多小时。等到真正饿了的时候又拜托别人帮他买零食。邹宏明有一次找人没找到,最后知道是跟我提前旷工去吃饭了,私下里找到我跟我说让我正经一些,说付停隅都被我带坏了。但我无所谓,把责任都扔给他,“那你让他离我远点儿啊。”
要说我和付停隅哪个更受邹宏明重视,那一定是我。虎毒不食子,虽然我老是跟他作对,但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付停隅总归不是亲生的。但他不知道,我比付停隅更毒,付停隅或许是想从他这里得到点东西,权利,金钱,或者是别的什么。
而我只要一个。
我要他死。
......没啥说的,给我点建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