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世宋温和周子怡救了她,她便在病好后,很快与二人成为挚友。
如今,阴差阳错间,这事轮到了她。
她救元阳公主并非本意,而是觉得这件事蹊跷,不想宋温和周子怡再次遂了意,更不想兄长因此事,日后受到牵连。
眼下元阳公主却主动来找她表示感谢,这叫她心里顿时有些愧疚。
她乖巧地笑了笑,在元阳公主期待的眼神下,开口回应:“殿下万福金安,臣女所为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这便是缘分。”
元阳看上去心情大好,回答得甚是笃定。
说罢,又转身到郁晚身边,与郁晚和谢迎夏并行走着:“所以我呢,今日就来与你们打个招呼,想同你们日后亲近些。”
这番话一说出口,叫郁晚和谢迎夏着实惊讶。
堂堂公主殿下,竟愿与她们结友。
震惊过后,郁晚又顿时有些担忧。
显然这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不知元阳公主的示好对她来说可会有影响。
可转念一想这辈子元阳公主若真与她交好,那宋温与周子怡再与其亲近的可能性便是微乎其微。
她如是想着,脸上渐起笑意,轻柔道:“殿下愿与臣女们亲近,是臣女们的福分。”
“那日后,我便常与你们玩闹了。”
见她答应了,元阳摇着手中的团扇,一蹦一跳,高兴得紧。
三人并肩走出竹林,暮色已全然掩在远山之下。
庭院仅被淡淡月光照拂着,蝉鸣声此起彼伏,空中有萤虫闪烁。
谢迎夏本就是个开朗性子,已与元阳聊起了今日吃到的葡萄甚甜。
而郁晚此刻心中其实还有一结未解,在二人中间,显得极其安静。
元阳察觉到了她的奇怪,轻声问询怎么了。
她微乎其微地“嗯”了一声,半晌才小声开了口:“臣女确实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此话说出口,她略显紧张,不知元阳会如何看她,可是会觉得自己是蹬鼻子上脸之人。
然元阳听到她的话,丝毫没有犹豫,也未展露不快,笑道:“我若知道,定会回答,你问便是。”
被这般准许,郁晚不做犹豫,深吸一口气肃声问:“殿下赏花宫宴那日,为何会一个人去湖边?”
这个问题始终让她介怀,她不知元阳那时的心境,但知那场宫宴是元阳在自己母后薨后第一次露面。
或许即便没有人为原因,还未完全走出悲痛的元阳在那日依旧会坠入湖中吗?
如果没有人故意等着去营救的话,元阳又是否就此香消玉殒呢?
上辈子,元阳与她并无联系,她虽在意,但也没有立场问询。
可如今元阳愿与她亲近,她自然想了解公主的真实心境。
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满脸笑意的元阳霎时愣住了。
顷刻间陷入沉默,垂着眸一步一步迈在石板路上,半晌才叹了一声:“有些事我还不知该如何说,待日后我想通了再与你言,但你放心,我绝非为了自尽。”
听到元阳的回答,郁晚懂事地点点头,元阳若没有轻生的念头,她便放心了。
她欣慰地笑了笑,端正回着:“方才的问题,臣女若有僭越,还望公主宽恕。”
“我晓得你是为我好。”
元阳仰头望着夜空,神情是笑盈盈的,声音却略显悲伤,“我没那么脆弱的,况且母后也不会想看我寻死的。”
话音才刚落,郁晚甚至未来得及回应什么,在拐角处,忽地有了丝光亮照了出来,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气味。
元阳落寞的一面瞬地消散,又变回那高高在上的贵人作态,她清冷道:“你们来得正好,都过来吧。”
命令才下,几个端着匣子的婢女便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个老宦官,躬着个身行礼。
“殿下,奴才见天都这般黑了,您还未回来,颇为担心,这才擅自做主叫大家迎着您过来。”
“无事的。”元阳顺势将自己手中的团扇交给一名婢女,接着朝向郁晚言,“其实本宫今日来还有一事,为了感谢你与郁军卫的救命之恩,这些是本宫的一点心意,还望你代本宫转交。”
元阳讲完此话,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抿抿唇,倾着身子,靠近郁晚耳侧:“其实我应当面感谢郁军卫的,但是……但是……”
但是她是公主,私下召见军卫,不合礼数。
当着这么多人,到嘴边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最后只是匆匆补了一句:“还是麻烦郁小姐了。”
透过纸灯的光亮,郁晚似是瞧见元阳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她来不及过多思索缘由,见元阳正欲起驾离开,连忙福身行礼。
“臣女谢过殿下,他日定带兄长亲自拜谢。”
*
祈福完了,雨巡将启。
要带兄长亲自谢过公主并非郁晚一时之言,然却偏偏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在避暑山庄,郁广要时刻带御卫司保护文轩帝安危。
回了京城,不过一晚暂歇,又要第二日一早启程前去南埠巡视。
南埠及周遭是庆临夏季雨水最充足的地界。
早些年惯有洪水灌田,近些年因堤坝修建举措有了效果,已有许久不曾涝灾过。
然以防万一,去南埠巡视依旧是每年需做的事情。
此次郁广前去,大抵又是个月不归。
记得前世郁广去南埠是一切顺利的,所以郁晚并未有过多担忧。
可南埠巡视,听上去轻松,但实际上事务极其繁重。
她这个兄长大抵会早出晚归,废寝忘食。
想到如此,郁晚未过寅时便起了身,去到后厨为郁广做些方便随身携带的吃食和干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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