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要打人呀，我可没得罪过你，打我······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胖婶见杨漫语一步步朝她走来，立马站直身子，身体紧绷，面色慌乱，但却在故作镇定，磕磕绊绊道。
“呵呵！”杨漫语嗤笑出声，“你没得罪过我，你那么害怕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我哪里怕了。”胖婶梗着脖子，扬高声音。
“哼……”杨漫语缓缓逼近对方，每走一步仿佛都踩在对方的心尖处，直到把胖婶逼得退无可退，才居高临下睨着她，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我……就是心思恶毒，请捂好自己的尾巴，屁股不干净的人，总有一天要落在我手里，比如，嘴巴不干不净，多管闲事······”
“你······你不要说了······”
“恶魔……恶魔……”胖婶双眼紧闭，不敢和对方对视，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杨漫语伸出冰凉的手拍了拍胖婶的肩膀，胖婶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一般，整个身子往后仰倒了下去。
“胆子这么小，真是无趣。”
杨漫语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肥胖身子，头也不回走了。
……
接下来的日子杨漫语哪也没去，就呆在家里跟田会计学习。
这一世她脑袋瓜子好使，田会计接触下来，感觉自己捡到宝了，这么灵光的脑瓜还真是少见，不像苏敏。
回忆起苏敏，田会计眼中盛满恨意。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背后对自己下手的人竟然是自己最爱的人，当初，苏敏没有饭吃，是自己收留她，还给她找了工作，没想到最后她是这样回报自己的。
一腔真心喂了狗，真是讽刺。
······
顾桓半夜回到家中。
家里特地留着门，他没吵醒大家，轻手轻脚洗漱一番就进了房间，屋子简陋狭小，里面除了一张老旧的架子床和一个断了腿的书桌不再有其它。
顾桓从小就住柴房，直到认识老师后，跟在老师身边学习，顾家人感觉能在他身上捞到好处，才给他换了房间，不过也就比柴房强上那么一点的杂物房。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买过新衣，如果不是老师，可能他现在还在地里刨食，从前顾桓心里没任何不平衡，因为他知道家里条件就这样，可知道了秘密，才知道一切都有迹可循。
顾桓提着油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把枕头被子上自己掉落的头发全都收集起来。
前世，顾家人特地收集自己的头发寄到燕京，接下来的几十年里，顾家人都和那边有联系，他们时不时会收到那边寄来的包裹和钱票，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待自己妻儿的，极尽侮辱和刻薄，时不时还会进行精神打压。
妻子和儿子是自己最亲近的人，顾家人吃着自己的人血馒头，却不干人事，这个仇他记下了。
顾桓躺在床上，脑海里全都是杨漫语的影子，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自己离开时，她家里好像有什么事发生。
看来还是尽快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回县城去。
还有，他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从省城调派到云州县来工作。
他接下来的研究项目刚好大量用到汞，而云州县这边有着大量的汞矿，如果他和上级申请，应该可以调到这边来工作。
这样是不是就能避免前世实验失败的后果，还有······
顾桓想起实验失败时，他救下的同伴，嘴角忍不住溢出一丝冷笑：原来，他们早就在自己的身边安插了人手。
他还傻傻的为了救敌人，丢掉自己的性命，害了自己的妻儿。
······
这两天肉联厂家属院里，大家议论得最多的也就是张家和杨家。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张母和杨漫语两人相互举报的事情，也不知道被谁传扬出去，这事在家属院里闹得沸沸扬扬。
家属院的人现在看到杨家人就绕道走。
杨母性格安静，不喜与人说八卦，她还是如同往常一样，一大早一个人去供销社买菜。
杨父这段时间刚好调成夜班，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
杨漫语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跟着田会计学习，也没时间去关注外面发生的事。
日子悄然而过。
……
这天，在两个街道干事的带路下，两个身穿制服，戴着大盖帽，神色威严的公安进了肉联厂家属院。
几乎是一行人刚进家属院的大门，这个消息就如一阵风一般，席卷了整个大院，人人知晓。
大家纷纷从屋里出门来看热闹，可又害怕靠近被领导责骂。
大家开始表演：
