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瑞起了戏弄人的心思:“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还说要认楚大哥做亲大哥,到头来连人家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孟长林一下就听出他的意思:“好你个晁二,就仗着你和楚大哥熟就来捉弄我。”
“我可没说过,都是你自己想的,哈哈哈哈。”如愿以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晁瑞笑得直不起腰来,“和你说就是了,消消气消消气。”
向孟长林讲述了前因后果,这下这位孟小公子才知道这两个人背着他去吃了醉仙坊!
“你们怎么吃好吃的不叫上我啊!”孟长林捶胸顿足。
“重点是这个吗?你怎么就只在乎没有蹭上一顿醉仙坊呢?”晁瑞纳了闷。
“你不懂,我毕生所求就是吃遍天下,”孟长林一脸正色,“这次生辰宴还是我求了我爹好久他才愿意爷爷来给我过得。”
孟长林可太喜欢爷爷了,爷爷对他和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爹不喜欢爷爷。
“若是楚大哥开酒楼,我肯定是要去捧场子的!到时候……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楚大哥不会介意的吧?”孟长林说着声音就小了,只希望楚临暮酒楼开张时他爹能给他恢复月钱。
“就算你什么都没拿,只要你人来了,我还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不成?”楚临暮打趣到。
有了这话孟长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对了楚大哥,我们五日后的蹴鞠赛你来看么?”晁瑞犹豫一下,还是决定邀请楚临暮来看,甚至怕他拒绝还编了理由,“我哥和我爹娘他们一向不爱看蹴鞠,你不来的话就没人看我了。”
他说的自己差点都信了,眼眶一圈红红的,楚临暮乱了心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云儿放心,我肯定会到的,到时候就看你一个。”
晁瑞点了点头,心中很是高兴。
说完蹴鞠赛的事情楚临暮就差不多该走了,他不太好在书院内长时间逗留。
同晁瑞和孟长林告别后,楚临暮也开始着手准备其他事情,就比如要给酒楼供应的菜。
他想过要用品质更好的菜,刚巧他小天地养仙鲤的那池子泉水是活水,有一定的灵气能促进植物生长。
楚临暮之前可从来没有想过用这水来种菜,要想效果更好,怎么不得用灵泉水浇灌,他这水浇出来的菜就勉强能跟上供应酒楼。
他这两天得空就往城外地里跑,看别的农户是怎么侍弄菜的,楚临暮自己也包了地,学会了回去就让两个傀人种。
不过今天给晁瑞送饭让楚临暮有了新的思路,可以专门推出小分量的菜,一来好让顾客尝个鲜,二来也量少了价格也便宜些,一些像孟长林那样有点小钱但不多的人也能来酒楼消费。
楚临暮心中打着算盘,刚好趁着酒楼开业多多和孟长林打探一下孟丞相的事情。
他想了一下,就算孟丞相再喜欢这个孙子,也不太可能回来他的酒楼;倒是下个月孟长林的生辰,孟丞相是绝对不会缺席的。
做好两手准备,能当上丞相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蹴鞠赛开始的前一天,晁瑞主动上门找了楚临暮。
“楚大哥,你打算卖喝的么?”晁瑞还是对竹间露念念不忘,这回就打着蹴鞠赛的大旗来刺探情报。
“不卖,怎么了?”楚临暮还在奇怪为什么晁瑞突然找他谈这个。
得到这个答案,晁瑞和没了太阳的植物一样蔫吧下来:“没什么……”
楚临暮看他的模样大概知道想做什么了,拿出了早就包好的一袋竹间露放在晁瑞眼前:“知道你爱喝早就包好的,还想着等你放月假再给你,免得在书院被同窗抢着要。”
晁瑞把竹间露揣兜里,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才不会让他们发现呢。”
“这么小气呀。”楚临暮调侃他。
“他们又不是我爹娘兄长,我和他们也不像和楚大哥一样熟络,自然得小气一些。”晁瑞要是有尾巴,现在怕是得翘到天上。
被晁瑞特殊对待了一把的楚临暮心里炸开了五颜六色的焰火,高兴后就是疑惑:“你与其他同窗的关系不好吗?”
