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郡主旋即惊喜万分,追问道:“这是何香?竟比荼芜香香味更为纯净、浓郁,外观亦是这般玲珑可爱。”
映雪浅然一笑,道:“这是我自行炼制的玲珑香丸,名曰‘缥缈香’。它不但香味纯净悠长,还具美容养颜之功效。”
闻此,嘉柔郡主眼神瞬间大放光彩,激动地趋前抱住映雪,“映雪姐姐,你待我真好,我简直喜欢极了。”
映雪刚欲言语,外边有丫鬟进来禀报:“郡主,世子与景阳侯世子来了,言闻嘉和居传出的香味,也欲过来品鉴一番。”
映雪挑眉,竟是景阳侯世子,她倒是听闻过有关景阳侯世子的传言,据说其极度不喜女子靠近,故而也甚少参与宴会,难怪自己不识得。
嘉柔郡主见映雪神情发怔,以为她在意女子清誉,含笑道:“无妨,那是我大哥,况且还有众多丫鬟、婆子在呢。”接着又捂嘴笑道:“至于牧舟哥哥,就更无需担忧啦,他向来对女子避之不及。前不久在宫中,侯夫人向太后诉苦,欲让太后为他赐婚,牧舟哥哥却道,要找一个‘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女子。”差点将侯夫人气晕,还罚他去昙华寺面壁思过呢!”
映雪心中暗自思忖,想来那次在昙华寺碰到便是为此事了。
随即,门外传来一阵异动,紧接着两位俊逸男子步入室内。
嘉柔郡主扭头,便跑去拽着其中一位男子的衣袖,邀功一般说道:“大哥,你快来瞧瞧映雪姐姐制的香丸,保准让你大吃一惊。”
郑少臣扶额,妹妹这贵女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
许牧舟亦随之走上前来,二人见到盒子里的玲珑香丸,皆十分惊愕,郑少臣问道:“方才从嘉和居飘至清辉院的袅袅香气便是由它散发而出的?”
嘉柔郡主赶忙点头,“对啊,它不但好看,好闻,名字动听,还能够美容养颜呢,大哥,你说神不神奇。”
郑少臣赞叹道:“未曾想三姑娘竟有此等巧技,着实令人佩服,佩服。”
映雪面色微红,“不过是些许巧思罢了。”
许牧舟打断二人,盯着映雪问道:“市面上尚无此种色泽的香丸,你可是采用了炼丹制法?香丸中是否添加了某些药材?”
映雪未料到景阳侯世子仅凭香丸色泽和疗效便猜到这些,缓缓颔首道:“不错,正是用了炼丹术。一般的香料只是将其原有的香味提炼出来,再制成常用的香粉、香膏、香线等,为避免破坏其特有的香味,通常不会增添其他东西。”接着又道,“我曾于古籍中看到,药材并非一定得服用,有些通过特殊制法,其气味亦能发挥效用,故而我便尝试了一番。”
许牧舟点头,心中暗忖,这丫头着实令他刮目相看。
映雪见许牧舟点头,却不言语,心中不禁有些微嗔,他究竟是何意?
郑少臣却若有所思,向映雪问道:“倘若在香丸中添入止咳的药材,是否对咳嗽能有一定的缓解之效?”
闻言,映雪知晓世子是念及王妃的病情,沉吟须臾,道:“可以尝试,但无法确保成效。”
郑少臣甚是惊喜,“那就烦请三姑娘帮忙炼制利于止咳的香丸,所需任何药材,你列出单子来,我让王府筹备。”
映雪应下。
四人又交谈了片刻,郑少臣与许牧舟便离开了嘉和居。
嘉柔郡主面露懊恼之色,“我真是不孝,竟未曾想到香丸对母妃有效。母妃咳嗽许久,宫里的御医皆已看过,却始终不见好转。平日里去向母妃请安,母妃总是拦着,只能隔着帘子与母妃交谈。”说着,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映雪赶忙拉起嘉柔郡主的双手,安慰道:“郡主,这怎能怪你呢,我也未曾想到呀。王妃那般好,相信我,定会康复的。好啦,再哭可就要变成小花猫喽。”
嘉柔郡主噗嗤一笑,“我才不要变成小花猫呢,映雪姐姐,都跟你说过多少回啦,叫我嘉柔或者晗玉就行,叫郡主都显得生分了。”
映雪笑道:“行,那便叫你嘉柔。”
两人又聊起香丸,嘉柔郡主又道:“哼,多亏清平有事没来,不然你送我的香丸定会被她顺走一半。”
映雪调侃道:“清平要是在,估计一看到香丸,就要跟咱俩开铺子了。”
