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

第四十七章二次分房

由于在桌的对面坐着,坚学达局长和省农委那个纪检组长神秘诡异的悄悄话,他断断继继地没有听太清楚。但从县纪检监察部门查会议记录,到省农委纪检组长拿出的举报信,这一系列的事情上联系起来思考,他基本上猜出了为什么坚学达局长头痛的事来了。

局里传出一种说法来,坚学达局长老婆在种子公司卖种子,没有通过局里研究,低价进高价出,遭人检举揭发,被告到了县纪检监察部门,甚至于省上有关单位了。后来又放出风来说,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被告人上下活动了,匿名举报的事被搁置了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兰原县城里,这件事就慢慢被人淡忘了,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之中,恢复了风平浪静。

农林局家属东面靠北的两排平房家属院的住户,局里已决定首先保证他们每家都在新楼上分一套房子,单位都没有怎么做动员工作,在局里通知规定的限期内,全都陆续搬完了,到外面找房过渡去,等着分新房,搬新楼哩。

张常有老板的建筑工程公司的人们,这几天已进入了施工现场了,开始搞县农林局新家属楼的建设前期工程。民工们搭梯上房揭瓦,拆椽子,卸梁,卸柱子,卸玻璃,卸门,卸窗,砸墙,取砖。现场有些混乱,砖头瓦块乱溅,搞得乌烟瘴气,尘土飞扬,民工们灰头土脸得,忙活了好几天才搬消停了。工程队的大车也开进了工地前,装上了卸下来的各种建筑材料,一趟一趟,满满档档地拉走了。

农林局家属院中间,平地就空出来了一大块地方。这时,满地都堆积着一堆一堆像小山一样的建筑垃圾堆。全是半截的砖头瓦块,水泥片,水泥疙瘩,还有菜叶,纸团等生活垃圾。最忙碌的还有张常有老板,在现场指挥着自己建筑公司的人员们,装垃圾,拉垃圾,平整场地,清理现场。

接下来,张常有工程队的工程技术人员们,在现场四角上插标杆测量,定木桩,撒白灰线。过两天,张常有老板找风水先生,看好了开工的黄道吉日和时辰,来到局里找着了坚学达局长,说明了来意,坚学达局长笑着说,你张老板奠一下不就行了。张常有老板抢着接话茬说道,你这么大的局长不奠基,说不过去的,这是个讲究,也是给我张老弟一个面子,给工程队一个面子。好吧,那我就去参加奠基,坚学达局长回答道。坚局长,都请大风水看好了,开工的好日子是今天,走走走,时间差不多了,张常有老说道。

老民工已拿着一沓黄纸和半瓶白酒,在现场中间和四角上,烧纸祭酒完了。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黄火药电光鞭炮响起,坚学达局长在张常有老板和几个工头的众星捧月下,抓过民工递来的一把铁锨,在现场中间开挖了第一锨土,张常有老板和工头们都象征性挖了几锨土,把土坑里放着的红绸子包裹着的一个大石头,刚好用土覆盖上了,开工奠基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了。

眼看着二三十个井桩子掏出来了,水泥搅拌车开来了,井桩子打上来了。大楼的基础工程圈儿梁也浇灌出来了,大大的长方形,里面又套了一些小格子。只见脚手架过几天往上搭一截,大楼拔地而起,就一天一天的往上生长着。多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农林局的新家属楼已挺立在天地之间了。农林局的人们可就有想法了,每个人心里的滋味都不一样。在看不见的战线上,又一轮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被拆除了的原平房家属院职工住户,新楼房铁定了是要分一套的,三个单位合的一个大局,退休在职的近两百号人,职工人数太多了,除了原住户十几户外,其余的二十多套楼房分给谁,就得在局里的会议上定了。

虽然,单位上的工作也很忙的,但是每到双休日,局办公大楼上,还是很热闹的。更具体些,就是三楼,三楼的局长办公室里。早上懒觉睡醒后,吃没有吃早饭,洗漱了以后,坚学达,王宏成,陈维海,王青林,就不约而同,出了原农牧局家属楼,从农林水利局大院中间的巷道出来,右拐弯上台阶,溜进农林局办公大楼里去了。

在双休日加班开会后,余下来的时间,正好是坚学达局长和几个站长们玩牌的好机会。他曾经也在坚学达局长的办公室里看过几次,他们局长,主任,站长,经理们玩揿牛九牌,也玩推拖拉机,玩牌赌钱,就是不玩麻将牌。但都不是白玩的,要上菜,把钱挂上了玩的,说明了就是赌博。可坚学达局长就好这一口,坚学达局长也说过的,没有什么可娱乐的活动,双休日闲着,不玩牌干什么去。有人就看不惯时就问,玩就玩,什么要赌钱呢?赌博是违法犯罪行为,你们也不怕公安来抓呀?几个好家可都振振有词,不赌钱,你玩牌不上心,不赌钱,熬眼搭瞌睡不就白费了吗。我们玩得小,一块两块的,意思意思就行了,算不上赌博的。

