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柏爷爷奶奶告别,盛柏和姜玚准备回家午休一会儿,下午再继续学习。
一边往回走,姜玚一边好奇问道:“你每天都洗碗?”
“也不是。”盛柏慢慢回想起来了,“寒暑假才会洗一下,洗一次我妈给我五块钱。”
后来到什么时候就不再执行了呢?盛柏有些想不起来了。
姜玚欲言又止,盛柏白了他一眼:“怎么了?”
姜玚父母同样也要培养他的自理生活能力,但哪怕是假期也只是偶尔让他洗碗,零花钱是单独另给的,花销大一点的东西父母还会专门给钱,他妈妈寒暑假也要常常去大学工作,上班那一天都会给他发二十,让他去外面吃午饭,上学则是一周给五十,可他中午和盛柏一起去小饭桌吃饭午休,这些零花钱除了零食他也不太买什么,但他饭量很大,每天都要买一堆吃光,钱剩不下来。
盛柏和他不一样,盛柏就靠寒暑假洗碗和平时帮父亲买烟酒赚跑腿费攒一点零花钱,但买文具这点小钱都会找父母报销,她从不多报,花了多少就说多少,父母报销时会补到整数,多余的她也攒下来,其他不好让父母报销的漫画和杂志,那就花着靠自己双手双腿劳动赚的钱,也因此她知道赚钱不易,本身物欲不高,花得也少,慢慢的还攒了些钱。
哪怕现在姜玚不太做家务,后来他留学的时候喜欢做饭,比盛柏手艺好多了,所以她没觉得有什么:“每家情况都不一样啊,我觉得我爸妈这样也培养了我对金钱的概念了,你每年收到的压岁钱是阿姨帮你收着吧?”
姜玚点点头:“她说等成年就还给我。”
这点盛柏倒是没有怀疑,阿姨后来也实现了约定。
“但你知道一共有多少钱吗?”姜玚问道。
姜玚愣住了:“正月基本还记得,过后交给我妈,别说去年的了,今年都忘了具体有多少钱。”
他不服气,反问道,“难道你记得?”
“我会记账,大概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每年都会写到小本上,当初还是我妈让我这么做的。”盛柏回给他一个得意笑容。
姜玚飞了个白眼:“阿姨真的不是学会计的吗?”
“我姥爷是他们厂里的会计,我妈学了地理,但这点应该是我姥爷的言传身教。”
说到这里了,姜玚就顺口问问:“他们都好着吧?”
“嗯,本来要周末去看他们的,但不是要开学了吗?可能下周再回去。”盛柏又问,“中秋好像快到了,你到时候去看你爷爷奶奶吗?”
姜玚姥姥姥爷都在外省的县城老家,每年暑假或过年才回去一次,继父的长辈很早都过世了,这说的是姜玚亲生父亲的父母,他们住在本地,逢年过节他会过去看看两位老人,当然包括有了新家庭的亲生父亲。
姜玚沉默了一会儿:“可能国庆过去吧。”
其实姜玚爷爷奶奶因为他父母离婚反而格外心疼他,但毕竟不常在一起,感情也就隔了一层,他们每次见面都会用力过度,姜玚有些受不了他们的热情。
“你每次去只要好好炫耀一下你的好成绩,他们也就开心了,不像我,只能让姥姥姥爷他们看到我身体健康。”盛柏开着玩笑。
姜玚被逗笑了,他没有开口反驳,但他知道他和盛柏情况不同,盛柏是她爷爷奶奶看大的,感情很深厚,姥姥姥爷那边也常去,比他的都要亲近多了。
父亲还有个比他小一岁的女儿,成绩一般,姜玚炫耀成绩也得记得适度。
两人一边聊着天就回到了家,约好中午休息一会儿,等到两点睡起来了再继续到盛柏家学习。
下午盛柏试着把剩下没写完的暑假作业做了做,她这两天学的内容基本都能做出来,暑假作业的题目并不太难。
距离报道前的几天里,盛柏简单过了一下各科之前的课本,对知识点都大概有个印象,剩下的暑假作业也没有全做完,反正老师一般不会检查,她用这几天学到的知识尽量填了填,基础题基本都能做出来,也彻底松了一口气。
一大早起来,盛柏刚把各科暑假作业塞到书包里,就听到咚咚响起的大门。
姜玚已经收拾好了,过来找她一起出发。
“等一下,马上好。”盛柏把凉鞋扣带扣好,赶紧出门。
报道是平时第一节课上课时间,所以和上学日一样,姜玚妈妈上下班顺路接送他们俩。
附中初中部就在大学旁边,不过大学上课时间比中学要晚一点,姜玚妈妈每天都是他们院系里最早到办公室那个人。
市三中的家属院和附中大概有十几二十分钟的车程,路上盛柏和姜玚妈妈讲:“阿姨,你都不知道,姜玚这几天当小老师上瘾了。”
姜玚很佩服盛柏的善谈,和谁都能聊起来,不像他常常不知道说什么。
姜玚妈妈握着方向盘,盯着拥挤的道路,笑道:“玚玚教得怎么样?不会误人子弟吧?”
