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昵称，佟诺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问为什么叫她小乖还是问为什么知道她放弃自己的决定？
一定是眼睛瞪太大，太久，风吹干了眼睛，不然她怎么会流眼泪，她才没哭呢。
“说话。”
“没有。”放弃的是我自己，佟诺心底补着后半句。还怕柯檀烟不相信，她又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看医生好吗？”柯檀烟又继续叫着她，“小乖？”
“好。”
佟诺根本抵不住柯檀烟这样叫自己，她会有一种自己回到了上一世，那时候柯檀烟会在深夜凑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小乖”。
“真乖。”柯檀烟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解释。
错觉吧，怎么可能是……
去看医生那天是冷澜霜来接的她们，一路上佟诺和柯檀烟都很沉默，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又吵架了，如果忽略掉柯檀烟牵着佟诺的话。
冷澜霜难得的安静，只是等两人上楼她才给柯檀烟发了信息。
【你俩成了一半？】
【……】
【算了，指望稳如老狗的人能多快。】
许是陪着佟诺看病，柯檀烟很久都没回她信息。
这就不得不说一下，在感情上，冷澜霜和柯檀烟完全不一样。
冷澜霜享受当下，她敢爱就敢说出口，如果对方不喜欢她，她就努力让对方喜欢，还是不行那就……别忘了她是真的疯。
而南念和她恰好疯到了一起。
柯檀烟则是喜欢计划未来，喜欢做十拿九稳的事，尤其是在可能会失去对方的情况下，她更是小心谨慎。
这一点佟诺和她一样。
冷澜霜这种直球选手真的替她们这种拉扯选手着急，不过今天依她看，柯檀烟的任督二脉被打通了一样，琢磨不透，她还是回家找小之过二人世界的好。
……
佟诺那边的情况不算太糟，柯檀烟每次都哄着她坚持去，治疗效果也有了初步的成效，佟诺看起来好了太多。
但柯檀烟知道那只是她伪装出来不想让她担心的假象。
那天，佟诺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人悄悄圈着她的无名指玩，但她晒着太阳有点犯困也就没管，这里除了柯檀烟就不可能会有其他人，所以可以放心。
再之后就是临近佟诺开学，两人飞回了莱芙，只是会定期去悱阔复诊。
那天，佟诺洗完澡沾着床就犯困，也没管头发干没干，最后又是柯檀烟帮她吹干头发。
之后柯檀烟也爬上了床，凑过去抱住了佟诺，亲了亲她的脸颊。
这一折腾，佟诺的睡意全无，柯檀烟怎么会亲她，当然之前是之前，但现在这样真的很奇怪。
“干嘛啊，姐姐。”
柯檀烟没回答，只是抱住她的双手渐渐用力收紧。
“糯糯，你还在喜欢上一世那个人吗？”
柯檀烟不确定这一世会不会不一样，所以她还是想再确认一次，再问一遍，她想亲口听到那句喜欢。
“怎么了？”
“还喜欢吗？”
“喜欢啊。”
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两辈子的喜欢加起来都超过十年了，怎么会不喜欢？
佟诺仗着柯檀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陷入回忆，又一股脑说了好多关于那个人的好。
她发现她越说柯檀烟越高兴，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她从对方在她身上的一些小动作察觉到了。
柯檀烟一开始只是玩着佟诺的手指，到后面佟诺说完她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枚戒指，悄悄套进无名指，大小刚刚好。
最后柯檀烟反扣住了佟诺的手，无名指处的戒指互相硌着。
佟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她想抽出手结果就被柯檀烟拉着，一个轻轻的吻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
“我也喜欢你，我的小乖。”
佟诺一整个人都清醒了，她难以置信，用最快的速度转向柯檀烟这边，她张嘴刚想说什么，一个吻封住了她的话音。
“唔，唔……”
一开始佟诺还推了几下柯檀烟，她想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对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那个吻又凶又狠，两人亲了好久才放开对方。
当然这是指柯檀烟单方面放开佟诺。
要说之前的拥抱黏腻有些越界，那这个吻简直就是催化剂，直接打破了两人的那点“家人”的界限。
佟诺再怎么不敢相信此刻也得信，这是上一世的姐姐。
“糯糯，前几天我梦见了我们……”柯檀烟没说完的话佟诺秒懂，“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我都会喜欢你的，只是我不敢说。”
“糯糯，我不在乎别人怎么骂我，我只想好好喜欢你。”
“我已经好好活着了，别自责别留在过去。不用等莱芙下雪，我们去其连看雪，每一年都可以，会有无数次下一场雪。”
“所以，别离开我了，弥补我们的遗憾，好不好？”
柯檀烟知道，有人总会说她道德感低下，自己养大的妹妹都要喜欢，要是亲妹妹还得了。
可她就是喜欢上了。
哪怕佟诺法律上的成年她也没把她当成大人，还觉得她是个小孩，她对佟诺的记忆好像永远停留在那个十三岁。
而她从来没意识到佟诺对她如此重要，直到国庆飞机事故那次。
而她第一次用成年人对成年人的眼光去看佟诺是处理完连家去接佟诺那次。她意识到佟诺长大了，身边不断有新的人出现，她不认识的人。
而安眠药乌龙事件让她仅有的道德感碎了，佟诺沉睡的模样让她无比害怕，好像对方生命在她手里一点点逝去，她怎么也抓不住。
她不求佟诺喜欢她了，她就想把人守着，守好。只要佟诺好好的，不管她喜欢谁，只要她健康只要还能看见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所以她才在佟诺问她想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时，拒绝听到那个答案。
那个梦来得太及时，柯檀烟得到前世记忆，这为她们之间的关系转变推波助澜了一把。
柯檀烟不擅长表达自己，但她把那些喜欢那些爱意藏在行动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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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无名指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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