说到这个,晁瑞有些别扭:“也不能说不好吧……”
他支支吾吾和楚临暮说清楚了为什么不喜欢同窗。
晁泽还在书院的时候一直都有文曲星下凡的称号,经常被一些学子的长辈拿来做比较。
等到晁瑞到了上书院的年纪,一些同学自然觉得晁泽的弟弟当然也是聪明,为了防止长辈拿晁瑞同自己做比较,不少人进了书院就开始联合排挤晁瑞。
小晁瑞还以为是自己功课做的太好才没有除了孟长林之外的人同自己玩,可渐渐他发现,无论自己怎样,他们都是排挤他。
“而且,我脑子好像有点问题……”晁瑞说这句话的时候和蚊子声音一样大。
他虽然不笨,可行事总是带着一股公平公正的感觉,就算是孟长林做了什么想让他包庇一下,他还是会说秃噜嘴。
因着这个原因,晁瑞更不受同窗待见了,说好听了他是公平公正,难听了不就是爱打小报告吗?
“但只要没人问我,我还是不会说的。”晁瑞觉得自己委屈,那明明不是他的本意。
“后来我就和我爹娘说我要习武。”
那些学子自视清高,觉得武人之流当然比不上他们做学问的,家中长辈也不会将他们同一个武夫做比较,渐渐也没有那么排挤晁瑞了。
“就算他们后来想和我玩了,我也只和孟长林一块。”说这话的晁瑞好像在置气,可楚临暮知道他没有。
为何晁瑞会这样,楚临暮是知道一些的。
这些事情在修真界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对凡人而言就不一定了。
“我给云儿讲个故事行吗?”楚临暮问。
“……好。”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和故事有什么关系,但讲故事的人是楚临暮,晁瑞愿意给个面子听他讲完。
“云儿应该知道,有很多话本里都讲精怪被救之后会报恩;其实不止精怪,神兽也是一样。”
“它们报恩的方法很特别,就是施展先天神通赐下先天咒印,不同的神兽先天神通自然是不一样的。”
“像是金凤的先天神通就是施展在容貌上,鸟类神兽先天神通一般都是这种。”
“獬豸的先天神通是官途顺遂,一般被獬豸赐福过得人都会进入官场。”这点从晁瑞后来进入慎刑司就可以知道了。
“獬豸最是公平,云儿说不准就是被它赐福了呢。”
楚临暮放轻了声音,晁瑞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敢贸然把人拽出来。
獬豸的先天神通更像是把人的情丝抽取了一些,虽然做到了公平公正,官途顺遂,但这些人往往不会有特别好的结果。
就连金凤的赐福也是一样……放眼所有被赐福过的人,貌似没有几个真正人生顺遂的。
“要是獬豸在,我想和它说,”晁瑞突然出声,“谢谢它帮我认清了谁才是真正和我要好的人。”
楚临暮没想到晁瑞会这么想。
“楚大哥你看,就算因为这个我好多次没给孟长林保守住秘密让他爹揍了他,可他还是和我关系最好的朋友。”晁瑞眼睛亮亮的,“还有楚大哥你也是……”
楚临暮放宽了心:“你自己能想开就是最好的。”
晁瑞猛地扑到了楚临暮身上:“谢谢楚大哥编个故事来哄我。虽然是故事,可我心情好多了。”
说完他就松开楚临暮高兴地跑到了门外:“明日的蹴鞠赛楚大哥一定要来!”
楚临暮很想说这不是故事,但看着晁瑞已经跑远了的背影,这话还是压了下去。
回味着刚才那个拥抱,楚临暮嘴角不自知扯出了一抹笑。
关于金凤和獬豸,那已经是楚临暮前辈的前辈了。
他记得晁瑞给他讲得故事,就是被赐福的故事:
“很久之前有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也算不上进京赶考,他已经娶了妻子,在京城安定了下来。”
晁瑞趴在窗边,看着外头纷纷扬扬落下的紫色花瓣继续讲:“以他的学识,状元可以说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就在进考场的前几天,京城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有两个衣着华贵的旅人想要在他们家借住一晚。”
“书生同意了,过了那夜之后两人离开时对书生说:‘我们是从昆仑山来的神兽,昨夜突逢大劫,借了恩公气运抵挡一二,救命之恩难以言谢,我等算得恩公命中有难,若是想要平安度过,就莫要在官场太过露头。’”
“两个神兽说完就走了,书生联想近来的传言,在殿试时假装发挥失误,后来更是动用关系找了个不容易生事的清闲活。”
“不过神兽似乎觉得这点言语不太够,于是按着妖族自己的风俗给书生的两个孩子施加了先天咒。”
“猜到了吧,那两个被施咒的孩子就是我哥和我。”
窗外的紫色穿云花落进了屋里,伴着晁瑞被风吹起的墨发。
他赤足走到楚临暮跟前,脚裸上楚临暮送的金铃随动作响了几声:“所以有了今日的本座。”
晁瑞抬起跪在地上的楚临暮的下巴:“本座还不希望你走上我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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