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
老警察怒吼，从后面一把抱住男人的两臂。
男人被控制住上半身，双腿依旧在不停踢踏，伸直双臂挥舞着，五指张开向慕星抓去。
慕星一个箭步躲到年轻警察身后，“害怕”到浑身发抖。
“警察叔叔，他要杀人，在公安局都敢说这种话，不定私底下能干出什么坏事来。”慕星探头告状，“要不是我今天改道回家，说不定就被他给祸害了呢。”
已经办好手续，在大厅门边驻足的沈月临听到这话，眉头紧皱，脚步不由自主靠近。
“你个贱人！婊子！”男人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你勾引我，对我抛媚眼，对对对，我们都约好了，是你约我去你家的，我们还亲嘴了······”
老警察眼疾手快，捂住男人的嘴。
慕星被恶心坏了，“大哥，我认识你吗？还勾引，瞧你那副尊样，看一眼都倒胃口，不会吧不会吧，我揍你的时候，你不会以为我在勾引你吧，这么自信呢！”
年轻警察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见自个师父瞪着他，连忙控制表情，要笑不笑的，清秀的面容都扭曲了。
张大娘的侄子挣扎得更加猛烈，霎时间挣脱了老警察的禁锢，握紧拳头，向慕星的方向冲过来。
“贱人！我打死你！”
一切发生得很快，老警察被撞到值班台上，年轻警察将慕星保护在身后，没来得及反应，被男人一拳打在脸上。
慕星被两人的冲力撞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沈月临刚好走到慕星身边，扶住她的肩膀，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眼神警惕地盯着前方的战况。
年轻警察没顾上自己的伤，一个反手将男人压趴在地，“好家伙，力气还不小。”
老警察拿出手铐，“咔”地一声将男人拷牢。
哦呀呀。
慕星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激男人多骂几句，看他能不能自爆，最好关几天。
她单知道男人被说几句就破防，实不知还会在公安局当着警察的面动手。
脑子进水了吗？
慕星想不通，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被侮辱就会失去理智的人跟定时炸弹一样，不定啥时候就爆炸了，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惹这种人。
最终张大娘的侄子因袭警要被拘留，张大娘听到处罚后直接撒起泼来，这让她怎么跟娘家嫂子交代！
只不过是出个主意，却把侄子给搭进去了，她的命真苦啊！
张大娘哭嚎了半天，见没一人来安慰她，搭眼一瞅，这么大一个侄子不见了，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小灾星和她的奸夫。
她慌得六神无主，爬起来，腿倒腾得飞快，准备冲出公安局，先回家躲一阵，谁来问，她都和娘家侄子没见过面！
不料，最后一刻被警察逮住。
“大娘，您还不能走，把字给签了。”
签字不就等于留底了么！
娘家人来公安局一问，就知道她深度参与了这件事。
她完全撇不清关系！
“我的命好苦啊！”
……
张大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侄子突然表现得疼痛难当，冷汗直流，哭着求警察先带他去看病。
慕星作为当事人，也跟着去了。
医生给男人开了药，没检查出来有什么后遗症，只说有待后续观察。
男人不相信，直嚷着要去大医院。
医生没好气：“没问题就是没问题，哪有人上赶着得病的。”
慕星举手：“生理没问题，但心理有问题啊。”
医生表情严肃：“那应该再挂一次精神科。”
男人扬声反驳：“我不去！我没病！”
这时候的人对精神科误解很深，统统敬而远之，张大娘的侄子也不例外，他生怕自己被人给送到精神病院关起来。
“这状态不是挺好的么，行了，都别在这杵着，耽误我给下一位病人看病。”医生往外赶人。
男人不敢再闹，生怕在旁紧盯他的年轻警察回去告状，再多加个罪名，多被关几天他就少几天乐子。
还有，他要赶紧出来，弄死这个臭娘们！
男人被年轻警察带走时，凶狠瞪向慕星。
慕星无语片刻，这垃圾还不死心，她回去得准备些防狼喷雾、折叠刀之类的东西，下次一鼓作气把人给打服，打出心理阴影来，让人见了她就要绕道走。
她根本没考虑过退让，作为女人一步退让，步步退让，直到最后无路可退。
底线就是这样一点点降低的。
慕星心思陡转，目送年轻警察押着张大娘的侄子回公安局，一转身，被吓了一跳，沈月临跟堵墙似的站在她背后。
“你怎么跟过来了？”慕星不假思索问道。
“担心你。”沈月临诚实道，移开放在慕星身上如有实质的目光。
“大哥，这跟你没关系吧。”慕星没心思应付外人，打了个哈欠，“不过，你确实是个好人，今天又帮了我一次，等几天请你吃饭吧，这次绝对不敷衍！”
“好。”沈月临回道。
慕星叹了口气，这人多说两个字会突发恶疾么，还真是惜字如金。
“我最近几天都要忙文具店的事，如果决定好了去哪吃饭，就来文具店找我，找不到留个字条交给媛媛姐也行，媛媛姐就是那天问你的店员，你应该知道吧。”
“嗯。”沈月临的语气莫名有一丝雀跃。
“那拜拜。”
慕星举起右手晃了晃，然后径直离开医院，返回家中。
她困到了极点，不仅对黑暗的恐惧降到了最低，而且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悄悄跟上来，一路护送她到家门口的兄弟俩。
两人隐在黑暗中，看到慕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互相对视了眼。
“自我感动。”沈路嘉翻白眼。
沈月临没搭理他，自顾自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一大早，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尽，慕星便抱着昨日的打样跑到批发市场。
她下单的包装纸数量仅凭自己的小文具店根本消化不了，分销才是回笼资金的最佳方案。
到达进货的那家店，慕星把自己的目的道出，老板面露难色。
“这图案好看是好看，但是后天学生们就开学了，你现在拿来也没用，大部分老板都进完货回去了。”老板继续道：“而且用来做书皮的包装纸就开学那阵卖的快，晚了就砸手里了。”
慕星当然知道这个情况，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她递给老板一包烟，笑眯眯道：“老板，您看这样行吗，我把东西放在您这里，算是寄售，您不用付一分钱，每卖出去一单，就给您销售额百分之二的提成，您只用动动嘴，就白得一份钱，完全没有压货的风险哦。”
老板听后思索了片刻，无奈道：“行吧行吧，看在你爸的面子上，就给你空出一块地方，但是卖不出去可不能怪我。”
“怎么会怪您呢，您肯帮我这个忙，我已经很感谢了。”慕星眼中闪着感激的目光。
“那你货呢？”老板问。
“中午11点左右给您运过来！”慕星斩钉截铁道。
告别老板，慕星去问了另外两家包含文具产品的批发店，无一例外全都拒绝。
慕星早有预料，人家已经有固定的进货渠道，拒绝一个连公司都没注册好的“三无”产品很正常，更何况负责推销的还是个18岁的女孩。
但远远还不到放弃的时候，有时候机会是碰出来的，不行动怎么知道结果，怎么赚到第一桶金。
慕星心态很好，迎着暖风，骑车前往今年新开的商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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