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卷发女人外,前排位置上还坐着个熟人。
虽然上次,杨漫语并没和短发女人有直接冲突,但短发女人给人感觉并不简单,可能比那个表面上看起来嚣张,行事较为鲁莽的卷发女人更加难以对付。
想来,接下来的考试并不简单。
杨漫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是不可能主动退出。
在工作人员安排下,所有考生依次找座位坐好。
杨漫语座位在最后一排,她信步走到座位旁,刚想坐下,椅子上一层薄薄的粘液引起她注意,她味觉很灵敏,很快辨出上面应该是胶水。
她抬头朝前看去,刚好和卷发女人视线对上,清楚看到卷发女人眼中的得意与挑衅。
好吧,不用猜,就是卷发女人在搞鬼。
杨漫语慢条斯理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椅子上,施施然坐下。
卷发女人见状,脸色微僵,不过很快嘴角又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所有考生在座位上坐好后,门口一前一后进来三个穿着食品厂厂服的男女。
走在最前面是个大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气质沉稳内敛,步伐稳健,看架势应该是某个领导。
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等几位领导坐定,考试开始。
杨漫语拿到手里的是一份财务报表。
现在账本都是手记,比后世用电脑软件办公繁杂得多。
这几天杨漫语跟在田会计身边,学得最多的也就是记账实操,当杨漫语把卷子拿到手上大致瞄了一眼,很快就觉察出问题,结合刚刚进门时卷发女人看自己的眼神,哪里还能猜不出原因。
所有人伏案埋头,笔尖在卷面上摩挲,周遭安静得只能听到笔尖摩擦纸面发出的沙沙声。
杨漫语提起笔,把没出错的题目三两下写完。
卷发女人一直都用眼角余光注意着杨漫语的一举一动。
当她看到杨漫语紧锁的眉头,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贱人,上次你落我面子,我看你今天怎么通过考试,得罪了我还想安稳进厂,别做梦了。
杨漫语将卷面上正确的题目做完,抬头扫一眼四周,发现大家还在埋头苦写,有些被题目难住的,不停咬笔尖。
杨漫语突然抬起右手高高举起。
正端着搪瓷缸放在嘴边的中年男子,见状顺手把杯子放在手边,两条稀疏的眉毛拢在一起。
“同志,有什么问题?”
杨漫语毫不怯场,从椅子上站起身,背脊挺得笔直,语气铿锵,“领导,我发现卷面上有几处错处。”
她话音刚落,没等中年男子说话,一直留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卷发女人先发制人跳出。
“我说这位女同志,你不是来考试,是来捣乱的吧,大家卷子都一样,别人都没问题,就你算不出,不会是你根本就不会算,才胡说八道吧,既然这样,我还是劝你离开考场吧,我们厂子不会要你这样的人。”
卷发女人说完,转头看向中年男子压低声音,“科长,我看这位女同志能力不够,还是取消她的考试资格,也不知道前面两轮考官是怎么搞的,连算数都不会也放进来。”
中年男人并没有因为卷发女人的话就盖棺定论杨漫语是滥竽充数,他看向杨漫语,开口声音浑厚响亮。
“同志们发现错误,我们就要核实,特别是做财务的,就应该善于发现漏洞,这样在工作中才能保持警惕心……”
卷发女人脸色发白,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科……”
中年男子已经和蔼向杨漫语点点头,“同志,哪里有问题,给我看看。”
这份卷子是他亲自出的按道理来说不会有错。
杨漫语无视卷发女人眼中的警告,淡定站起身从容不迫上前。
卷发女人此时已没了刚开始的嚣张得意,原本就扑了粉的小脸更显得苍白两分,她死死盯着杨漫语,眼中恨意仿佛要化为实质。
在场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落在杨漫语身上。
她在众人各异目光中径直走到中年男子面前,双手将手中的卷子递给对方。
中年男子接过卷子,仔细查阅,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卷发女人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啪!”
中年男人把手中的卷子重重拍在桌上,锐利的视线看向卷发女人,严肃道,“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完了,事情败露,刘慧芳吓得瑟瑟发抖,手忙脚乱收起桌上的卷子,慌慌张张道,“对不起,科长,可能是我拿卷子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我现在重新去找找。”
说着,她拽着卷子飞也似逃了。
等人一走,中年男子看向杨漫语时笑容更温和了,“这位同志,是我们工作人员疏忽,拿错了卷子,你回座位坐好,卷子马上就来。”
就一个小插曲,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
十个人最后留下五个,杨漫语和那个短发女孩都在其中,其余三个人中有一位略微高冷的女同志和两个腼腆的小年轻。
厂里通知,明天上午再过来进行最后一次考核。
……
杨漫语走出食品厂,一眼就看到站在马路对面朝着这边翘首以盼的父母,她脚下步子不由得加快两分,小跑着到了二人跟前。
“爸妈,等很久了,饿了吧,我们赶紧回家做饭吃!”
