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哄一哄

没想到一只小狼崽子居然还能和自己生气。

但是昭朔没有功夫与他周旋,袋子里的曩昔灵草和灵狐肉身恐怕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

昭朔软硬兼施,与他僵持了片刻,实在没了耐心,“你再不走,就只管自己在这里生气,我走了!”

那小狼崽还是在原地不动。

昭朔就真的自己转身走了,但是她没有骑乘云蝶,而是跟在云蝶身侧缓步而行。这还是在给那小狼崽反悔的机会。可是转头看看他,还是没有动。

真是狼小犟劲儿大啊!昭朔一狠心,跃上云蝶的背就疾驰而去。行了数百米,勒停了又转头去看,才发现他追来了。在山谷野草间,小身板跑的极快,像一抹闪电似的。见昭朔停在前方等他,才又停下来。

“还要与我僵持?”昭朔没好气地喝令道,“快过来!你可别试我的耐心!”

那小狼崽也不跑了,不情不愿走过来,停在云蝶的蹄子边,也不抬头看昭朔,只别着脸,望向别处。看得出来,他也非常非常生气。

气性还挺大!

既然他退让一步,追了过来。她也退让一步,下了坐骑。抱起他举到脸前,问道:“还与我耍脾气吗?”

他望着她,小胸脯起伏都有些剧烈起来,眸中水润润亮晶晶,好像泪光一般,昭朔心惊了一下,小狼崽子还能气哭?将他举到夕阳光影下仔细看,泪光又没有了,只剩下倔犟。

跟个小孩子似的,茶花灵还真是说对了,这小狼崽子有些灵性的。

“算了,饶你这一次,快跟我回去,不然天黑了,山里更危险了!”昭朔带着他跃上坐骑,疾驰而返。

回到家中,她瞅瞅小狼崽,接下来的事还是不便让他看。先不管他,让他自己气着,待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再说。

昭朔将他关在厨房中,吩咐道:“你在这里等着,姐姐忙完就过来。”说完便抱着袋子进了正屋。

昭朔又急忙从后院将一只装有土的大花缸拖进正屋,给她累够呛。

然后从里面锁了正屋的门,将灵狐的肉身小心放入花缸中,薄薄盖了层土,又将曩昔灵草植入其中,小心将土碾碎装满整个花缸,与缸沿齐平。又将方才从后院莲池中取的水,浇入灵草旁的土壤中,水不能浇太多,以免泡到底下的灵狐肉身。

待忙完这些,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天也彻底黑了下来。她舒了舒筋骨,活动活动肩膀,只觉疲累。该和小狼崽子吃晚饭了。

原以为小狼崽还在厨房中,谁想打开正屋门,他居然就在门外廊下,却是背对着自己,好像带点仰角看着夜空。

虽说每次昭朔与他亲昵,他展示出来的都是颇为忍耐的样子。但是像这样背对着自己,还是第一次。

昭朔被他这模样逗得有点想笑,走过去,伸手去抚摸他的头顶。

他头一低一扭就躲开了。

“怎么啦,还在生气?”昭朔问道。

他默默的,也不看她。

“不许与我生气。”昭朔说着就要去抱他,他却闪身躲开。

她一把抓住他,强行抱起他,他却拿小爪子推她。

“咦?敢与我这么放肆,与我置气?”昭朔将他按在躺椅上,埋头亲下去,见他不再推她,她抬头衔着笑意看他,咬咬他的腮,咬咬他耳朵……

约莫不到一刻功夫,他好像不再生气了,很老实。任由昭朔怎么摸,怎么抱,都不反抗了,但神情依旧是默默的。没表现出生气,也没表现出高兴。

“公主哄一哄他吧。”解语花灵突然在虚境中开口道。

“哄他,怎么哄?”

“他以为你偏心那根灵草。先前公主整天抱着人家,说人家是自己的小银河,以后都要陪着。到头来还是一棵灵草更重要。”解语花灵叹道。

“正是,今日公主忙碌得都没工夫搭理人家,还不快哄一哄。”众花灵说道。

“我去哄一个狼崽子?”

“那又怎么样,神皇陛下不是还常屈尊哄自己心爱之人?”花灵反问。

昭朔一想,也是,如父皇那般薄情寡义,不是也会服软吗。

好,姑奶奶今日就哄你一哄。

昭朔躺在躺椅中,将他抱在身上。但是他不看她,她便伸手将他脑袋扭过来与自己对视。

“还真生气了?”昭朔诚心准备哄的,可是瞧见一个小狼崽子还会生气,关键神情上还能看出来,不禁又是噗嗤一笑,欠欠儿地感叹,“真是长见识了,一个小狼崽子还会生气,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哈哈哈!瞧你那小样儿哈哈哈!”

