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殷乐乐这个时候已经慢慢的将自己的记忆全部梳理了一遍,她看着像是小孩子一般蹦蹦跳跳着在前方带路的男人,心头掠过了无数想法。
两人此时正在慢悠悠的前往婚宴席上,途中的这段时间可以让她慢慢的理一下思路。她刚好也需要去确认一下当前的情况。
其中有一件事情让她很在意,那就是自己在进入房间之后,居然就这样安全的出来了。
按理来说,她起码应该要遭遇更多奇怪的事情,虽然很冒险,但是她一向觉得危险和收获是成正比的,也许自己能在危险中得到另一种关于出路的提示。
当然这种作死行为还是不建议尝试,她只是感觉自己需要加快一些进度,在这里耗费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虽然不知道梦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相比如何,但是再不抓紧恐怕要出事。
但是当面前的男人触碰到她时,她一下子就从那个冰冷的幻境中回到了房间之内,这是难道是某种特殊的能力吗?
而且一路上这么平静,一丝异样的感觉都没有,都用不着小心翼翼的赶路了,这反而让她产生了疑惑。
不……应该是危险主动避开了他们。
许殷乐乐看着前方的身影,他似乎心情很好,走路的步伐中带着一种小小的雀跃,如果忽略掉手上的红色斧子,看起来还有种天真烂漫的气息。
但这这些都只是表象。
虽然不知道是哪种原因,但是眼前的男人似乎跟这个世界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只要不去主动破坏,一切就能保持风平浪静的样子。
这是……一种相互抵消?
毕竟怎么看他也不像是梦的主人……但他是一只恶鬼的可能性很大,只是在这里被压制了能力,看起来变得正常了而已。
这种状态很奇妙,要是条件允许,她还真想好好研究一番。
如果说恶鬼是跟人们通俗观念里认为的一样,是由人死后转变而来,那应该是存在很久了,虽然她是最近才感觉到怪事发生的频率很高。
也可能是平时消息封锁的太好了,只有接触者才能有机会了解,但是一但接触到又很难活下来。
男人在这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好慢噢~快点拉!”
他脸上的面具让她越看越眼熟,看久了还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跟记忆中的某个点重合了。
许殷乐乐对着他笑笑,加快速度之后却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真的跟那个在鬼屋追逐自己的东西有关,自己的计划就有执行成功的可能性。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小石子,主动打破这种平衡。
————
房间之内
脑子像是被什么包裹住,变得一片混沌。
“阿垣?”一只手在眼前挥了挥。
一位面容秀丽,眉眼跟古川拓垣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女孩穿着家居服站在他的面前。
看着古川拓垣愣神的模样,她的脸上带上了少许轻笑,随即又扮装生气的将嘴巴鼓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我。姐姐今天可是特意抽出时间陪你的哦!”
古川拓垣转动了脑袋,打量了女孩和周围的环境一眼。
“这里是……出租屋?”他和姐姐一起居住的地方,也是他的家。
“对啊,我们现在的家。”女孩像是个寻求夸赞的孩子,向古川拓垣展示着自己的得意佳作,轻快的在房间内打了个圈。
“你看,好很多了对吗?”
出租屋的房间不大,但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褪色的墙纸被换上了新的图案,窗户也被擦拭的干干净净,透过它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茂密的树丛,家具简单,却置办的很齐全,跟刚搬进来时的空房间相比,已经被变成一个充满了温馨气息的家。
姐姐走到沙发上,打开了新买的电视机,然后侧转过身子看着他笑,朝着古川拓垣伸出手招呼他。
“怎么呆愣愣的?来坐啊。”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古川拓垣坐到了沙发上,姐姐不安分的手指揪起他的一缕长发,熟练的玩起了他的头发。
“姐,今天怎么不忙?”
“怎么?你不是一直很想姐姐陪着你吗?今天姐就舍命陪君子啦!”
古川琳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古川也已经习惯了,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姐,你……”他刚想接着说点什么,但是却突然看见了一本红色封皮的日记本放在桌子底下,一张黑白相片露出了半边角。
他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
“这是……母亲的日记本?”
“啊,原来放在这里了,我还记得里面有你7岁那年特意送给母亲的手链,那串手链被夹在中间夹层,不知道还在不在。”
古川琳很自然的蹲下身子,就要将那个本子取出来。
有些不对劲?
