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御书房召见映雪。映雪并非初次踏入这御书房,所以早已没了第一次进来时的那种紧张之感。
待她进入御书房,见郑少臣也在,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
果然,有关凌羽皇室中毒、赤焰掳人以及军营马瘟诸事,皇上已从郑少臣那里知晓了大概情形,所以对映雪只是简略地问询了几句。
皇上一脸和悦地看着映雪,缓缓开口道:“慧敏郡主果真未曾辜负朕的期望。且在军营所为,更是勇敢无畏,又心怀大义,实乃我朝女子之楷模,朕心甚悦,必然要重重地赏赐于你。”
映雪恭敬地俯身行礼,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回道:“陛下过奖了。映雪身为凌羽子民,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不敢居功。陛下的认可已是映雪最大的荣幸,不敢再奢求赏赐。”
皇上轻轻摆手,含笑道:“朕向来赏罚分明,凡有功之人皆会得到赏赐,豫亲王世子亦是如此。”
映雪与郑少臣相视一眼,旋即朝着皇上齐齐跪谢,齐声说道:“多谢陛下隆恩!”
映雪和郑少臣一道走出御书房之后,郑少臣就同映雪说起嘉柔回府时的情况。嘉柔向众人讲述这个月的经历时,那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且略带夸张的模样,令映雪忍俊不禁。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回府后的事。经过御花园时,恰好看到太子正陪着太子妃和小郡主在园中摘花嬉戏。映雪见状,随即想到了宋嬷嬷,于是停下了脚步,转头对郑少臣说道:“世子,我有事情要找太子殿下,就不与你同行了。” 说完,便要抬脚朝着太子所在的方向走去。郑少臣朝着太子那边看了一眼,笑道:“一起过去,我顺便打个招呼。”
太子妃眼尖,瞧见映雪与郑少臣并肩走来,随即便侧身对身旁的太子轻声感慨道:“殿下您瞧,可真是一对璧人呐,只可惜被景阳侯世子捷足先登了。” 太子闻言,顺势朝着映雪和郑少臣两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两人正有说有笑,眉头瞬间皱起,带着些许不悦轻斥道:“逸澜哪一点比不上少臣?”
子妃含笑不语,心里却想,就景阳侯世子那副骄傲的样子,平素里对女子就没个好脸色,哪有豫亲王世子温柔体贴。当然,太子妃想得是以前的许牧舟。
正想着,映雪和郑少臣已经走到了近前。
请安后,还未等映雪开口,太子便直言道,“宋嬷嬷照顾得可还算尽心?”映雪点头道,“宋嬷嬷做事极为妥帖,对臣女照顾更是无微不至,所以臣女斗胆恳请殿下,能否让宋嬷嬷继续留在臣女身边?臣女..”映雪话尚未说完,便被太子打断,道,“既然给了你,自然是你的人了,难不成孤在师妹心中,是那等小气之人,连个嬷嬷都舍不得给你?”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映雪,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映雪急忙屈膝,解释道,“殿下误会,宋嬷嬷得力,臣女是怕殿下这边还有用处。”
太子摆了摆手,温和地说:“好了,不必多言了。既然已经给了你,你往后好生待她便是。”
映雪这才松了口气,展颜笑道:“多谢殿下!”
随后太子问起映雪和郑少臣出使凌羽的经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挑着精彩之处讲述。
如山体倒塌、山匪围攻、赤焰劫人、凌羽皇室诅咒、马瘟肆虐、赤焰夺马等。
太子听完感慨,赞许他们虽遇诸多艰苦却有收获,不虚此行,让他们安心休息,不必再为其他事费心。
映雪恭敬地点了点头,正打算行礼告退之时,却被太子妃出声喊住了。太子妃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说道:“慧敏郡主,请留步。本宫还有些事情想要向郡主请教,郡主可否移步东宫?”
映雪自然答应,待到了东宫,太子妃屏退左右侍从,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对映雪说道:“妹妹,我近些日子老是觉得身体有些许不对劲,你帮我诊一诊脉吧。”
映雪点头,净手后轻轻搭在太子妃的手腕上。过了片刻,映雪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恭喜太子妃,是喜脉。”
太子妃一听,顿时面露激动之色,赶忙问道:“妹妹,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
映雪含笑道:“虽然现在月份尚浅,但是脉象已显滑脉之象。太子妃不放心的话,待过上些时日,可请御医再仔细把把脉加以确认。”
太子妃听闻此言,喜极而泣,拉着映雪的手感激地说道:“多亏了妹妹,要不是妹妹替太子调理身体,我这辈子可能就只有珠儿这一个孩子了。”
映雪赶忙欠身行了一礼,谦逊地回应道:“太子妃言重了。且不说太子殿下的身体关乎社稷大业,单说太子殿下于映雪而言,亦是我师兄,映雪自然是盼着太子殿下一切顺遂。我回去后,为太子妃殿下制作一些保胎的药丸送来。”
太子妃连连点头,紧紧拉住映雪的手表示感谢,又顺便问道:“那太子调理身体的药还需要继续吃吗?”
