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益于此,大学前三年几乎是我人生规划最清晰的三年。
我看何喆今天就晚上六点到九点有课,其他时间都是空白,于是我阴阳怪气地回复他:
“诶,我可不像某些人这么有空,还有天天跟人约饭的兴致,我下午要去一趟西海岸那边的工厂,晚上还要上课。”
消息发出去之后,我看对话框马上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好像一直在等我的回复一样。
“中午去E3那个工学院食堂?”
我愣了一下,他刚入学居然就知道我们学院食堂的地址了,我们学院食堂在离学院楼比较远的一栋建筑内,我当时花了一个星期才摸清楚去食堂的路,之前都是在教学楼门口的贩卖机买冷冻面包吃。
回复了一个对之后,实验室的几个同学正好叫我一起去吃饭,一路上边走边跟他们聊天,没顾得上看微信消息。
走到离食堂老远我就看见何喆跟个定海神针一样杵在入口中间,要进去的人流都得绕开他从两边走。一看就在我就知道他在等我,嫌弃他有点丢人的同时心里还有点窃喜。
我快走几步上前,把何喆这根挡路的柱子拽到了边上。实验室的一行人也跟了上来,有个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印度女孩戏谑地指着何喆问我:
“oh~aiqi,who is this handsome man?”
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何喆,说他是我就读商学院博一的朋友,何喆客气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一行人包括万师兄都在旁边发出起哄的怪声,看来八卦的精神不分国界,也不分性别。
用纸巾占好座位之后,我发现平时大排长龙的麻辣香锅今天还没什么人。
我边拿盆夹菜边礼貌性地问何喆要不要去吃别的,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吃这种调味料很重的东西。何喆今天倒是挺随和的,说吃这个就行,我看他大部加的是蔬菜和豆制品,丸子和肉碰都没碰。
到选辣度的时候我选了个中辣,何喆选的是无辣,我有预感他待会还要用水再烫一遍。
我们点完餐就回到位置上边聊天边等了,主要是我和实验室的同学聊,何喆在旁边听。
我的叫号器响了,何喆很自然地拿着走去帮我端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仿佛又回到了在华大食堂我们吃饭的场景。
何喆虽然经常拿他那一套规则压迫我,但他真的是一个很可靠且细心的人,他要决定去做的事一定会做好。
吃完饭我跟师兄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出发去工厂,主要是去采集一下我们实验室按在工厂设备上的传感器的数据。
“嗯,好,我知道了,我等会过去。”
我看见何喆在打电话,就把我先走了几个字打在聊天框里给他看,没想到他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直接就着我的手机也在聊天框开始打字,
我跟你一起走。
何喆打完字就把电话挂了,解释他也要去西海岸那边拜访一位早年就移民到南国的亲戚,我对此持将信将疑,有点怀疑是他的借口。
又一次和何喆并排坐在后排,本来我想抢副驾的,奈何何喆先我一步打开了车门,大有一副管家替女主人开门的绅士姿态,我比较没出息,灰溜溜地就钻进去了。
上车之后,何喆没有玩手机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我突然觉得有些憋屈,意识到现在这个密闭空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瞬间一股无名的力量击中了我,那种冲动使我不能再继续维持这样的平静。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地点,但我还是憋不住了,“为什么现在来找我”,我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出这句话。
“我想你了。”何喆转过头来看着我,用很平淡地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死死地盯着何喆,我发誓如果现在他脸上露出哪怕一丝的笑意,我一定会立刻扑上去掐死他。
可惜他没有给我同归于尽的机会,他还是那幅很认真的模样,我没办法从他眼睛里读到哀伤或是愉快任何一种情绪。
在分手之后有几次我实在太想见他,晚上会去何喆家附近徘徊,那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等何喆房间灯亮起来,他的影子会映射在落地窗前的窗帘上。
有几次,看见他的影子在窗边踱步到深夜,一直到今时今刻,我都幻想在这些夜晚中扰乱他思绪的忧愁也会有我一份。
我之前说过的我成长了或许是完全错误的结论,因为下一秒我的巴掌就挥到了何喆的脸上。接着我像疯子一样地攻击何喆,何喆震惊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要出手制止我,前面的司机吓坏了,大喊着Ms,Ms,stop!
其实何喆很快就牵制住了我的武器,也就是我的双手,还反过来安慰司机的情绪,“its ok,its ok!i got her”。
我一看大势已去也就冷静下来了,任由何喆把我钳制了一路,下车的时候何喆把我松开让我自己下去,司机还在后面跟何喆确认需不需要帮他报警,我听见何喆说no need,just some couple quarrel。
我想,可能何喆才是真正的抖m。
我站在一旁注视着何喆被扯乱的头发,挠出一道道红梗还叠加着巴掌印的脸,暗爽于他所自持的冷静外壳终于被我击溃的模样。
何喆皱着个眉头,抿着嘴角跟我在马路旁互相瞪着对方,我感觉的到他此刻很想骂我几句,但是可能出于自身的素养又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梗着个脖子像牛一样的喘着粗气平复心情。
何喆手突然向我这边挥了过来,我也没躲,他没扇我,揪住了我脸颊边最嫩的那一块肉,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夹到最紧又狠狠一扭。
”啊——!”,我边挣扎边惨叫,他绝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我感觉我脸上的肉像被铁刀子往下割。
“跟我道歉”,他果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
我也不是一个多有骨气的人,马上就扯着他的手说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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