看着姐姐的动作,古川拓垣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违和感,甚至在一瞬间有些陌生。
但是姐姐表现的一切又显得的那么熟悉自然,就跟记忆中的姐姐一摸一样。
古川拓垣皱了皱眉头,到底那一丝违和感出现在哪里呢?
记忆中的……日记本有母亲记录的日常点滴,他常常拿出来翻看。但很可惜的是,亲人去世后,最后只有他一个人找到了尘封的日记本。
…………去世…………
古川拓垣意识到事情哪里不对劲了。
没有犹豫,他出手将古川琳反压到了地上。
“你不是姐姐,你是谁?”
“你在说什么?你弄疼姐姐了。”
“我的姐姐……不会知道这件事,因为她没见过母亲的日记本。”
他们平时很忙,几乎没有时间交流,姐姐为什么会知道这本日记本的内容?
身下的躯体变得阴冷僵硬,但是还不等他继续质问,周围就刮起了阴恻恻的风,房间像是一盘散沙被吹散,露出了一副破败萧条的景象。
古川拓垣没有再去选择钳制住明显不对劲的姐姐,他收起了动作,慢慢的朝着门口退了过去,但是退路很快被封锁了。
一股带着冰冷和死亡气息的飓风席卷而来,带着沉沉的死寂,似乎吸走了所有的声音和光线,只要稍一动弹,就能感受到皮肉被撕裂开了一条口子。
古川琳也像是流沙一般化作了尘埃,被轻轻一吹就消散于无形。
古川拓垣的眸子一缩。
这是自己的认知被影响了吗?还是说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黑暗之中的流沙被风卷起,重新汇聚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身上泛着一层诡异的蓝光,在黑暗中,那个身影缓缓地靠近了古川拓垣。
古川拓垣感受到一股阴冷的风从前方刮了过来,全身的血液像是要被冻住了一般。
他不敢轻举妄动,或者说,他根本动不了。
有什么东西夺取了他身体的控制权。
寒风入骨,这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慢慢的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他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着一切的发生。
一股强烈的痛楚蔓延全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刀一刀割开自己的皮肤,然后在裂口处将什么东西灌了进去。
于此同时,真正的出租屋房间内,青黑色的脚已经走到了他的床前,那双脚下还穿着一对颜色艳丽的绣花鞋。
床榻上出现一个被碾压的痕迹,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正在慢慢翻身朝向熟睡中的古川拓垣。
一条手臂的轮廓慢慢显现出来,呈现出跟断腿一样的青黑色。
但是就差那么一毫米就要触碰到他的时候,青黑色的小腿突然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削去了最上面的一部分,随后越来越多的长条伤痕显现出来。
房间突然吹起了一股阴恻恻的风,卧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除了还躺在床上的古川拓垣,剩下的东西全被吹的乱七八糟。
“嘶拉——”
古川拓垣的身上也出现了相同的伤痕,皮肉翻滚,露出鲜红的血肉,但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一般,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哒、哒……”
绣花鞋动了起来,慢慢的朝着角落退回去,开始变得虚幻不定,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
而床上的古川拓垣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白上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色糟糕,像是熬夜过度,马上就要猝死了一样。
但是没来得及顾上一地的狼藉,他就很快的翻身下床,快速的冲出了门口。
随着踏踏踏的下楼声在楼道间响起,另一家的门窗被剧烈的敲动。
“王小冀!在的话开门!”
他又用力敲了几下,但还是无济于事,屋子内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回应。
没办法了,他只能用蛮力去开门了。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一扇铁门倒在了灰尘里,古川拓垣一脚踏了上去,目标明确的奔到了王小冀的卧室。
房间内,一个小男孩孤零零的站在中央,只剩下单薄的背影对着门口。
“王……”
古川拓垣停住了,他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了非常不合理的阴冷感。
在他停顿的时候,小男孩以一个诡异的速度将头缓缓的转了过来,只是那张脸被黑色覆盖,根本看不见表情。
一张深渊巨口取代了小男孩原本的面孔,像一个黢黑的洞,正在缓慢的旋转。
更诡异的是,那个洞口上此刻还挂着半截红色绣花鞋,绣花鞋正被缓缓的吸入,房间周围的东西也像是被这张巨口牵引一般,竟然在慢慢的朝着小男孩移动。
古川拓垣后退几步,似乎分辨不清面前的究竟是他的搭档王小冀,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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