盛柏摇了摇头,认真夸奖道:“他讲得可好了!我觉得是遗传了阿姨的教书天赋。”
姜玚妈妈忍不住地笑出声,她很喜欢盛柏的活泼性格,又在后视镜瞥了眼安静的儿子,微微叹气,姜玚要是能再外向一点就好了。
眼看着就要到附中校门口,路两旁停满了送孩子的车辆,姜玚妈妈也不想在这儿挤着,不打算多停留,稍微靠边一点,把他俩放下,就往隔壁大学驶去了。
盛柏打量了一下校门口,她没再回来过,因为后来考得不好,不好意思来看望老师。
这会儿稍微多看了几眼,才注意到校门口这些家长的车好多都是奔驰宝马奥迪,盛柏对车标不敏感,这三个还是知道一点的。姜玚父母一人一辆,不是这三个牌子,她就一直没搞清楚具体是什么牌子,但每辆应该都比她家的那台轿车贵一些。
盛柏还看见一辆车型流畅的跑车,扯着姜玚惊叹道:“你看那个,好漂亮的车,粉白色好像还在太阳下还闪着荧光,盾牌上有匹马,这是什么牌子?”
姜玚对车的了解还是多一些的,但她这个描述让他分辨不出来,稍微绕过去看了眼车标,满足一下青梅的好奇心:“中间那是牛,这是兰博基尼。”
盛柏听过兰博基尼的大名,发出朴素的感慨:“开这个车接送孩子感觉不太方便,校门口上下学都挺挤的。”
姜玚比盛柏对这种事更敏感,哪怕他家和盛柏家一样,都不强调什么名牌,但他父母还是给他买了一些,他每次穿着新买的球鞋到校,他没有刻意炫耀,但很多男生都知道这是什么名牌,总会自动围过来。
姜玚自然也就听到了些酸话,还有同学刻意拿他和另一个家境更好的男生比较,想要激发他们的矛盾,他自己没有攀比心,反倒和那个男生成为了好朋友,他也因此确确实实知道同学之间会在物质上攀比。
盛柏则是完全意识不到,她有一颗宝贵的平常心,看见兰博基尼跑车会夸耀车型流线,吐槽颜色是五彩斑斓的白,还会觉得这种车不适合接送孩子。
姜玚微微扬起唇角,正要顺着讲两句拥堵的校门口,一个女生从白色宝马车副驾下来,朝盛柏打招呼。
盛柏顿了一下,把她的模样和名字对上来:“俞珊,好久不见啊。”
她们俩初中关系还蛮好的,她记得俞珊在大学没上几天又重新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尽管硕士毕业后又回国了,她们后来的友谊也慢慢只剩下朋友圈的点赞。
俞珊长相明艳,也许是家境优越的缘故,她并没有刻意打扮,气质也比同龄女生更成熟一些。
“你去哪里玩了吗?我记得附中的暑假有出国研学活动,你去了吗?”俞珊问道。
“没有,我就在附近山里避避暑。”盛柏记得这个出国研学要花好几万。
俞珊感叹道:“没去是对的,我有个朋友就参加了,不停给我吐槽,走马观花看些景点,还有老师管着,一点都不自由,暑假我去意大利玩了十几天,什么都好,就是天气太热了,冰淇淋倒是很好吃,可惜不能带回来,只有巧克力,待会儿到教室了,就给你拿。”
“谢谢啊。”盛柏又好奇追问:“斗兽场是什么样子的啊?”
俞珊回忆着:“中间很空旷,没什么人,和那个电影里完全不一样。”
“哪部片子啊?”盛柏问道。
“我记不得名字了,好像是咱俩一起看的,你还说导演拍过《末路狂花》。”俞珊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电影名,又顺着聊起暑假上映的电影。
盛柏对个别电影有些印象,一边回想,一边和俞珊往教学楼的三层走去。
附中的学生很多,每个年级都有二十个左右的班级,三栋楼平行排着,一个年级一栋楼,中间用回廊连接着,教学楼形成一个“山”字。
姜玚安静的和她们一起走到十班教室门口,他在九班,和盛柏告别:“到时候结束了咱俩坐公交车回去。”
盛柏点点头,他们估计中午也就报道完了,不用麻烦姜玚妈妈再跑一趟。
等姜玚和她们分开,俞珊才揶揄地笑着问盛柏:“那就是你常提到的竹马?”
一进教室,盛柏的注意力都在找她的座位上,听到俞珊的调侃,她带了些微妙的心情纠正又多加解释了两句:“姜玚和我是发小,我俩两对门,从小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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