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站的事冉逸同意了,第二天杜箬兰就去回了彭医生。
彭医生就将冉逸的名字记上了,等两月那人递交请辞,他就将名额递上去。
“对了大闺女,你的后脑勺没事了吧?”
杜箬兰本来要走了,彭医生突然关心了她一下。
杜箬兰说:“什么后脑勺,我啥时候出事了。”
彭医生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说她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将前天晚上晕倒在厕所的事情忘记了。
自己前天晚上晕倒在厕所?
杜箬兰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疼不痒的,一点异常都没有,也就没当一回事了。
只不过她还不知道,先前自以为被蚊子叮咬过的地方并没有消下去,而是成了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点。
……
接下来的时间杜箬兰一心扑在做芦荟膏上,她也想给自己准备一份嫁妆,不能空着手过去。
而冉逸也请假去了一趟县里,再回来时手上就多了一块海欧牌女式手表跟一件大红色棉衣。
让他不要整那些虚的,他居然弄来一块手表。
杜箬兰看着他身上的二手灰色中山装,麻布裤子跟灰扑扑的布鞋,眼泪就忍不住了。
“你将衣裳跟鞋子拿去卖了,就换了这些东西?”
男人的大衣西裤,还有双八成新的皮鞋。
前世这人是年底才开始拿衣裳换东西,今生自己是过来帮他的,怎提前让这人掏空家底了呢。
杜箬兰的眼泪吧哒吧哒掉,她说:“我不是让你不要整这些虚的,这件衣裳也就罢了结婚那天能穿,这手表咋回事,除了能在外显摆,有啥用呢。”
冉逸说:“有用,你制药时能看时间。”
原来自己做芦荟膏的事这人也知道啊。
她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珠,一双水洗过的美眸愤愤瞪着他。
“那些事我都上手了,根本不用看。这大冷天的你将大衣卖了穿啥?生病了还不得花钱吃药,人也遭罪。”
“衣裳我还有。”
他买了两件二手棉衣,其实在外干活穿这些正好,以前那些衣裳终究是不合适宜了。
冉逸有些无奈,见女人的金豆子落个不停,想伸手去帮她擦一擦,举到半路又缩了回去。
杜箬兰也不是恼他,更不是伤心,只是太感动了。
哭了一会她伸手将人拉了进来。
“别在院门口站着了,外面冷。”
之前还说怕人看见说闲话,现在都要结婚了,看见也没人说。
杜箬兰给他倒了杯热水,冉逸提了下结婚相关事宜。
杜家这边就杜箬兰一个,冉家那边也没亲戚,定亲就算了,直接结婚。
廖金月找人看过了,下个月就有好日子,不如就趁年前将婚事办了,到时还能一起过年。
杜箬兰自然没话说,快一点也好。
临走时冉逸叫她制药的时候小心些,有什么事就过去找他。
提到这事杜箬兰便想起先前男人训她的那一次,那个时候还说帮得了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没想到反转来得如此之快。
杜箬兰觉得好笑,看着男人凤逸的侧脸说:“我知道了。”
得了杜箬兰同意,廖金月很快就将好日子放出去了。
上山村的人听说了一阵阵地都在感叹。
先前跟刘家退婚,杜箬兰那女娃子可是当场说了,刘向华工作不行,家世不满意,人长得也不好看。
那时大家还在想这大姑娘莫不是想找个城里的俊小伙,谁知道这才没几个月呢就跟冉逸将婚事定下来了。
要说冉家这大孙子,不可否认长得比刘向华好,人更高,脸更白,可他现在就是个放牛的啊,曾经利害得不得了的家世也没了,如今是下放,是回乡改造,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杜家那女娃子,她咋想的?
