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分钟那边没回消息,正好杨笛叫我去洗澡,就放下了手机。现在我家里用的是电热水器,一次性只能烧固定量的热水,每次洗澡都得看着剩余热水量,很少能洗得过足瘾。
正好这个酒店的淋浴头水特别猛,上来之前前台告诉我们热水是不限量供应的,我决定不能错过机会,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这一洗就洗了快一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整个厕所简直是“云雾缭绕”,我也顿感神清气爽。拿起手机一看,何喆居然四十分钟前就回复我了,简简单单两个字“没睡”,很符合他的人设。
我把保存的那张图片发给他,问他去哪玩了,这次那边很快就变成输入中的状态,是我怎么都没想到的地方,
南江
我第一反应是得意,没想到何喆还会剽窃我的创意,又觉得有些暗暗的甜蜜,会不会是因为我才去的南江。刚想发消息问问他,突然想到我和杨笛现在的情况。
对面床上杨笛洗完澡已经躺下了,背对着看不见她的脸。担心自己说漏嘴,我默默删去了聊天框里的内容,只发了个晚安过去,何喆再没回我。
第二天大早我被杨笛刷牙的声音惊醒了,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问杨笛起这么早要干嘛。
“艾琪,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吧,你在酒店等我一会,我们下午就回景川。我还是想再去一趟昨天那个地方,大概中午前就回来,你继续睡吧。”杨笛站在门口边穿外套边对我说。
我着急地一下跳下床,脑子有一大半的细胞都还没睡醒,“别啊,你等等我,我俩一起去,我很快的。”
说完我三下五除二的就穿好了衣服,花了两分钟就刷完牙洗完了脸,没有给杨笛拒绝的机会。
旅游城市就这点好,不担心找不到交通工具,到处都是准备宰游客的黑车。
我们留了昨天那个热心司机大姐的电话号码,她的价格算是黑车里相对公道的一档,杨笛给她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那辆黑色日产牌小轿车就出现在了马路边上,一如既往的迅速。
昨天已经摸清楚了路线,今天大姐车开得更快了,一路风驰电掣,半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
今天时间早,大姐还有很多别的单子要跑,让我们如果要下山的话提前半个小时给她打电话,说完一脚油门就溜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清晨,清新的空气与和煦的阳光给这座可怖的建筑带来了些生机,没有昨天给人的感觉那么吓人了,也可能是第二次到来所以有了心理准备。
我认为走前门肯定行不通,与杨笛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周围找找有没有可以偷偷溜进去的突破点。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找到个类似于塔楼一般的地方,面向外部的这面只有二楼的地方有扇紧闭着的老式玻璃木窗,旁边生长了棵枝叶相当繁茂的老槐树。
我蹲下来把鞋带紧了紧就开始顺着树干往上蛄蛹,槐树表皮粗糙,爬起来难度没那么大。
很快我就顺着树干来到窗前,往里望去,这似乎是个仓库,可能因为少有人来,也没装防盗网,里头堆着一些杂物,但具体是什么物品就看不清楚了。
伸手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仔细一看,果然有个插栓。我让杨笛去找块尖锐点的石头或者砖头来,她什么都没问就转身而去,我懒得下去再上来,干脆就坐在树干上等待。
过了一会杨笛还没回来,可能因为这附近都是泥巴地,鹅卵石应该出现在有河流的地方。
正等得有些无聊,我突然想到了何喆昨天发的动态,于是从上往下地拍了张脚悬空的照片发给他,有点好奇他收到会是什么反应。
可惜这里信号差得很,我看着图片以零点零几kb每分钟的速度在聊天框里传送,只能单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把手机高高举起,期望这样能让网络强劲点。
过了许久照片才传送完成,杨笛也终于回来了,远远地我就看见她手里拎着两截砖头,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在哪扒下来的。
正当我想让杨笛把东西抛给我的时候,杨笛在下面叫我名字,“艾琪,你让开点。”
我手脚麻利地爬到另一根树干上。只见杨笛举着砖头试探性地瞄准了一下,就很果断地砸向那扇窗户。
玻璃应声而碎,不同寻常的声音在这片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明显,好在这里离门口有些距离,没有人注意到动静,我举起大拇指夸杨笛准头好。
事不宜迟,我赶紧行动,从缺口处伸手进去打开插栓,一进入就是一股很浓的灰尘味儿,我拼了命才把那股想打喷嚏的冲动压下去。
这里面堆的都是一些废弃的桌椅板凳,虽然是白天,整栋塔楼只有我翻进来的那扇窗和楼顶上的天窗提供光线,因此很多地方尤其是角落里还是黑乎乎的。
我摸索着找到了向下的楼梯,一楼应该有通往内部的门,希望那里没有上锁,这里边的楼梯还是石头铺的,有些坎子都有了缺口,我怕滚下去,很小心地扒着扶手走下一楼。
一楼的门果然被锁住了,我只好在屋里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这下面摆放的是一些不锈钢柜子,柜子上堆积着米面粮油还有些调料品,这里面听不见一点外面的动静,安静的有些可怕。
突然听见一阵类似于电器工作的嗡嗡声,循着声音找过去,居然是个冰柜,一开始用白布遮着所以没被我发现。
我好奇地打开查看,居然是一堆雪糕和饮料,看来这里的员工还蛮会享受的。
在一楼转了一整圈,我发现除了锁起来的这道铁门确实没有别的出口,只好放弃,刚准备要走,又觉得贼不走空,带不回线索也得带点别的东西回去。
于是开始在冰箱里翻找,我平时买东西就有个习惯,总是要挑最底下的,觉得好货藏得深,可是翻着翻着就不对劲了。
因为我摸到了一块,有凹凸曲线质感的冰,触感相当奇怪,那明显不是冰箱的底部。
此时我对接下来究竟会发现什么东西还毫无察觉,只是单纯觉得奇怪,于是吃力地扒开上层堆放的满满的饮料和雪糕。
等那东西真正显露出来的时候,仅仅是一眼,就让我接下来的数十年里噩梦不断。
那是一个人,一个冻在冰里的死人。
人在极度的恐惧中是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的,我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连呼吸都觉得困难,整个人腿软地向后倒在了地上,再不敢回头看第二眼。
本能告诉我应该赶紧离开此地,然而我拼命努力却浑身颤抖地无法起身,只能脚手并用地爬回二楼,膝盖磕到石板的尖角撞得生疼,然而这种时候是一点都不在意了,跌跌撞撞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离开了那栋塔楼,阳光照在身上的那一刻我才恢复了部分理智。
由于手脚无力,我从树上往下爬的很艰难,在还有一米多高的地方就坚持不住了,只能调整姿势往下摔去,脚应该是崴到了,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这个地方,杀死那个人的凶手说不定还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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