几个主任,站长和经理,都劝说他参加这个行列,玩牌赌钱,他说不会,都婉言谢绝了。其实他早就会玩什么掀牛九牌,推拖拉机牌,玩得也不是很精。他喜欢玩牌,但他非常痛恨玩牌赌博的。熬时间费人不说,还要输钱,真是不划算。坚学达局长和几个场站长们,则乐此不彼,每逢双休日和节假日,老撵到坚学达局长的办公室里,从白天玩到深夜,其乐无穷似的。这帮人打牌赌博,在他们面前违莫如深,从来不提说,谁赢了输了,都心知肚明。

这其中的一些奥秘,使他想起了最近各种媒体上说的一种现象,在官场上和商场上,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些人为了躲避党纪和国家法律法规追查处罚,明着给领导和管事的人送礼给回扣行贿,容易被查处和定性,就玩起了打擦边球的把戏。最常用的办法是,约握有重权的领导和具体办事人员,出来打牌打麻将,借机给领导和管事人员输钱,明为打牌打麻将玩,暗底里实际在行贿政府官员和工作人员。管事领导和办事人员,“哑巴吃饺子,心中自然有数”,利用职权之便,多方关照给了自己好处的求助者,行贿之徒。这样的做法,虽然败坏了党风,毁坏了政风,带坏了民风,污染了社会风气,人民群众无不痛恨万分,切齿咬牙,但手法实在是太高明了,妙哉,巧兮。

一次双休日,局里加班开完了会,坚学达局长的办公室里又支起了牌摊子,他是不参加玩牌赌博的,就坐在一边看这帮人们玩牌。不知不觉为这几个玩家们当了后勤部长,坚学达局长让他给玩的人们搭开水,到茶水。找不开了零钱,拿着一百元,五十元的大钞票,到楼下面的小卖部里去给换零钱。

边打牌边闲谝时,无意中就扯到了局里新家属楼的房子上了。坚学达局长对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小孔新楼房你是不要了吧?没有等他回答,王青林就抢着说道,孔主任那一步到位了,肯定不要了,原来分得的房子楼层好,户型也好。陈维海这时也有机可乘,乘火打劫的说,再说我们孔站长的什么哩,光房子就一次性到位了。他原也想一套房子要交七万块钱,再分一套那来的钱,除非贷款借款,不然就是卖了旧楼房凑钱,才能卖得起新楼房,困难重重,所以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着继续看他的牌。

有上次农牧局家属楼分配的经验,这次新家属楼房的分配基本上很顺利的。坚学达局长心里早就有了一本账,这次分房人选自己心中有数了,在悄无声息中名单就确定了。其实这次分配楼房的事宜,他基本上没有参加。因为这次楼房没有他的份儿,所以,坚学达局长在考虑具体办事人员时,农林局住房建设领导小组没有他的名字,新吸叫进了一个乌铁老乡,专门负责跑建房上的事。

因为这个老乡也姓孔,比他大一辈的同宗本家,老家和他一个乡一个村的。父亲早亡,姐姐出嫁,母子相依为命。他叫孔宗春,比业于省内一家地区林业学校,虽然是中专学历,可经常下乡蹲点,为农民群众讲授林业新技术,推广果树新品种,亲自指导农民修剪果树,在全县果民中影响特别好,在兰原县林果业方面成了老百姓公认的专家权威了,被推选当了兰原县政协委员,评上了县总工会的县级劳动模范,去年刚刚又被提拔任命为兰原县林技推广站副站长。机构改革合局后,他们两成了一个局,一个单位的人了。

坚学达局长在局党总支会议上,提出新楼分房方案,除原住户外,上楼的分别是几个局长们,一人一套,坚学达局长自然是非少不了的,又分了一套,王其林副局长自动让出来一套,自己不要,县委县政府家属院里已分过一套了,常永铭副局长,邵仁禄副局长各要了一套,局工会主席原县试验林场朱场长,给林技站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姑娘也要了一套,农技服务中心王青林主任在原农牧局家属楼分了一套,是个小中套,嫌房子结构不好,又要了一套,经作站陈维海站长,嫌原农牧局家属楼分的一套大套房在最高层,六楼,也又分给了一套新楼房,良种场俄京智场长,虽然在原农牧局家属楼分了一个大套,位置在五楼,也还好,但他是个爱发老骚漫天骂人的主儿,就连坚学达局长也怕三分的人,不能得罪的人,惹急了会闹事,骂街是小事,还会告状找麻烦的,自然是会分给一套的。

种子公司的王宏成经理想要一套,坚学达局长怕人说是自己的亲家,就实在是不好意思给了。这样分下来,就剩下了两套机动房再没有了,坚学达局长挑明了说,一套分给了在同个楼上办公的县检察院郝检察长了,一套则分给了县纪检委的郝书记了。农林局的家属楼就这样分配下去了,局里也没有多大反响,反正是这次楼房盖得下平均套,面积和户型都一样大,设计的一个结构,只是楼层有差别而亦。老实些的人,没有官职的分了一楼,最低层,虽然没有官职,但是难缠户的,分了最高层,中间层都是局领导和场站领导们的房子。这就应了在群众中流传的一首关于分房的民谣,“老百姓是顶天立地的,人民公仆是中流柢柱的,领导干部是深入群众的,难缠户是不好不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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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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