杜美美听说了杜箬兰的婚事专程过来恭喜了一番,话里话外顺便打听了一下杜家二房那边的情况。
杜箬兰说这次冉家没给聘金那些人,又闹翻了,她也不知道。
杜美美心里没底,有事没事就开始往镇上跑。
她一跑杜小丽也跟着去。
上次得了杜箬兰指点,杜家人也看出来了,杜美美就是个阴阳人,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那两人暗中较劲,斗得那叫一个火热。
杜箬兰也不干扰她们,白天看笑话,晚上就做自己的芦荟膏。
她现在将后院的菜地也收拾了,全都种上了芦荟。
姜露那边估计找了有实力的人合作,需求量大,有多少要多少,她这边的原料开始吃紧了。
这般她又让姜露到城里给她弄药材,那些中药可以在药店买,芦荟这东西要用新鲜的可不行,只能自己种。
眼看芦荟膏接不上了,杜箬兰又写了一个清单给姜露,让她给自己采购了一批日化品跟金银花之类的美容药材,她打算做一批手工皂顶一顶。
从城里倒腾了原料,姜露亲自骑车来了一趟上山村。
时下高考已经恢复,外面的形势虽然没先前那么严了,可毕竟还没有正式开放,做什么都还得稳着点。
有了姜露的支持,杜箬兰做起这些事情来轻松了不少。
第一次交货,她用背篓铺上旧被单,一块块将她的小宝贝们放进去。来到镇上,直接去了姜露家。
姜露家里是镇上那种老旧院子,前面临街后面临河。
杜箬兰走的是后门。
姜露今天休假不出车,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像搞什么地下活动似的对了暗号,之后才将门打开将货弄进去。
杜箬兰这次弄了三个品种,姜汁的洗头可以生发,金银花的洁面祛痘,山茶花的锁水保湿。
她一样送了一块给姜露,别的换了些钱跟肉票布票那些。
两人将账算清楚了,杜箬兰准备回去,姜露出门送她。
先前有货在身走后门,现在没了直接上正街,只是好巧不巧出门就碰上了刘向华。
刘向华应该是从对面的饭店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红色小西装跟皮鞋的年轻姑娘。
红色的女式西装,这怕是东平镇头一份,那姑娘身份不简单啊,只可惜长得一般,衣裳又有点小了,穿在身上勒出了折痕。
刘向华估计也没想到会碰上杜箬兰,气氛突然有一丝停滞,盯着她就不动了。
小西装姑娘看出不对,问刘向华,“你们认识?”
刘向华回神,移开视线说:“不认识。”
不认识还盯着人家看,是见人家长得漂亮吗?
小西装姑娘有些不太高兴。
刘向华一脸温柔地讨好她,说:“你刚刚不是说想看电影,我们去城里看吧,镇上的电影院太小,环境也不好。”
“好啊。”
有男人宠着,西装姑娘自然高兴,还挑衅地看了杜箬兰一眼。
刘向华越发上头了,又说看完电影再去饭店吃饭买衣服,反正他们这离县里不远,来回就两个小时,可以尽情地玩。
杜箬兰听得好笑。
刘向华啊刘向华,你以为我会稀罕这些东西。
经历过后世的繁华,这点儿小破事有什么好显摆的。
这时,姜露锁好门过来了。
杜箬兰心中一动,便对姜露说:“对了,这个月二十八号我结婚,你有空就过来吃席吧,空着手就成,别在意那些虚礼。”
“你又要结婚了?这次认真的吧。”
姜露一惊一乍的声音特别大,刘向华一听,人就僵住了。
杜箬兰说:“我当然认真的,这次比珍珠还要真,你尽管来就是了。”
“那行吧。”
姜露爽快答应了,说完才看见刘向华站在不远处。
在前任面前谈结婚,姜露也感觉有些尴尬,拉了拉杜箬兰的衣袖赶紧走了。
刘向华那个气啊,一口银牙差点儿咬碎。
前不久才勾搭上一个新的,没过两月就要结婚了!
想当初自己追求她的时候也是花了些心思跟力气才将婚事定下来,在那个男人面前,她就这么随便,这么犯贱。
刘向华想不通,一股气血直冲脑门,恨不得立马上去质问。
“向华,向华。你怎么了?”
小西装姑娘见他脸都涨红了,摇了摇刘向华的手臂。
刘向华回神,拉开她的手道:“我突然想起办公室还有点事没做,看电影的事咱们改天再去吧。”
刘向华头也不回直接走掉了。
小西装姑娘跺跺脚气得不行,什么下次,她家条件好,想结亲的男人排着队,谁稀罕你的下次。
另一边。
姜露问杜箬兰,“刚刚你是故意的吧。”
杜箬说:“你不知道,他还没死心。”
“那能死心呢,他后面看的那些都比不过你。”
姜露也住在镇上,对那些事一清二楚,刘向华这些日子看了不少人,但都没成,原因很简单,那些姑娘们长得没杜箬兰好看。
她老早就看出来了,刘向华就是个肤浅的,谈对象就喜欢看表面。
姜露这人为人爽利,杜箬兰就问她,“你之前不是喜欢他,怎么不去试试。”
“啧,我可不想自讨没趣,他根本看不上我。”
姜露心里清明得很,她如今有工作,还能私底下挣钱花,那些事已经放下了。
她这般说,杜箬兰也就放心了。
刘向华那男人,娶谁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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