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机器人没有睫毛，屏幕出现了一个眨眼的黄豆表情，“你懂的。”
如果不是误入过淋浴间的智能花洒，封叙也不会懂这种持久力。
他哦了一声，“我在这个身体感觉很奇怪，他刚才抓我，我的心……对哦，我现在没有心了，就是很奇怪喵。”
席西弘挑中这款人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很像虚拟偶像余又。
如果本来只有三成像，那因为封叙本人的灵魂接入，也能增加到七八成。
在x99眼里，这个人偶好像彻底活过来了。
哪怕它是一团数据，也理解人工智能和真正人类的区别。
他们可以删除不好的记忆，优化系统，但人类不能。
哪怕比x99还像机器人的褚川溪也做不到删除那年的大火记忆，和苏玛索夫人为他做出的牺牲。
他明明自由了，却好像更不自由了。
这个难以解构的异世界灵魂会彻底打乱褚川溪自我冷冻的生活吗？
x99望着封叙，人偶的黑发有些乱，精致的五官因为封叙的动作生动，脸上的雀斑随着他照镜子也在晃动，简直像一场局部流星雨。
“我现在没有心，也没有胃，那……”
封叙照完了镜子，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产品说明书，“肚子里这个温控润滑又是什么……喵？”
过了一会他明白了，像是拿到了什么脏东西，涨红着脸卧槽喵好几声，在x99面前抱着头来回走动，“我不能接受，还是把我销毁吧，这日子到底有什么盼头喵？”
x99滚到他身边，铁桶一样的身体撞了撞封叙现在的人偶躯体，“小又，你不是想出道吗？”
是啊。
他要出道。
封叙更痛苦了，他抱住x99的身体，冷冰冰的，可能是身体的温控系统太牛了，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是人类了。
“虚拟偶像出道也是出道喵？”
封叙问x99，他的眼眸因为情绪而生动，这是无法用数据做出来的复杂，在x99看来格外神奇。
“是的，小又。”
“你现在的排名是30304名，距离今年的选秀开始还有三个月。”
“以你人类时期练习生的数据评估，没有问题的。”
x99望着封叙，人造的兽耳也因为他的焦灼摇晃。尾巴的影子也在摇晃，哪怕穿着过分宽大的衬衫和奇葩的短裤，光着脚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绚丽感。
褚川溪肯定喜欢。
x99对主人的癖好心知肚明。
但人类的喜欢不是癖好就能概括的，太复杂了。
褚川溪的父母当年那么相爱，山盟海誓过后依然分道扬镳，对孩子的爱也因为两个成人的感情破裂工具化。
普通的人工智能都有问必答，也有人购买后喜欢问一些和xxx般不般配的问题，给出的建议也都很科学。
但人偶承载的灵魂来自地球时代，还是那么繁荣的时代，x99很难想象两个相隔几万年的人类相爱。
况且封叙自我认定是直男，即便他从未恋爱过。
目前这也不是x99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他觉得封叙对虚拟偶像出道成为歌手的**更强烈，即便希望电子火化，也要实现梦想之后。
“好吧，那我会努力的，趁着褚川溪睡觉的时候直播……喵。”
封叙想了想说，无法控制的尾巴和后缀词一样改不掉，只能随着说话摇晃。
困在终端的时候闻的气味和穿进人偶闻到的也不一样。
褚川溪的公寓和他的性格一样冷酷，有点像格桑花泡在冰块的香味。
“小又，忘记和你说了，”x99压低声音，“褚川溪从不玩恐怖游戏。”
“我的推论是，他怕鬼。”
封叙和x99的摄像头对视，“你的意思是……”
“你在和谁说话？”
打开门擦着头发的褚川溪没有穿上衣，似乎深谙工作属性的久坐，这个男人在家里也会健身，这时候哪怕胸肌腹肌不明显也令封叙嫉妒。
嫉妒只有几秒，他马上被x99推倒趴在地上了。
x99：“调试你的人偶伴侣。”
褚川溪一点也不近视，摘了眼镜的眼睛眼尾天然上扬，却不像席西弘那么轻浮，眉毛太浓，压下来的时候总裹挟着风暴。
x99毕竟是见过最佳赏味期褚川溪的小机器人，并不害怕，“你要试试吗？”
褚川溪低头一看，衬衫穿上了，裤子……疑似他游戏抽奖送的，日常穿不出去的款。
尾巴为什么在动？
x99也看见了，“还没关机，尾巴就是会动的，你不是很喜欢吗，撸一下吧。”
封叙在心里大叫：不要过来啊。
褚川溪深知x99的恶趣味，这也是外祖母设置的程序之一。
他知道x99不听话，还是走过来亲自抱起地上的人偶少年，“席西弘送的瑕疵款是瑕在哑巴吗？”
x99：“是局部模具瑕疵，这个你要亲自试用才知道了。”
封叙的尾巴给了他一下，堪比拉布拉多甩尾的力道，机器人的显示器都露出了流泪的图标。
褚川溪没发现，淡淡地说：“没兴趣。”
“卖又卖不了，不知道拆了零件能不能挂二手。”
月光族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哪怕再三嫌弃这样的人偶，封叙也不希望一直被困在显示屏里，偶尔还可以趁着褚川溪不在进入人偶放风。
“不要……”
人偶忽然动了，封叙抬眼，望进褚川溪黑沉的双眼，“主人……喵。”
嘀的一声。
他被强制关机了。
褚川溪直接把人偶丢进储藏间，对紧跟进来的x99说：“我不需要这种。”
x99哦了一声，“要把他的裤子脱下来给你穿吗？”
他学封叙喊主人，可惜贱嗖嗖的，“你的□□好像也着火了。”
x99：火火火火火火火[鼓掌][鼓掌][鼓掌][黄心][黄心]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抱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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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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