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兰姝本是要与魏巧意一块儿走的,但裴景行叫住了她,说了两句话后二人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有些不欢而散。
但裴景行也没走远,因着魏巧意见他二人要说话,便先一步回去了,至于其他几人则是三三两两说着话往回走。
兰姝知晓裴景行大概率还是会在回去的路上等自己,便在池子边等了一会儿,想着等裴景行走远了再回去。
她懒得与裴景行多话,她心中堵着一股怨气,而此时的裴景行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与对方说什么都显得像是无理取闹。
这般一来,倒也不必多言,只各过各的便是了。
也不知为何,兰姝等在池边的时候,陈沁雪竟是走了过来。
她笑意盈盈地看着兰姝,看得兰姝警惕起来,凤眸一眯便打量起她来。
“昭妃姐姐与臣妾想是有几分误会的。”陈沁雪声音依旧是柔柔的,拈着帕子掩唇弯眉,一副好生无辜的样子。
这模样叫寻常人瞧见了都是要生出几分怜惜的,可惜兰姝并不吃这一套。
她冷冷瞥了陈沁雪一眼,嗤笑着便要往安全一些的地方走去,嘴里边说着:“你我也没什么误会的,不过是……”
这话都没说完呢,便见陈沁雪过来牵住她的手,哭喊着说:“昭妃姐姐怨恨臣妾那日叫皇上多看了一眼,也不必如此羞辱臣妾,同为宫妃在这宫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啊!”
说话间,陈沁雪拽着她一起往池子里倒去,一副她推了自己的模样,还带着那十分惊恐的眼神直盯着她看。
一落水声后,又是一个入水的声音响在兰姝耳边。
不知为何竟是有一股力拽着自己下沉的兰姝无暇去顾及那另一个声音是什么,心中只猜是下来救人的太监。
可她仰面被拽入池子深处的时候,却隐约瞧见了裴景行的身影。
盈盈水光叫对方的脸瞧得不很真切,也叫兰姝心中更觉眼前一切不过幻影。
直到她被裴景行抓住了手,而裴景行眼前隐隐约约似乎瞧见了无数画面时,她才猛然惊醒一般,发现眼前一切都是真实的。
-
御花园内,气氛冷凝,尚未离开的妃嫔与宫人都有些害怕地看着那湿漉漉的二人,而不远处刚被救起来的陈沁雪瞧着眼前情景,咬了咬牙还是喊出了口。
“昭妃娘娘便是厌恶臣妾,也不该明知臣妾不会水还推臣妾下水啊!”陈沁雪哭喊着,肩上搭了一件蔽体的干净衣衫,珠钗发髻却东倒西歪的,那脸上的水珠还随着她因惊惧的颤抖而更加迅速地滑落。
裴景行下水救兰姝的时候便心头发慌,仿佛曾经尝过失去的感觉,如今遇上这样的事才会恐惧非常。他压下心底疯了似的恐慌,伸手将兰姝湿漉漉的碎发抹到一边去,想去触碰兰姝的手,却被半睁着眼喘气的她躲开。
裴景行心中一痛,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了陈沁雪这般哭喊,心中那股怒气终于是压不住了。
“你说昭妃推你,可有证据,可有人瞧见了?”裴景行微微侧过头,斜睨了一眼叫陈沁雪闭嘴,方才垂眸看向兰姝,说着这样的话。
而兰姝在听见这话时也是难掩震惊,瞳孔一缩后下意识微微张嘴想唤他的名字。
从前兰姝是不唤裴景行的,那不合规矩,不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该做的。
后来兰姝也不怎么直呼裴景行的名字,只有气急了的时候才这般直呼其名。
其实兰姝也很奇怪裴景行身为一个帝王,竟是不与自己计较这个。
不过,如今倒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兰姝更奇怪的是,裴景行竟会在她被陈沁雪诬陷的时候相信她,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软禁起来。
思及前世之事,兰姝闭上双眼,强压下心底涌上的酸楚,不叫自己再去想裴景行如何。
而陈沁雪被裴景行这般一问也不怕,她只指向尚未离开的华婠婠和越琼香,说:“华答应和越常在看见了!”
二人被陈沁雪这般指出来,一时间更是慌了神,慌乱之下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也只记得是兰姝与陈沁雪说着话便拉扯起来。
至于拉扯起来后是谁将谁推下去,这他们并没有瞧清。
“嫔妾只瞧见愉嫔与昭妃娘娘拉扯着,没瞧清是谁推谁下水的。”华婠婠紧张地抓着越琼香的手,睫毛颤抖着说出了这话。
“那你说说,说说是谁先落水的!”陈沁雪有些急了,她确信二人当时的角度只能看到是兰姝推了她,为何就是不说,为何只是说他们拉扯。
陈沁雪咬了咬牙,将这二人记到了心底去,想着往后定是要叫他们好看的。
“够了!”
