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服造假、私用印章一事,必然是太子一党做的局,可二爷已将二夫人杨氏身边的人严刑拷问了个遍,除了当夜杨氏去了书房,却再没查出她与太子党有任何瓜葛,这其中——”十里了悟道。”
“单凭一个印章当然不能给人定罪。”萧胤打断他道。
“爷,那咱们这一趟是去做什么?难道不是去处理杨氏吗”
萧胤冷冷瞥了他一眼,吩咐道:“去查王氏身边的翠儿近来接触过哪些人,逐一排查。另外,今夜之前,查清姜疏瑶的所有生平经历。”
萧胤顿了一下,“亥时三刻前,我要见到结果和人。”
“是。”十里领命,退下时,檐角的雨丝还在往下淌,落在青石板上积成细流,映着廊下红灯笼的光,晃得人眼晕。萧胤立在原地未动,墨紫锦袍下摆沾了些泥点,却丝毫不损他冷硬肃杀的气场——棉服造假案牵扯甚广,西北将士冻死的消息传回京城时,连皇上都动了雷霆之怒,若杨氏真是被栽赃,那背后之人的手笔,远比他想得更深。
他没再多等,径直穿过抄手游廊往西院二房去。廊角处忽得闪过一道黑影,萧彻眉头一皱,脚步微顿,却没有停。
那黑影径直的朝沉鱼苑去了,王姨娘正靠在软榻上,怀里团着一只懒洋洋的绿眼白猫。她漫不经心地扒拉着香炉里的灰烬,冷冷的目光落在青石地上——翠儿正淌着血跪在那里,双膝硌得发青,疼得浑身发颤,却连一丝抽气声都不敢出。
“废物。”
王姨娘将茶碗重重掼在石桌上,青瓷碎裂的脆响惊得翠儿肩头猛地一缩。她看着翠儿疼得发白的脸,涂着蔻丹的指甲慢悠悠划过猫背,“让你去传个信,也能被人瞧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偏偏还是被姜疏瑶那个贱婢瞧见了。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有两个把柄被姜疏瑶抓在手里,王姨娘就夜不能寐。
当年,王妃执意不同意二爷带着她搬来西院独住,她便想着让王妃的身体没那么好些。正是秋季,她便精心绣了一块用中药浸泡过的抹额孝敬王妃。里面含有的一味中药,恰好与王妃每日服用的调养身体的药相克,久而久之便会使人浑身乏力,十分嗜睡。
那段时间,好一阵子王妃都免了她们的请安。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王妃突然就精神起来了,还赏赐了姜疏瑶十两白银,将她从内院三等丫鬟提拔成内院二等,之后那抹额她便再也没见王妃带过,让她提心吊胆了好长一段时间。
翠儿伏在地上,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石砖,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奴……奴知错……求姨娘……”
“知错?”王姨娘嗤笑一声,端起新换的茶盏,掀开茶盖的动作都带着淬了冰的冷,“既知道错了,你该如何?“
话音未落,她扬手就将滚烫的茶水泼向翠儿。猫儿吓得乱窜,茶水溅在翠儿裸露的后颈,烫得她猛地吸气,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呜咽。
王姨娘满意的挑了挑眉梢,道,“罢了,你既已知错,我便再给你一次赎罪的机会。”她眼中滑过阴挚的光,“你刚才不是说,陈姨娘生的那个庶子被送去城外私塾了。”
她伏下身,凑近翠儿低语道,“你去一趟东院,将她引去城外那座荒废的狐仙庙……”王姨娘说着,将一张写着——疏瑶,明夜卯时,城郊狐仙庙,事急从权,有关你母亲,速来速来。
“你妹妹杏儿是四房的人,想必能拿到四爷的笔记,你将这纸誊抄一份。莫要再出漏子!”
翠儿瞳孔猛地睁大。
门外黑影晃动,王姨娘眼神一凝,抬头望去。
"姨娘,三爷来咱府上了。“
”去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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