在里面没感觉,出来看下日头,发现都已经是下午。
“走,我们回家。”
杨母拉着女儿的手,一家三口往家走去。
两个老人一个字也不敢问女儿考试结果,生怕给女儿增加压力。
……
燕京
城中,一条古朴庄严的马路延伸到一栋大气端庄的四合院门口。
四合院门口立着两只威武的石狮子,棕黑色的木门,给人一种威严,高不可攀的气势。
一辆黑色轿车在四合院门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双瓦光锃亮的皮鞋踩在地上,视线上移,车上下来一个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铁灰色的西装穿着他身上,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既视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又给他平添了一份斯文。
男人五官其实长得很普通,鼻梁塌平,断眉,眼泡浮肿。
如果不是他这身打扮给他增添几分贵气,把人丢在人群里也掀不起水花。
男人下车后,习惯性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阔步走进四合院。
门口两个背着枪,站姿笔挺的守卫,抬手给对方敬了个礼。
男人名叫林清轩,是林家下一任继承人,现在他来的宅子,是他外祖宫老将军家。
林清轩并没在屋中找到外祖,他转回大厅扯住正在忙碌的周妈。
“周妈,我外公没在家?”
周妈是一直照顾宫老将军的护工,她礼貌疏离回着对方的话。
“回林少爷,老爷和老战友一起下棋,他出去时特意交代,晚上回。”
林清轩,“那好吧,周妈,我还没吃饭,你给我准备一些吃食,还有小姨在哪?我去看看她。”
周妈微微躬身,恭敬回话,“雪涟小姐在后院浇花。”
林清轩,“谢谢周妈,我有段时间没见小姨,我去看看她。”说着,抬腿就往后院走去。
周妈站在原地,眼眸幽静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久久没回神。
越看,她眼底的光越是暗淡,最后重重叹息一声,甩甩脑袋,收回视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林清轩一到后院就看到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正弯腰在给花浇水。
“小姨。”林清轩快步上前,夺过女人手上的花洒,“小姨,天这么热,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就好。”
女人长得并不算太漂亮,但她身上温雅的气质让人忽略她平庸的五官。
宫雪涟抿唇一笑,“你这孩子,什么下人不下人的,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知道了。”
也是这世道不允许太过张扬,以他们宫家和林家的势力,如果是以往,还不是奴仆成群。
“小姨,找个安静地方,我们聊聊。”
“你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后院,来到四合院西边一间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两人反手把门锁上。
林清轩四处查看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宫雪涟提着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推给林清轩。
“喝茶。”
林清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小姨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是我喝过最香的茶。”
宫雪莲微微抿唇,“你就别埋汰我了,有没有给那边写信?”
“写了大概有半个月时间,想来那边应该已经收到信了。”
宫雪涟把玩着茶杯,脸上浮出一丝狠辣,“那老不死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国外可以做那个D什么A鉴定,清轩,咱们步步为营,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眼看一切都将唾手可得,可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小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林清轩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捏着茶杯的手指青筋暴起,“那些人太过贪心,不会令咱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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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大佬们的恶毒后妈发癫了》
林素清重生到人妇那天,想起前世被人网暴惨死街头的结局,恨不得提上四十米大长刀,把家暴男和四个白眼狼给一刀噶了。
前世她为了家暴男和他的四个孩子劳心劳力,却被四个白眼狼反咬一口说她是恶毒后妈,油尽灯枯时,被人唾骂致死。
而前世,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个六口之家是何等风光:
大儿子年纪轻轻进入国家研究院,出入保镖随行。
二儿子一手针灸出神入化,一把手术刀纵横医疗界,人送外号“飞针一刀活阎罗”。三儿子师承名家,三十不到已经是画坛新秀,个人画展开遍全世界。
四女儿双十年华,影视歌三开花,斩获多名奖项,名利双收。
但实际上……
大白眼狼拿着她干爷爷的研究手札当了研究员。
二白眼狼的医术是她的一饭之恩得来的。
三白眼狼的画技是她的救命之恩换来的。
四白眼狼每一项特长是她一天打三份工,累垮身体供出来的。
林素清笑了,这一世没有她这个恶毒后妈,这些白眼狼还会如前世那般优秀吗?
前世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是她自己蠢,今生,她要把属于自己的,都夺回来!
有钱有闲有资源,她何不扶贫救助孤儿,守着这堆白眼狼可不是白白作践自己。
想要研究手礼?抱歉,我已经送人了。
想跟着老先生学医术?抱歉,人家已经收到关门弟子了。
想要学画技?她也已经安排好人选了。
想学特长?那就自己去学啊,与她何干?
到最后,四个孩子怨恨地看着她,质问她为什么都把好处宁愿让给孤儿,也不愿意来帮助他们,还害得他们父亲半身不遂。
林素清懒洋洋对打了个哈欠,笑了:“你问我啊?为什么?因为……”
“我可是恶毒后妈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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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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