映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方才我见到太子殿下气色已恢复得很好,想来这几个月太子妃将太子照顾得好。毕竟是药三分毒,如今太子殿下身体状况良好,可以先停了。”
太子妃听了,应了下来。
映雪回了映月阁,刚一进门,就听到丫鬟前来禀报说景阳侯夫人来了侯府。映雪心中一动,暗自猜测此事恐怕与自己的亲事有关。毕竟在军营的时候,许牧舟就提及,等回到京城,便让景阳侯夫人上门商定亲事。只是映雪着实没有想到,景阳侯府会如此着急,自己才刚刚回京的第二日就上门来商议这件事情了。心想,祖母怕是会心里难过了。
景阳侯夫人在收到许牧舟的信件之时,心里就已经把许牧舟狠狠臭骂了一顿。哪有这样的道理,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亲自上门去谈论亲事,而且还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景阳侯府对这门亲事有多么重视似的。
不过话说回来,景阳侯夫人对映雪那可真是满意到了极点。更何况映雪身上还带着景阳侯府的宝物,若是能够早一日将映雪娶进府门,她的孙子、孙女也就能早一日到来,这么想着,景阳侯夫人心中也不禁热切了几分。
景阳侯夫人是以探望映雪的名义来到永安侯府的,老夫人见景阳侯夫人前来,心中十分欢喜。
景阳侯夫人与永安侯老夫人坐在正厅之中,丫鬟们鱼贯而入,将精致的茶点摆放上桌。景阳侯夫人轻抿了一口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扫向老夫人,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老夫人,我今日来,主要是想与您商议小雪与舟儿的婚事,如今小雪也及笄了,舟儿年纪也大了,就盼着他们能能早些成婚。这孩子的终身大事若是定下来,我们做长辈的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老夫人听闻,微微一顿,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缓缓说道:“侯夫人的心思我明白,只是映雪这孩子离京大半年才回来,老身实在是不舍,想多留她一些时日。”
景阳侯夫人挑眉,旋即笑了起来:“老夫人疼小雪,这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老夫人您也知道,舟儿乃景阳侯府九代单传,我与他祖母每每想到他的婚事,就夜不能寐。”景阳侯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再说了,咱们景阳侯府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府邸。就算他们成婚,若是老夫人想念小雪了,大可以让舟儿陪着小雪回侯府住上些日子,如此也能陪着老夫人您。
老夫人闻言,也知景阳侯夫人说的是实情,缓缓开口道,“侯夫人说的老身都理解,回头我再与她父亲商量一下,再给侯夫人回话吧。”
景阳侯夫人连忙点头,道,“这是应该的,老夫人考虑周全。”顿了一下,又道,“老夫人也别忧心,如今舟儿还在军营,就算成婚,也要到来年年初,这不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老夫人闻言,这才轻轻松了口气,笑道,“是老身糊涂了。”
景阳侯夫人笑道,“老夫人也是关心则乱。”说到这儿,景阳侯夫人便提出告辞,说道:“小雪和她哥哥才回府,府上定是诸多事务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这便先回去了。”
老夫人听闻,赶忙起身相送,还特意吩咐秦嬷嬷亲自送景阳侯夫人出府。
等景阳侯夫人离去,老夫人便差丫鬟去请映雪过来。待问过映雪进宫的一应事宜后,老夫人便将景阳侯夫人的来意和盘托出,她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丫头啊,向来是个有主见的。祖母本想着能多留你在身边一年,可景阳侯府对你的好,那是众人都看在眼里的,这京城之中,恐怕再难找出像他们那般待你的府邸了,祖母着实也不好再推辞。你自己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映雪微微低垂着头,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映雪并无任何想法,一切皆由祖母和父亲做主便是。自皇上赐婚那日起,映雪便知这婚事是迟早的事。若不是之前去凌羽耽搁了数月,景阳侯府恐怕早早就上门来商议婚事了。”
老夫人听了这话,仔细一想,确实如此。要是映雪未曾离京,在她及笄之后,景阳侯府定然会及时上门商讨婚事,说不定年底就会成亲了呢。这么想着,老夫人的心情也随之好转起来,便说道:“既然如此,那祖母就不再推托了。过两日,便派人去给景阳侯夫人回话。”
映雪轻轻摇了摇头,浅笑道:“祖母且放宽心,无需派人去回话的。依照景阳侯府的行事做派,他们定会直接挑选好几个吉日送过来,供祖母挑选呢。”
老夫人一听,顿时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映雪见祖母心情尚佳,便趁机问道:“祖母,映雪听府里的丫鬟们说,四妹妹去了京郊的庄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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