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肖晗语调微顿，望着纪谷雨竟然一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开场。
“你的意思是你才是纪谷雨？”
他想了半天，最终只总结出这样一句话。
纪谷雨望着他，眼神不躲不闪：“是，我才是纪谷雨。”
肖晗脑子一片混乱：“如果你是纪谷雨，那之前的人是谁？和我结婚，有过婚礼的人是谁？”
“主神。”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地朝他砸了下来。
肖晗身子不稳，难以置信。
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猜到曾经的纪谷雨，和他有过婚约，度过漫长一世的人会是主神。
“你，”肖晗眸色微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纪谷雨：“我不需要证明，你找到Alex自然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茶茶知道所有，你意识觉醒的第一世，主神因意外被推下楼失去记忆，滞留位面。第二世，Alex手持的骑士守护系统进入世界，他的任务就是带领主神锁死世界，回归神位。”
“找到Alex，你自然都懂了。”
纪谷雨转动轮椅转身离开，肖晗伸了伸手，再度将人叫住：“等等，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一切？你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密码？”
“我一直在看着。”
肖晗满脸疑惑：“什么？”
纪谷雨停住了轮椅，背对着他沉声道：“我从未离开，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亲眼看到了。你如何监视所有角色的行动，你如何将Alex撞成植物人，又是如何将他和茶茶剥离，如何将他囚禁在这里，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肖晗心脏狂跳，有种所有罪恶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的罪恶感。
“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可以说得更多。”纪谷雨转过身望着他，那漆黑的眼眸平静无波，却像是一汪漩涡将他深深吸引了进去。
“楚霜降七岁出了一场意外，跌下了池塘，那是你亲手做的，因为你想亲手制造一个可供任务者寄居的躯体。”
“楚霜降是你的第一个实验对象，而你做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Alex曾经告诉过你，池夏会在跟你分手后的第三个月，也就是9月10日自杀身亡，幸运星会在9月10日清晨6点进入世界，如果这个时候池夏还活着，那任务者便没有办法进入世界。”
“池夏是因为自杀，所以才会被任务者乘虚而入，你随即猜测Alex也是因为自杀才会被任务者占领身体。”
“你认为任务者进入世界的契机是死亡，所以，你在楚霜降七岁那年亲手将他推下了池塘。选在七岁，是因为那个时候楚霜降即将转校，即将于纪谷雨进行接触，进行他这个角色所执行的任务——与纪谷雨成为至交好友。
你认为这是一个任务者暴露的绝佳实际，一个成年人无论在怎么装做小孩子，总是会露馅的。
任务者进入池夏的身体需要等待十九年，你等不及，你想加快自己的实验进程，所以你在楚霜降七岁那年杀了他。
然而楚霜降并没有变化，他依旧是孩童智商，中二脑晚期，你认为你的实验失败了，或许只有自杀，任务者才能进入世界。
在得知实验失败后，又将目标投向了你身边的人，你下一个目标是陪伴你一起长大的发小白露……”
“别说了，别再说了……”
肖晗脚步趔趄，双腿发软有点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阴暗的一面被人当众撕开，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承受不住。
纪谷雨如他所说知道一切，他被主神占领身体后，看见了所有，他甚至清楚地知道自己当时行动的心理状态。
如纪谷雨所说，他只需要找回Alex，找到茶茶问清楚一切就能知道纪谷雨所说的是真是假，他没必要怀疑他。
没必要，都是自取其辱罢了。
“我相信你。”
肖晗脚步匆忙，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纪谷雨却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其实，你的实验成功了，楚霜降的确是任务者，他是这一世的任务者。”
肖晗猛地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是说现在的楚霜降是任务者？”
“可是他看起来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肖晗剑眉紧蹙，开始回想曾经的一切。
楚霜降从小就表现的极其幼稚，做事总是缺根弦，表现得不太聪明的样子，除开一直以纪谷雨为首领，并且从来没有表现出与任务者有关的行为。
楚霜降怎么可能是任务者呢？那么无脑的任务者。
纪谷雨声音沁凉：“穿进楚霜降身体里的任务者是一个小孩，他之所以躲过你的视线，表现得与孩子无异，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孩子。”
“任务者是个小孩？”这是肖晗从未设想的结果，他只当任务者都是经验丰富的成熟大人，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小孩子进入世界任务。
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实验失败了，原来他成功了。
杀死NPC的确能让任务者进入世界。
肖晗一瞬想起了先前病房里的那滩血迹，以及突然消失的纪谷雨。
如果楚霜降是任务者，那么纪谷雨突然消失就很合理了。
“房间里的那滩血迹，是楚霜降的？”肖晗眉头紧蹙。
纪谷雨点头，坦然承认：“是，我亲手杀了他，他的智商低下，不适合跟随我一起重启。”
“他可是你的发小……”肖晗倒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纪谷雨比他还要冷血无情，比他更加杀伐果断。
一个对忠心耿耿，事事都以他为先的追随者，仅仅是因为智商低下，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丢掉了性命。
纪谷雨无所谓地耸耸肩：“他只是个想要利用我的任务者罢了，我为什么要为他的性命默哀l”
“你去找宋惊蛰是因为什么？”既然已经聊到了这里，肖晗索性把所有的疑惑都一次性解决。
纪谷雨也丝毫没有隐瞒：“我要去看他是否还在这个世界。”
肖晗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握紧：“你什么意思？宋惊蛰难道已经逃离这个世界了？”
“是，他曾杀死了进入这个世界的所有任务者，孤身杀入了时空管理局。”
“如果他成功脱离世界，那你我也有可能离开。”
纪谷雨神色坚定，眼里闪烁着阴冷。
肖晗久久地看着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宋惊蛰曾孤身杀入时空管理局。
如果宋惊蛰可以，那为什么他不行呢？
有人不？有人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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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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