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炎知并未知道父亲们的初遇是什么时候。
他一直以为最快也得等到两年后,井濯意外怀上他,然后被狗仔曝光,言说是周震酒后乱性,曾祖父为了平息舆论风波,不得已让alpha过门的那个时候……
“所以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了?”
“认识?”周震摸摸下巴,有那么点回味的意思,“他主动跟你提起过我了?”
井炎知一愣,实诚道:“那倒没有。”
“……”
周震表情变幻莫测,刚想开口说什么,宽掌里握着的手机突然一响。瞥到来电显示时,顶级alpha周身的氛围骤冷,只能简单滚了下喉结:“先走了。”
姚序秩望着人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地啧了声:“一看就是老爷子又发圣旨了。”
这说的是周震的爷爷,也就是井炎知的曾祖父。
在井炎知的印象中,周震自幼双亲缺位,是爷爷亲自将他带在身边养大。而且曾祖父也相当长寿,即便是在井炎知穿越前,都还以矍铄之姿掌控着周家的动向。
似乎是看出井炎知很好奇周震和井濯的相识契机,姚序秩道:“去年阿震在法国访学,有一对母女失足落入冰窟,他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救人。后来母女俩是救上来了,他自己却因为抽筋呛水没能上岸。当时有个路过的alpha见状,拉他上来后就给他做了人工呼吸,走的时候还顺便抽了几张他钱包里的欧元。”
说到最后姚序秩也觉得很离谱,“我才知道这人是井濯。不过这两人也是奇怪。怎么见义勇为还连带偷人钱的?这也就算了,毕竟周震要多少钱没有,可他偏偏把这事记了大半年。”
太诡异了。
不过,井炎知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周震喜欢井濯?”
姚序秩猛地被口水呛到,仿佛听见了本世纪最荒谬的笑话般,瞠目道:“可是阿震一直有喜欢的人啊。”
这个人跟他门当户对,郎才郎貌,两家世交颇有渊源,因此很早就定了娃娃亲,而且信息度匹配度90%往上,学生时代也还是一起长大的竹马……
简直叠满了各种buff。
要不是那场“酒精”意外,谁也不会想到两人还有不在一起的理由。
“……也是。”
说不定记挂这么久,只是为了表达舍命相救的感谢。
毕竟周震虽然有时候行事乖张,但骨子里却很有江湖义气。否则也不会在白月光刚刚接手企业,于股东围剿的漩涡中孤立无援时,选择以联姻之名为他撑腰。
然后在二婚不久,这位白月光公然在新闻发布会上,对着众多媒体,虚伪地红着眼眶说:“但其实我还要感谢井濯。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懂得什么叫做失而复得,也就不会意识到,原来我有这么爱阿震。因为失去所以倍感珍惜,因为复得所以万般感激。”
当时……北芳直接用大号转发了这条新闻,评论贴脸开大言简意赅——
//@北芳:草船借。
“……”
“我也还要感谢井濯,谢谢他舍身救我。”沈均怡小声地外放着罗声门的音频,慢悠悠地用吸管喝着拿铁。
距离《我就要演》录制事故已经过了三天,这期间在姚序秩的安排下,节目组积极地配合事故调查工作,这段音频就是罗声门向公众报平安的采访cut。
“我有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罗声门的脸浮现在手机屏幕上,虽然状态并没有完全恢复,但依旧可见真诚,“为了一个相处不久的人豁出性命是值得的吗?他说以前他也见过同样的画面,但那个时候他无能为力,甚至做不到为那个人发一句声,所以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要拉我一把。”
虽然井炎知总觉得,罗声门总像是在避重就轻,事实真相恐怕不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的。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总归是暂时告了段落。
况且正是因为罗声门的这段采访,歪打正着地引起了网友的注意,他们纷纷深挖井濯口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然后牵连出前段时间《点绛色》剧组替身威亚断裂的旧闻。
于是打工人们开始团结在一起,强烈抵制剧组这种抹黑加敷衍的处理方式。在维权话题阅读量破亿的深夜,剧组实在扛不住舆论压力,在官微上发布道歉声明,说明了事情的发生经过,也给工伤的替身赔了几倍多的钱,算是改错态度诚恳。
屏幕幽光映得沈均怡瞳孔发亮,她边浏览边感叹道:“我前几天还听说,业内有人想拿这件事搞压这部剧,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爆出来了。”
“因为什么?”井炎知随手拿起桌上的美式,旋开杯盖问道。
“利益分配问题。资方、制作方、平台方、演员方……”沈均怡盯着天花板一个个数落,“利益链上但凡有一环没谈拢,项目就能被搞黄。”
这种事在哪个行业都很常见。
沈均怡继续说:“不过这次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替身事故被扒,剧组反倒掌握主动权,主动发声明、进行高额赔偿,借着舆论翻身,既立了诚意又赚了话题。虽然是付出了点代价,但总比烂在筐里强。而且这事估计也就翻篇了……”
因为大部分观众的宽容性还是挺高的。与其说是他们记忆力短暂,倒不如说是因为现生已经够折腾了,根本没功夫跟你翻旧帐算旧怨。
毕竟有不爽的大家都是当场发作。
“所以不出意外《点绛色》会按计划提档,也就不会被压了两年还播不出来……”井炎知自言自语般嘟囔。
如果事情走向真是如此,那么井濯很快就会一炮而红,对赌协议上的天价巨款,或许也就迎刃而解。
想到此处他嘴角都险些快没压住,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杯中的温饮。
浓烈的焦苦味刚触到舌尖,他就下意识抗拒地皱了下眉。
井炎知刚想看清楚自己喝了个什么东西,手上却冷不防地忽然一空——
北芳将热美式接了过去。
“?”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井炎知手背上还停留着淡淡的余温,令他有一瞬的茫然。虽然不太懂他为什么要这样,但beta还是非常自然地说道:“这个不好喝,一股中药味儿。你渴了的话,我给你换一杯?”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这味道确实跟最近北芳身上的类似。怪不得喝之前他没闻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他中药是不是快喝完了?
北芳一只手拿着简历和模卡,沉默地盯了他几秒:“你喝的是我的。”
井炎知心虚地瞥了眼还没来得及合盖的杯沿:“那……也都凉了。你还喝吗?”
但他还没说完,北芳已经仰头啜饮了一口,圆润的喉结在苍白皮肤下小幅度滚动,然后才像是没听清楚似的,尾音上扬:“嗯?”
“……没什么。”井炎知像是受惊一般,飞快地摇了下头。
不……不不不不,是我想多了吧?不能想!绝对不能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沈均怡神色凝重地双手抱胸,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臂弯,眼睛滴溜溜地在二人身上逡巡。
不对劲。有点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因为最近反面案例看多了,导致我心灵不纯洁了?
沈均怡周身打了圈鸡皮疙瘩,赶紧把那些不法的念头抛之脑后,随即咂了下舌,按下心中的狐疑,起身关切地问北芳:“这么快结束了啊。刚才试戏怎么样?”
井炎知:(敲黑板)陈年往事?这是不是伏笔?不是的话我要告作者水字数了啊!!
作者:堂下何人,竟敢状告本官,判你无猫徒刑!
北芳:(猫猫本猫)……
井炎知:小女冤枉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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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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