那小狼崽猛然起身就要从她身上跳下去,她一把将他拽住,又搂在怀里,将那小脑袋按在自己脸颊底下,安抚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生气了哦。”

小东西这才安静地将脸埋在她的颈项中,乖乖地不再动。

昭朔也沉默了许久,因为她在忍笑,待到确定不会再笑出来,才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柔声劝道:“今日不是有要事吗,也没顾得上你,怕你伤那灵草,对你凶了些,谁想竟伤了你的心了。”

他默默听着,也没什么动静。

昭朔叹一声,“罢了,告诉你吧。我来灵洲就是找这棵草的,从未跟你说过,我是当今神皇陛下的小女儿,是奉我父皇之命来找这棵会说话的灵草。若是被你打坏,我如何回去复命?所以情急之下才对你发脾气。”

她说着将他举到眼前:“现在还跟姐姐生气吗?”

小狼崽脸上神情眼见着明朗起来。

“不生气了就好,咱们吃饭去,我都饿了。”昭朔抱着他朝厨房走去。

这小狼崽算是哄好了,小心结也打开了,可是从此却跟这灵草结了梁子,每每经过灵草旁,只要昭朔不在跟前,便会动辄给那灵草一爪子,或者不轻不重咬一下。尤其是跳上花缸去刨它根下的土,这是灵草最怕的。伤根会危机它性命,更何况底下是灵狐的肉身,被刨出来就麻烦了。

弄得那灵狐草每每见小狼崽路过,都惊得枝叶乱颤,恐慌尖叫,引来昭朔训斥他。

这日灵狐草打了个盹儿,神识刚清醒过来,又见小狼崽在花缸旁注视着自己。登时警觉起来,连瞌睡都没了,“小崽子,你又要作甚!休要忘了你主人三番五次警告你不许碰我,小心我喊她来拾掇你!”

他最恨人威胁,吃软不吃硬的犟种,哪里听得来这种话。本来还没打算欺负它,听了这话,当即跃上花缸,两前爪毫不犹豫刨起土来。

少不得又引起灵狐草惊叫,昭朔赶忙从院中跑来,气得抄起桌案上的一支笔就要向他扔过来,却见他已经停了动作,老老实实卧在花缸中望着她。

昭朔没扔出去,将笔又撂回桌上。

灵狐草不依了,哭道:“公主每每只会纵容他,这小狼崽子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每每装乖公主便轻饶了他,岂不知早已被他拿捏住性子,他知道公主心软,背着公主只管使坏淘气!公主再这么纵着他,便将我放回山里吧,只怕在那里还活得长久些!”

昭朔心下也起了些疑,不由盯着小狼崽端详,是这样吗?

谁想小狼崽跃下花缸,跑到昭朔脚边,乖乖卧下来。

灵狐草太过担惊受怕,言辞夸张也是有的,昭朔暗想,不由叹口气,劝慰灵狐草:“他本就喜欢花花草草蝴蝶什么的,你不必与他置气。回骊歌之后,你便鲜少见着他了,此刻且都忍一忍吧。我带他出去逛逛,让你两个冤家少碰面就是了。”

说着去卧房更衣,小狼崽见昭朔离开,当即跑过去踹了花缸一爪子,惹得那灵狐草又是几声哭叫。昭朔出来看,却见那小狼崽子正乖乖坐在别处舔爪子。便又转身进去了。

灵狐草恨恨地骂道:“小崽子,你等着,且先叫你得意着!”

龙栖镇街市一如既往的热闹,这段时日,恶嗔之兽确实鲜少过来侵扰了。

昭朔今日本不打算去茶坊的,但是听到有人议论说,最近饶冲国嵘王和神皇陛下驻扎的人马打起来了。

“他两个打起来,恐天下将乱啊。”

“听说嵘王得那高崎国玄狼一族相助,嵘王若是胜了,神界怕是要一分为二。”

“一分为二是暂时,嵘王若胜,来日定然挥师北上。”

昭朔心里咯噔一下,便随着那几人进了茶坊。

可是进去之后,那几人便不再议论此事,倒是那说书的老先生,依旧在讲朱雀神君的故事:

“却说那朱雀神君,本就为这兽神之界战事频仍,黎民受苦而郁郁不乐,后花园又被那天狼小神君毁坏,因而越发心中愁闷。

恰在此时,兽神之界一狼族小王子,偏生于这乱世王庭,其父与敌国公主有私,遂诞此子。因这小王子身上有敌国血脉,自小被幽禁于深宫之中,其身份之秘不敢被公之于世,盖弥章,终成隐忧。

小王子身处幽闭之地,苦不堪言。夜阑人静,独向朱雀神君祷告,祈神君降世,平定战事,亦救己于危难之中。

朱雀神君,高居天界,感小王子之祷告,生恻隐之心。遂降临于兽神之界,欲成小王子所愿,平战乱,救小王子于水火之中。

却说那因毁坏花园被拘禁的天狼小神君,破禁地而出,见朱雀姐姐已下界去了,自咎惹怒朱雀姐姐,心中怆然。他本就是朱雀座下将星,遂决意追随神君下界,欲以功赎过,求朱雀姐姐之宽宥……”

昭朔本是要听嵘王与神皇兵马对阵之事,可是却打听不着了,心不在焉听了会儿说书,便结账出来。心下忽生烦闷,从隔壁酒肆买了两壶老酒,拍开了泥封,边走边徐徐灌下腹中,渐觉醉意袭人,拎着酒壶带小狼崽往龙栖村住处缓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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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狼王,霸北荒
连载中郦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