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中间的瘦高个开口:“下官们,已经备好了席面,就等您来了。”
晏栖瞥眼,就见那人一脸笑意的拱手道:“下官封璟溪,还望巡察替我问殿下安。”
晏栖:“我定会在殿下面前替你美言。”
五人一路进了府衙,陆骞一进去便看见雕梁画栋的假山泉水,走了没多久便到了阁楼,阁楼内正流觞曲水,往来两边站满了正垂首的侍女。
凤郡太守曾明思,淮郡太守封璟溪和曾秋玥一进阁楼便自觉的找好了位置,而晏栖理所当然的被侍女引到了上座,封璟溪与晏栖并排坐与上座,祁舟坐于他的右下手,曾明思坐在了他的左侧。
他一入座,旁边就有一侍立在旁边的青衣女子款步走来,那女子立于他桌边左侧,十根宛若葱削的手指莹莹端起酒盏,替他斟了杯酒,而后双手执起酒杯,递到他面前。
晏栖面无表情的拿手接了酒搁在桌上,没想到那女子却在这时抬起了头,一身绿衣衬的她仿若清水芙蓉,一双含着秋波的眼睛又细又柔的看着他。
“大人。”那女子吐字如珠清脆,面上挂着盈盈笑意,让人一看就恨不得溺死其中:“请。”
晏栖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只是淡淡道:“要务在身,不便饮酒,见谅。”
那绿衣姑娘闻言垂首,手拿帕子在眼下轻点了两下,然后带着哭腔道:“大人,是嫌小女子有什么伺候不周到的地方吗?若是有还望大人恕罪,小女子一定改。”
陆骞在旁边看的正有趣,旁边一个粉色桃衣的女子也围了上来,正正好将他面前挡住了。
陆骞心想,不会吧,他只是一个陪同人士,难道也要对他使用美人计吗?真是舍得下血本啊。
陆骞抬头,正与这艳若桃李的女子对视,透过此人衣袖看向她的身后,能看到此人容貌比晏栖身边之人稍逊一筹。
“这位大人,请喝酒。”这人开口却不似容貌柔情,而是豪爽干脆的,这人开口后自己好像也意识到了,连忙将酒杯往前举,接着柔声道:“请。”
陆骞端着酒杯转着不动声色环视四周,能看到旁边两个太守正一脸紧张的看着两人,正在这时,晏栖笑着举起酒杯,朝那两人示意,封璟溪慌忙举起酒杯,曾明思也不紧不慢的拿起了酒杯。
晏栖:“既然盛情款待,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陆骞也跟着喝了起来,僵持许久的气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有几波人开始轮流献舞,丝竹管弦交错,宴席立刻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酒过三巡后,封璟溪一脸为难的站了起来,他先朝晏栖拱手,然后一脸正义道:“巡察,不知户部可对我们五郡灾情,有无救赈灾拨款?如今灾情严重,我们五郡的百姓,还不知道如何是好。”
晏栖全程没吃几口菜,两人见他面色实在冷峻,也不敢在上前劝酒,所以他只是冷眼旁观着陆骞被灌了一杯又一杯。
他意识清醒无比,然后他听着问话,嗤笑出声:“若是灾情严重,待我核实情况,陛下自会让人快马加鞭将银两送过来,只是本官有一点好奇。”
封璟溪疑惑的看着他。
晏栖:“你们除了淮郡,你们其他四郡连个水花都见不到,谈何大坝决堤?水淹庄稼,使得民不聊生。”
曾明思立刻站起身,慌张道:“还请大人明鉴,这一路上,如此多人面黄肌瘦无家可归,怎么能是我谎报民情能做到的。”
晏栖歪头疑惑:“本官并没有说谎报民情,这是你自己说的吧,只是这一路看见许多百姓带着银两来来往往,并且只有每个地方的一大块百姓房屋被毁,有些奇怪而已。”
曾明思冷汗顿时下来了,他不动声色的转头,看见封璟溪朝他微微点头,腿在那一瞬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紧接着他又稳住了自己的脚。
严别霁如此骤然发难,不论是诈他们,还是真有证据,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他看着面上冷若冰霜的严别霁,赔笑道:“大人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晏栖冷笑:“是吗?”
陆骞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点蜡,看样子,是快要打起来了,虽然不知道晏栖在此刻戳破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的任务很快就是在这全是衙役的府衙下活下来了,到时候投诚,说自己是大皇子的人,还来的及吗?
曾明思:“一定是的。”
封璟溪猛地站起,一把将手中瓷盏掷碎在地:“还跟他废什么话!”
阁楼门被人一脚踹开,一行披坚执锐的人鱼贯而入,陆骞只见这群人训练有素,步伐整齐,一进来就将他们团团围住。
四周侍女默默散开,从阁楼门出去了。
场面一度僵硬,在场的人分为两派,有着两个人的太子派,陆骞和太子本人。
有着数百人的应该大皇子派。
晏栖不慌不忙的拿起酒杯放在鼻尖轻嗅,然后晃晃喝的干干净净的酒杯:“你们在里面下药了?”
封璟溪哈哈一笑:“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感觉浑身乏力,四肢酸软了?”
晏栖轻叹一口气:“我有一事不明。”
封璟溪得意洋洋:“念在你死到临头的份上,小爷我就好心为你解惑,你要问什么?问吧。”
晏栖:“你是大皇子的人?”
封璟溪傲然点头:“是,也不是,我除了是大皇子门客,还是白莲教右护法!”
晏栖:“那太子门客封璟溪呢?”
‘封璟溪’嘿嘿一笑:“难得你聪明啊,不过嘛他早死了。”
晏栖随意点头,心下已经明了,没有再问下去了,而后他拍了拍掌,数十黑衣人人从天而降,他们提着武器便与这些人打成一团。
这群人或手持短刃,或拿着长剑,也不知从何处有人架着箭弩不断朝这边放冷箭,不一会功夫便有死了一大半人。
此事到现在,陆骞终于明白晏栖为什么非得来参加这个什么商讨会了,他怕是早就知道大皇子私囤兵马,想要借此勾出大皇子的人。
他说怎么无缘无故,四郡无灾变成重灾了,怕是朝廷拔下来的款都被大皇子拿去养兵了。
陆骞冷眼看着打成一团的人,在看着悠闲置身事外淡然笑看的人,面上冰冷,算来算去,谁能有太子神机妙算?不过太子还是棋差一着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也还是将太子了解的一分不差,自从他救下封璟溪后,就知道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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