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的走廊漫着消毒水味，顾长风将卫星电话贴在恒温箱上。箱内早产的小女儿手脚还不及他拇指大，皮肤却泛着航天陶瓷特有的珍珠光泽——这是苏晚晴孕期坚持参与载人航天生命舱实验的副作用。
"听见了吗？妈妈在酒泉给空间站补漏呢。"他按下播放键，苏晚晴录制的《赤脚医生手册》儿歌混着火箭引擎震动传来。护士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个男人，他正用光谱仪分析女儿瞳孔里的星状虹膜。
大姐提着虎头鞋闯进来时，保温箱突然响起警报。顾长风却笑了："没事，孩子在学习调节生物电流。"监控屏上的心电图像极了他当年破译的六芒星密码，而血氧曲线正是苏晚晴十八岁高考作文的声音。
龙泉窑开窑的脆响惊飞山雀，苏晚晴捧着新烧的梅子青釉瓶，釉面冰裂纹里嵌着纳米级传感器。这是大姐化疗期间念叨的老家绝技，说要给外甥女烧套能监测辐射的餐具。
"你二姐托人从景德镇劳改厂找的钴料。"大哥指着釉里红纹样，"说是当年妈参与研制的防辐射涂层配方。"窑工们窃窃私语，他们从未见过用航天离心机拉坯的青瓷。
暴雨突至，苏晚晴冲进老窑棚抢救胚胎干细胞培养皿——大姐的类风湿关节炎终于等到基因疗法。碎瓷片割破掌心时，她忽然读懂冰裂纹的走向：这是顾长风用陨石成分调制的釉料，裂纹实为保护女儿的辐射屏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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