裴景行打断几人的话语,他明白陈沁雪就是要往兰姝推了她上边引,宫里头人人都知道兰姝不喜陈沁雪,这二人有这恩怨在前头,有个什么更是不奇怪。
兰姝只会百口莫辩。
他不能让兰姝陷入那样的境地,他得先帮她将这一切挡下来。
既是说了要站在她身旁,又怎能让她吃这样的苦。
裴景行思及此,深深看了兰姝一眼,将人打横抱起来,就要让所有人都先回去。
没想一个小团子这时候跑了出来,直直冲到了陈沁雪面前,狠狠推了她一把。
“少华!”裴景行见状,神色一凛,急急唤了裴少华一声。
而裴少华则是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裴景行,急得就要哭出来,对他喊着:“是她拽娘亲到水里去的!是她!就是她!”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连陈沁雪都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算好的一场戏,竟是这样被一个小孩儿破了。
“大皇子是昭妃的亲生儿子,说话自然是向着昭妃的。”陈沁雪也没愣太久,很快反应过来,硬是说裴少华的话不能算。
“朕的儿子从不撒谎。”裴景行冷了神色,看都不愿看陈沁雪一眼,只说,“先回你宫里禁足,待昭妃醒了再处置你。”
-
当夜,裴景行并未留在瑶华宫,兰姝一清醒过来便叫他走,他看着对方那双明显藏了许多复杂情绪的凤眸,最终还是留一个清净给对方。
而回到福宁宫的裴景行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总觉得有什么压在他心底,叫他喘不过气,叫他难以忽视那种压抑的感觉。
这样难以忽视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夜半时分,他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却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兰姝一直都是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小意温柔、贴心非常,只要是吃这套的男人都很难不动心。
可裴景行不吃这套,他是日益相处中渐渐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也将对方放在了一个较为重要的位置上。
一切直到陈沁雪入宫都没有改变,可后来太后明里暗里帮着陈沁雪,数次提拔陈沁雪,还要给陈沁雪掌管后宫事务的权利。这些对兰姝有威胁的事儿,裴景行当然不可能答应,也更是抬举兰姝,叫她在后宫能过得更好一些。
直到有一天,陈沁雪找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证据,说兰姝混淆皇室血脉,说裴少华并非裴景行亲生。
那时陈沁雪拉拢了许多人,哄得他们都以为兰姝真做了这样的事,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叫裴少华的血与那所谓的奸夫融合。
好似证据确凿,他们都说裴景行该赐死兰姝,该赐死裴少华这个混淆皇室血脉的假皇子。
可裴景行还是……还是更愿意相信兰姝,他只是将兰姝软禁在瑶华宫,将原先的人统统都撤走,留下一些自己的人在那看守。
他想着,找到足以推翻陈沁雪那些所谓证据的证据,再将兰姝给接出来。
到时候他要立后,立兰姝为后,叫这些人再不敢造次。
可梦中的他才刚抓到些尾巴,便听前来禀报的宫人说,瑶华宫那位没了。
大概率0点还有一章
古言接档文《拯救偏执废太子后》文案:
宋清河生得姝色动人,是一同入宫的宫女当中最为突出的一个。
可旁的宫女或是爬上去当了女官,或是得了主子指婚高高兴兴出宫去,只有她被指去了南宫伺候废太子。
南宫荒凉偏僻,都是犯了错的宫人才被派到那儿去,宋清河被派去南宫的意思不言而喻。
所有人都在等宋清河被废太子折磨至死的消息。
可路过南宫的宫人却是瞧见,那阴狠多疑的废太子搂着宋清河,眉眼间满是温柔。
后来废太子与亲信里应外合造了反,在所有人都觉得见证过他最落魄模样的宋清河会被灭口时,却见新帝下了立后诏书,其中之人正是宋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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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洺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本以为此生顺风顺水,没想燕王篡位荣登大宝,从此他被幽禁南宫整整六年。
从前的他芝兰玉树,是人人夸赞的如玉君子。
可六年的欺辱却叫他渐渐扭曲,从前的如玉君子不复,只余下那眉眼间浓浓的阴冷狠戾。
他恨透了篡位的燕王,杀他父母叫他落得如今境地。
他也恨来来走走的这些个宫人,个个欺辱于他,恨不得把他踩进泥里去。
宋清河来时,他以为她与那些人相同。
可在那一次次的关心回护之下,他彻底卸下心防,全身心信任她时,却发觉自己早在不知何时,便已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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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回皇位当夜,沈洺搂着宋清河,伸手触碰那颈侧红痕,感受着宋清河的颤抖。
“还走吗?”沈洺危险地笑着。
“不……不走了。”宋清河耳朵尖微红,毫无气势地瞪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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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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