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眼神，确实很难理解。
牧霁忍不住笑了笑，随意和安亦风搭话：“当初你见到司宁儿的眼神很有爱哦，是不是真的喜欢？现在真的舍得？”
安亦风懒懒的侧头，望着页面上足矣以假乱真的视频，忽而回忆起刚见到司宁儿的那天，也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感觉。
她在剧组染脏的白色纱裙，楚楚可怜的表情，就好像十年前，那个头也不回从安家老宅，迎着雨跑出去的牧霁，同样的白色裙子，表情是那么的悲伤。
她那一瞬间，鬼使神差的拉了一把。
牧霁看到安亦风勾起了笑意，原本看戏的心情骤然降到了谷底：“哦，看来是回想起曾经的美好，有点舍不得了。”
“嗯，是有点，”安亦风点着头。
“你……”牧霁一口气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只能咬着牙道：“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发声明划清界限。”
安亦风看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人，轻声解释：“怀念的又不是她，舍不得的也不是她，和她划清界限也是应该的。”
“不是她？”牧霁下意识问：“好啊，你竟然还脚踏两条船，快说，这些年你是不是勾搭了不少小姑娘！”
“嗯？”安亦风随口一问：“为什么是勾搭小姑娘，而不是勾搭小奶狗呢？”
“因为……因为……”牧霁暗暗碎了一嘴，糟糕，她下意识的认为安亦风喜欢女人了，都怪刚才被壁咚时带来的错觉，明知道安亦风一直喜欢男人。
对她，也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占有欲。
“我说错了，”牧霁狠狠的咬牙，敛住心中的思绪：“小奶狗，说吧，你喜欢哪个小奶狗？圈子里的？”
安亦风轻轻的笑：“我那么长情的人，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变呢？”
牧霁看到了安亦风认真的眼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倒影着她的影子，就好像在表达，她一直喜欢的人只有她一样。
牧霁的心颤了颤，收回了视线。
“还是祁天赐？”
祁家和安氏小时候便定了婚约，祁天赐有一副好皮囊，和安亦风从小学一直一起，到高中，从上高中开始，祁天赐身边的人便没有断过。
安亦风和祁天赐有婚约，就算祁天赐身边的女友再如何更换，最后能留在他身边的只有安亦风，所以那时候，安亦风便是众多女生的眼中刺。
牧霁的目的是盗取文件，如果可以，同步破坏祁家和安家联姻也在任务范围之内，那时候他是想按照计划，勾引祁天赐。
可后来，祁天赐自己找上了她，而她的心也早早偏向了安亦风，于是有一天，她带着安亦风，把祁天赐和女友一起，在酒店捉奸在床。
可安亦风很平静。
倒是安亦辰，在安亦风生日的第二天，即使文件被盗取，需要祁家的助力，也还是直接宣布解除和祁天赐的婚约。
听说，安亦风哭的很伤心。
牧霁的心里真的很……难受，为什么安亦风会喜欢那样的渣男，就算知道了渣男的真实面目，还是……还是喜欢。
男人，就那么好？
牧霁越想越生气，恨不得将安亦风行脑袋开瓢，看一下这个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不过没等她有动作，安亦风轻飘飘的开口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
牧霁知道安亦风的习惯，不承认，就是默认，眼角忍不住一阵酸涩，到头来还是那个狗男人得到了安亦风。
不过，可能没有时间给她伤心了。
手机不正常的闪烁，来电铃声略显阴暗，安亦风下意识的盯着牧霁的手机，上面显示一串未加备注的号码。
牧霁下意识的按断：“骚扰电话吧。”
她的兴致不高，甚至在看到这个页面的时候降到了谷底，索性道：“就送到这里吧，你还有事，不麻烦你了。”
安亦风想说她没事，可她的手机也适时响了起来，过于巧合，她给了备注，是公司信息部门的王姐，看来想要查的东西有进展了。
“好吧，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周勉给你约了明天的试镜，别忘了，”车停下，安亦风嘱咐了几句。
牧霁点头：“知道了。”
车子开走，留下一车的尾气，牧霁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再看不见车尾灯，才深深的呼吸，沿着路走。
目的地，也并不是家里。
她打回了电话：“喂。”
那头是一个被处理过的电音，分不清原声，但牧霁并不在意，十年前就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虽然现在听起来有些可怖。
“好久不见，老爸想要见你。”
“哦，”牧霁的语气很淡：“我记得他说过，当他快死的时候才准许我回去给他哭丧，所以……他死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更轻了：“预计今晚，牧家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需要您回去处理。”
“和我有什么关系？”
牧霁懒懒的踢着路旁的垃圾桶，站在原地，除了手机里传来的电音，还有远处传来的汽车飞驰声音。
到底还是来接她了。
那头的声音换了：“王盛已经被放弃了，牧家也会很快成为弃子，如果想要苟延残喘，能依附的只有安氏。”
对自己的公司用“苟延残喘”这四个字，只能说局势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了。
气若游丝，是她父亲，牧天华。
牧霁冷笑：“你怎么知道安氏一定会帮我们？安亦辰想要查出十年前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也很容易，你觉得他会帮对手吗？”
路边，停了三辆车，下来了六个保镖。
耳边，是牧天华肯定的回答。
“安亦风会。”
“只要，有你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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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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