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林阮呼吸微顿,哪怕只有半秒的分神,方向盘还是轻轻偏了个角度。
顾叙珩在他身后几乎是同一秒踩死油门,贴着他车的外侧疾驰而过,宛如一只在最后一刻咬住猎物喉咙的猎豹。
“嗡嗡——”
夜风呼啸,赛道尽头的灯光拉长两辆车的影子。
终点线,顾叙珩第一个冲了过去。
红色成倒7状的灯线闪了闪。
顾叙珩从车上下来,飙升的仪表盘和疯狂的速度没有让他的神经得到满足,比这疯狂的事情他也做过,然而赢了,胜过林阮,这种滋味让他的牙根都酸起来,不由得咬紧,带着几分迫不及待走到停稳的莱肯身边。
敲了下车窗。
车窗一降下来,顾叙珩就按了门边上的锁扣。
林阮笑他,“这么急呢?”
顾叙珩上半身钻进车内,呼吸有点紊乱,眼神里的侵//略隐隐闪烁,他脱掉手套的手攥着林阮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点一点,慢慢的,将手套口往上推。
“先收取一点。”顾叙珩吻了他的鼻梁骨,“车里空间不够,怕伤到你。”
“就在这里干。”起了坏心眼,林阮能接受输,但不喜欢接受因为自己的失误而输掉的,K扰乱了他的心神,眼下还只敢站在不远处,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头上的帽子压得低低的,叫林阮看不清他的表情。
被顾叙珩引诱有一点,输掉比赛的生气有一点,对K的不满也有一点。
“被你扒光了。”
手套落在座椅上,林阮往后靠,背枕在中控台上,吊儿郎当的模样硬生生被他演绎成了风流多情,肆意玩弄被他吸引的猎物。
顾叙珩知道林阮喜欢掌握主动权,哪怕输了,他也会不竭余力的捏紧权柄。
掌权就要掌握到底,弃权就要放弃彻底,这一条单行道上,只要徘徊,就会败北。
“牵会手。”顾叙珩同样也要掌权,他不会向林阮低头,更不会变得跟那群被鬼迷心窍的家伙一样,为林阮而退步。
两人十指相扣,远远看过去,就是小情侣黏糊到车身都微微晃动。
“回去做。”
顾叙珩听见林阮骂他一声怂货,笑着撤身,把人从车里带出来,“今晚还有点事情没做完。”
“你还有事?”这块是郊区,回去得要一个多小时,林阮不跟他插科打诨,“那现在回去吧。”
“不是公务。”顾叙珩牵着他的手,两人就像普通的小情侣,在灯光下悠悠散步,从山脚慢慢来到半山腰,这里有一处搭建出来的露台。
沉默寡言的工作人员在后面保持安全距离。
露台上,有一捧9999朵红色玫瑰花用白色的包装纸打理在原木桌旁边,上面挂着彩带灯,一闪一闪似星星。
周围布满了灯带,却没有金碧辉煌的俗感。
在原木桌上是一个精致的蛋糕,旁边还摆着许多的礼物。
因为是临时布置的,林阮还看见了巨大的白色纱帘小角处还印着上一次活动的logo。
今儿是林阮的生日。
林阮自己其实不记得,但看着牌匾上的名字和珍贵的礼物,对方的诚意在灯光流泻间一同飘进了他的心里。
识海有阵阵酥麻感,原主又在耳边轻轻哭了。
林阮特意没拘着他,让原主多接触解除外界,免得等他回去后,这个无辜的小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群钻出来的男男女女。
“我,我的生日……我第一次收到生日蛋糕……”原主知道那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神秘人的,但名字是他的,人生苦了二十几年,终于吃上一口香甜的蛋糕。
怎么不叫他流泪呢。
林阮把嘴角的奶油舔干净,站在香樟树下,光打在他的眉骨,落下来的睫毛阴影缠在眼尾,无声拉长了他的眼睫。
“味道真不错。”林阮轻声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顾叙珩端着两杯橙汁,边上还加了片柠檬挂杯。
玻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林阮在他要喝下的时候,主动拉了拉他的衣袖,绕过他的手臂,用交杯酒的方式,看着对方的眼睛,笑着喝了一口。
突然,一声轻响,天空被划破——
第一束烟花冲上云霄,炸开成层叠的金色花雨。
随即,无人机从远处编队飞来,在漆黑的天幕上排成整齐的光点,随着程序一层层展开,花朵、波浪、飞鸟,每一个造型都在夜空中栩栩如生地铺开。
林阮仰着头,眼底映着那一簇簇灿烂的光。
顾叙珩侧过头,并不急着看那漫天绽放的烟火,而是定定地看着他。
“花很漂亮。”林阮伸手,指向空中一朵由无人机和烟花交错组成的巨型牡丹花。
“是的。”顾叙珩的声音压得极低,不知是回答他,还是在说他的眼睛更美。
林阮收回手指,偏头看了他一眼,“你的审美不错。”
顾叙珩抬了抬手中的橙汁杯,眼底的光随着夜空的烟火一起亮了又灭。
随着最后一轮烟花的冲天,天空中的无人机开始快速变换队形。
字母在夜空中一笔一划地出现——G·L,闪烁的光点尾随其后排成了两个心形,心跳似的光效在空中缓缓律动。
下一秒,璀璨的金色烟花在这图案周围炸开,整个夜空被点亮,天穹被生生撑开了一道光。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发动机声从场地入口传来。
白色宝马缓缓驶入赛车场,车灯明晃晃地映在地面。
顾栖白老远就看到了这场烟花秀,从接到朋友电话再到跟赛车场确认,顾栖白这才知道自己那个常年看似如高山积雪一样的大哥,身边有了人。
谁能入他的眼睛?顾栖白看着那‘G·L’的字母,指尖下意识在车门上敲了两下,那种说不清的烦躁和好奇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先生。”泊车员过来接过车钥匙,顾栖白刷了顾家的牌子才进来的,他问道:“今晚来的人在哪里?”
“半山露台。”
他抬眸看了一眼山上的闪光点,有段距离,“先送我上去。”
“好的,先生。”
K站在边缘处。
缠着绷带的伤口在灯光下轻轻抽痛,他死死盯着那片灯火,牙关几乎要咬碎。
这段时间,他可忙了,差点就被人把心脏捅穿了。愣是在腹部中弹的情况下,反杀了追兵。
把背叛他,企图弄死他的家伙都搞了,没有安全屋,只能在外边的桥洞和垃圾桶里躲着休养几天,这两日才恢复了点力气,结果老公就跟一个超级麻烦的家伙跑了。
眼下还当着他的面卿卿我我,K黑着脸,压低了头上的帽子,踱步正要过去。
车灯打在他的背上,滴滴两声,从车门上下来一个男人。
K用余光扫过去。
——是顾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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