有些装模作样坐在门槛上择菜，有些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给孙女梳头，视线总是状似有意无意扫向一行人。
高公安在街道办事人员的带路下，来到杨家大门口。
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干事，站在杨家大门口扯着嗓子大喊。
“有人在家吗？”
很快，屋里传来一道柔弱的女声，“谁呀，来了。”
杨母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一眼角落里，还在认真学习的两人，撩起围裙擦着手走出屋子。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杨母视线对上门外的两男两女，不自觉后腿两步，一脸戒备的看着几人，“你……你们是什么人？”
街道干事露出和蔼的笑容，“同志，这是杨漫语同志家吧？”
杨母思忖几秒，才小心翼翼点头，“是，你们找小语有什么事吗？”
几人看出杨母的紧张，出声安抚，“同志你别误会，是好事。”
高公安站出来上前两步，“婶子，前几天杨同志帮了我们所里一个大忙，我们是来送奖状和证书的。”
“哦，那……那快进屋。”杨母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只要不是来抓人的就好。
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平时最不喜欢和这些穿制服的打交道了，在绝大部分人的印象里，只要是穿制服的上门，那这人肯定就是犯事了。
屋内，杨漫语听到门外的动静，和田会计说了声，“田叔，我去看看。”起身朝屋外走去。
一出门就看到高公安几人，杨漫语笑着迎上前招呼，“高公安，你怎么来了？”
高公安快步上前，伸出手和杨漫语握了握，“杨同志，多谢你提供的线索，案件已经结了，我们所里开会讨论了一下，大家一致赞同给杨同志送奖状和荣誉证书。”
“这……”杨漫语客气道，“高公安，其实我这算不上什么，我也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奖状就算了……吧。”
高公安，“杨同志，应该予以鼓励，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一行人寒暄几句后，杨漫语带着大家进屋，一行人鱼贯走入大厅。
田会计见到高公安时也是一脸诧异，不过现在他身上的罪名已经洗清，人前也能抬头挺胸，也就从容不迫地和对方握手问好。
杨家大门外，已经围了一堆人，大家探着脑袋，朝屋里望去，听不见里面人在说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杨家这是又犯事了，公安上门抓人。
胖婶也是其中一员，想到被杨漫语吓得腿软的憋屈样，开始不安分。
“哎哟，我就说杨家没什么好人，上面三天两头派人下来，他们不会是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害群之马吧。”
另一个和杨家关系比较好的大娘听后就不高兴了，“我说胖婶，你嘴怎么这么不干净呀，杨家是什么人，大家在一个家属院住了几十年，杨三壮老实本分，又热心肠，小语她娘性子温温柔柔，不争不抢，也不喜欢在背后嚼人舌根，我看你是嫉妒人家家庭氛围好吧。”
胖婶脸都气得扭曲了，胸脯上下起伏，面红耳赤辩解，“我羡慕他家，一个人工作要养三口人，日子过得紧巴巴，我家就不一样了，可是有两个工人，我女儿过段时间又要去食品厂考财会，到时候家里就有三个吃供应粮的，日子不知道有多红火。”
大娘闻言，切了一声，“切，谁不知道你女儿读书时天天考鸭蛋，人家食品厂招人可不是什么人都招。”
“你……”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看看里面。”
其中一人被两个吵得脑瓜子疼，出声打断两人的争吵，朝着门口努了努嘴。
众人纷纷朝门口望去，就见一行人信步朝他们走来，而且他们看到杨漫语和高个子大盖帽有说有笑，不像是犯事的样子。
杨漫语走到大门口，朝人群大声道，“各位邻居婶婶，阿爷，大娘，公安同志有事想请大家做个见证，”
高公安清清喉咙，高声道，“咳咳……各位同志，是这样的，前两天杨漫语同志给我们提供线索，帮助我们破获了一起案子，我们今天是特地来送奖状和荣誉证书。”
高公安说完当着大家的面，把早就准备好的奖状和荣誉证书发给杨漫语。
众人见到杨漫语手里抱着的奖状和奖品，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特别是胖婶，看着杨漫语脸上碍眼的笑容，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转头推开人群，灰溜溜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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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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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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