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也够狠,打听到你是Swallow,还想把她推出来和你联姻。”
“所以得把水收下来,不然她没法交差。”
裴灏霖语气颇有些无奈:“行了别问了。”
发小和裴灏霖认识多年,清楚他的脾性。
沾花惹草,但也恪守原则。
像裴灏霖这样的人,到哪都能引起一批狂蜂浪蝶。奔着想和他联姻来的人不少……光是这个月,裴灏霖就明里暗里拒绝过无数人了。
发小冷笑两声,又道:“刚刚你拿衣服擦汗,她都看到你的乳-头了。”
裴灏霖敷衍道,“所以呢?我又不喜欢异性。再说这儿沙滩上那么多裸着上身的男人。”
“那不一样……总之,别又他妈让我撞见你的哪个Aliment新情人在吃你的奶了。”
两人间的争执忽然又变成了翻旧账,裴灏霖去要了杯果酒,咬着吸管躺在沙滩椅上,懒洋洋地听着一旁的发小面色阴沉讲将他的情史。遮阳伞将阳光与旁人的视线都挡住了。
他甚至听的颇有兴致,像听说书的,听到一半还开始少见地回忆起了他的前几个情人。
没一个善茬。
该说他挑人的眼光太差了吗?
裴灏霖又嘬了两口吸管,惬意地眯着眼,压下心中的燥热,脸颊猝然被人伸手捏住了。
发小有些恼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裴灏霖嘴被捏的微微嘟起来,薄唇,皮肉在掌心的触感也是软的。即使被这样对待,他那张英俊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凉薄如水,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
裴灏霖抬眸,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男人的漆黑眼珠。
发小的手一顿。
极端的失控之下,他忽然冷静地想起了那几个被裴灏霖抛弃的前情人。
最终,也都是因为被裴灏霖厌弃而抛开。
在他臂弯中的身下的人嘴唇翕动,像是要无奈地说些什么。男人当即和被烫到一样,手猛地抽回。
裴灏霖颇为困惑地瞥了他一眼,“听着呢,你继续说……说到哪了?”
发小回过神来,接着的说出的话,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说你身为Swallow,那里是不是比普通人更加敏感啊,那些Aliment才那么喜欢舔你。”
这样说着,男人闲下来的右手便再也忍不住,余光瞄着敞开的领口处一片白,掌心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裴灏霖的胸肌上。
他见别人舔过。
他无意中撞破了裴灏霖和别人……那个Aliment埋着头,被他揪住后颈扯起来时,脸上还带着令人生厌的痴迷狂热的目光。
裴灏霖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人变成这样。每个人。
因他而生的喜爱与恼火。
发小似乎也是回忆到了那时的场景,手掌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上。
裴灏霖这里练得很不错,他有健身的习惯,不使力时这里是软的,陷了下去。发小的手掌大,能轻而易举地覆盖住,因为常年练武,茧子粗糙。
裴灏霖刚重新咬住吸管,见状,差点没一口果酒喷他脸上。
裴灏霖被气笑了,语气也褪去温和,露出几分在熟人面前的刻薄:“渴奶就去喝奶粉,我不是你娘,滚。”
两人间距离那么近,发小没坐在旁边的沙滩椅上,而是就在裴灏霖身边蹲着,大半个身子都紧贴着他。
裴灏霖原本是掀开眼皮看他,发小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就见他的眼睛突然瞟向一边。
这会儿别人都坐游艇出海玩了,也有零星的几个在别墅里打牌。发小动作一顿,把手收回来,也跟着往旁边瞧,就见到一个陌生面孔朝这边走来。
龚易在远处阴影下望了半天,只见裴灏霖似乎是躺着和朋友说话。
这会儿人少,围着裴灏霖的人也少。
他犹豫几番,到底是决定去打个招呼。哪怕只是见一面呢。
灿金的沙滩上,阳光刺目,龚易眯着眼望向裴灏霖的方向。龚易状似不经意地往那边瞥,直到眼睁睁地看着裴灏霖身边的人把手按到了他胸膛上。
下一秒,裴灏霖望了过来,依旧是带着笑意的眼神。
见到是他,裴灏霖挑了挑眉,那张脸上充满成熟、从容的意味。
“龚易?”
裴灏霖扬声喊道,尾音像是拉了个钩子,带着磁性。
龚易一愣。
他没想到裴灏霖还记着他的名字,原本心中组织好的措辞都混乱了。
裴灏霖随意冲他招手,他便快步上前,失了方寸。
旁边的是裴灏霖的朋友,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瞥了龚易一眼。
此时正是下午,阳光灼灼的时候,气温依旧不低。裴灏霖仍是敞着怀的,外套垂在一旁,胸腹裸露着,如同奶油。龚易不敢去看,余光匆匆上移掠到他的脸上。
“学长……”
龚易的声音戛然而止。
裴灏霖的锁骨很漂亮,整个人皮肉匀称,骨相美,面庞锋锐,他笑起来时的那股温柔总能让人忽视这种意味。
但此刻,龚易却无暇顾及了。
他的目光死死落在裴灏霖的脖颈上,与养尊处优的白皙脖颈映衬着的黑色项圈。极细的,皮质,上面悬挂着龚易刻骨铭心的、永远不会忘却的银挂饰。
这是监察局强制性让高危Swallow佩戴的监视项圈。警用定位技术。
处于人权方面的考虑,这定位项圈只会出现在袭击了Aliment的Swallow身上。每个Aliment都牢记这个标识。
龚易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像是被人当头淋了盆冷水,四肢百骸都在发冷。
裴灏霖,是Swallow……
再回想起,一切有迹可循。
裴灏霖平日里喜欢穿修身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身形颀长,垂着眼时,整个人宛如哪儿来的贵公子,龚易在照片里见到的他就是这样。
社团活动那天,裴灏霖穿着舞台表演的专用服装,偏西欧的风格,颈上系着丝巾。那时龚易看着他,觉得他像个王子,而自己是个灰扑扑的、连成为王子侍从都不配的打杂人物。
但这样完美的裴灏霖,怎么可能是Swallow呢?
裴灏霖怎么可能会袭击过Aliment呢?怎么可能……
龚易是个Aliment。
Aliment都无法辨别Swallow,但Swallow却能通过气味第一时间认出Aliment。猎物和猎手有着不平等的信息差。
裴灏霖能闻到他的气味,从他们相见的第一面开始。
而龚易对此一无所知。
毛骨悚然的同时,他不禁想起监察局的前辈们告诉他的话。
Aliment是被Swallow捕杀的食物。
Swallow会吃掉Aliment。这是他们源于生物的进化本能,没人能理智抗拒。像雌螳螂吃掉雄螳螂。
在制度逐渐完善的当今,Swallow有着更高的社会地位,也更善于利用规则。
Swallow会用花言巧语欺骗你,让你对他献出你的一切。
他得永远牢记与这一点,避免步前人的后尘。
人类开始分化后,人们称这是“进化”。但每个Aliment在这场进化游戏中,都对Swallow怀有天然的恐惧甚至厌恶,这帮助他们躲避潜在的危害,免于被猎食者盯上。
但为什么,在不知道裴灏霖的身份前,他会被身为Swallow的他吸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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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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