嘉柔郡主暗自思忖,说道:“此次还真可行,这香丸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效果又如此之好,足见其价值所在。要是开铺子定然会日进斗金,虽说咱们不缺钱,可谁会嫌钱多得烫手呀。”接着又向映雪眨眨眼,问道:“映雪姐姐,你该不会嫌我占你便宜吧。”
映雪戳了一下嘉柔郡主的脑门,嗔道:“瞎说啥呢。”同时在心里暗思,自己既然炼出了香丸,日后托她炼制的人定然不会少,应了这家就没法拒绝那家,真要如此,自己怕是得没完没了地炼制,想想都觉得头大。很快便下定决心道:“我看行,那下次咱们约上清平,好好谋划一番。”
两人皆欢喜异常,在嘉和居用过午膳,又嬉戏玩闹了许久,映雪这才起身,表示要回府。
嘉柔郡主一直将映雪送至门口,被映雪阻拦,“好了,再送,我可要怀疑,你是不是想趁机溜出去玩耍了。”
嘉柔笑出了声,“才不会呢,回去之后你可记得给我下帖子,我也要去你的静逸庐见识一番。”
映雪笑着点头回应,“记着呢,你回去吧。”言罢,便离开了豫亲王府。
上了马车,行至半途,前方陡然冲出一位四五岁的男童,马夫慌忙勒紧缰绳,欲避开,一紧张马车竟变了道,朝旁边的摊子撞去,马受惊后,疯了似的狂奔起来。映雪在马车里被撞得浑身疼痛,强忍着掀开车帘,眼看马车就要撞上前方的柱子,映雪吓得面色煞白,紧紧闭上了双眼。
下一瞬,马竟突然停住,马车随之摇晃了一下,映雪撞在了一堵“肉墙”上。
随即,传来一声闷哼,映雪睁眼,竟是景阳侯世子。
许牧舟凝视着映雪的眼眸,逗趣道:“算上这次,我也算救了苏姑娘两回吧,苏姑娘还真是多灾多难。”
映雪面红耳赤,甚是气恼,“我又没求着许世子相救,待我回府,自会好好答谢许世子一番。”说得咬牙切齿。
许牧舟见映雪这般模样,也觉有趣,含着笑说道:“那我便等着苏姑娘的谢礼了。”接着又道:“我原以为你今日会问我玉佩之事呢,说来,那玉佩着实是个宝物,可惜你打不开。”一副为映雪深感惋惜的语气。
映雪因忙于炼香,的确忘却了玉佩之事,这会儿听许牧舟提及玉佩乃是宝物,瞬间来了兴致,且丝毫未怀疑许牧舟骗她,毕竟那玉佩着实怪异。
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何宝物?要怎样才能打开?”
许牧舟摇头,“暂且还不能告知于你,你回府仔细思量清楚,若确实想要知晓,就派人送信至景阳侯府。”
言罢,转身离去。
映雪皱眉,抬头便瞧见身边围了一圈小贩,再朝其身后望去,撞倒了一堆摊位。
连忙让竹韵赔付了银子,回了府。
许牧舟刚回到景阳侯府,就被下人叫住,径直去了侯夫人的院子。
一进屋便见娘的神情时而喜悦时而犹豫。
许牧舟踌躇着,喊道:“娘,何事?”
侯夫人抬头看向儿子,欢喜地说道:“你这孩子,有了心上人,怎的也不跟娘讲,娘难道还会笑话你不成?是哪家府上的小姐?娘见过没?年岁几何?”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把许牧舟砸得直发懵。
许牧舟没好气地说:“哪来的什么心上人,我自己都不知晓。”
侯夫人见儿子不肯承认,哼道:“那你书房里的绢花是谁的?你可别跟我说,是买来送我的。”
许牧舟似是想到了什么,耳朵微微泛红。
侯夫人见状,兴奋得不行,心中暗忖:舟儿总算开窍了,哼,跟他爹一个样,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紧接着又调侃道:“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许牧舟只得回道:“绢花是我捡的,真没有心上人。”
侯夫人也不戳破他,心想,若不是喜欢人家,怎会留着人家掉落的绢花,随口说道:“以前不是,往后可以是。”然后心里开始盘算起聘礼来。
许牧舟瞧着自家娘亲各种补脑雀跃的神情,便知绢花到了娘手里准没好事。
只想着先离开,侯夫人哪里肯放,直接放话道:“要么娶这位小姐,要么娶清儿。”
又说道:“娘答应你,只要你这次乖乖听娘的话,等你成亲后,娘就去跟你爹说,让你进军营。”
许牧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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