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的老王声音低沉，用中年男性独有的烟嗓回答道：“目前一切指标正常，可以进行。”
顾芸沉默了半晌，认真道：“谢谢你。”
对面的男人像是笑了笑，说道：“这没什么，倒是你，这次又是帮谁？”
顾芸：“对我很重要的朋友。”
“你朋友幸好有你。”男人说道：“糖尿病如不通过胰岛素控制恶化很快，现在病人腿部已有了小程度的血块，如不小心发生磕碰，发生肺栓塞导致呼吸不畅最终丧命的概率非常大，根据我从医多年的经验，如果再不进行系统治疗，被糖尿病的一系列严重并发症夺命的概率很大。”
顾芸皱眉，轻声道：“这么严重了吗？”
“是的。”男人顿了顿，继续道：“所以说你朋友真的很幸运，虽然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但幸好没造成大碍。”
“麻烦你了王医生。”顾芸最后郑重重复道：“谢谢你。”
秦竣月已在片场等待近一个小时，她坐在保姆车内，车内开着暖风，她的脸色却仍旧十分冰冷，她打开手机锁屏，习惯性地看了眼那个人的对话框，半晌后，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看，将手机扔到一旁，沉声道：“她到底想迟到多久？”
小助理坐在副驾驶，尴尬地冷笑几声，安慰道：“刘姐在联系她经纪人了，别急，再等等。”
秦竣月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重新拿起手机，打开对话框再次刷新起来。
突然，秦竣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双眸瞬间放大。
像是期待瞬间达到顶峰，她看到陈璇的对话框中出现了一条久违的消息：在哪？
秦竣月立刻回复：在车里，你来了吗？
陈璇：下来。
秦竣月关闭手机，随手抓起外套从车后窜到车前门，催促道：“开门，快。”
助理小心翼翼地叮嘱：“秦姐，把外套穿上，外面冷……”
没等她说完，秦竣月不耐烦地对她摆了摆手，然后跑了下去。
秦竣月已经很久没收到陈璇的消息了。
她被众星捧月了半辈子，想谈的恋爱，想得到的人，从来都只有她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虽然是只能出现在霸总文学中的情节，但却确确实实地发生在秦竣月这个从出生就含着24k纯金金汤匙的alpha身上。
户外温度与车内温差有些大，秦竣月穿好外套，整理了一下柔顺的黑色长发，陈璇走到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喂。”
秦竣月抬头。
很久没见到陈璇，她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进组控制饮食的缘故，天气已经很凉了，陈璇却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灰色抽线毛衣，秦竣月皱了皱眉，问道：“不冷吗？”
陈璇扯了扯领口，随意道：“还好。”
秦竣月清了清嗓子：“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土的开场白，刚说出口她便开始后悔。
陈璇眯了眯眼，说道：“比你好。”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旧情人也不例外，秦竣月突然觉得，她们之间好像有什么没解释清楚的误会。
“今晚有时间吗，我们谈谈。”秦竣月说道。
她下定决心，不能再让二人之间的关系顺其自然发展下去了，她要做出点努力。
陈璇：“先拍戏。”
秦竣月：“老地方，我等你。”
陈璇冷淡道：“随便。”
说完便转身离开。
秦竣月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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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
顾芸将合作方案放到桌上，沉思半晌，片头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策划部部长先开口：“我认为，在目前影视行业不景气的情况下，电影制作本身就有许多限制，投资大，风险高，收益没有保证，是个高风险的项目。”
顾芸了然道：“做传媒从来都是风险高的事情，当然，风险高，收益也高。”
“我不同意。”运营部经理小哥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头上的三根毛立起，拍桌道：“以我们现在的资金状况，没有必要去投资这个高风险的项目，成功了，对我们只是锦上添花，而一旦失败，就可能面临资金周转困难的风险。无论如何，都对我们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好处。”
“如果你只看到这个项目本身所带来的收益，当然没有实质的好处。”顾芸淡淡道：“对于公司以后项目的辐射带动，对于公司艺人的舆论影响，对于公司以后的资源水平和能拿到的代言质量，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东西。”
顾芸说完后，会议室突然安静。
她偏头看向一直沉默的路辛，问道：“路总，你怎么看？”
路辛突然被点名，说道：“我认为，这个项目可以试一试。”
“怎么说？”
“像您说的，制作这部电影本身或许带来不了多少的利益，就像一部影片一样，赚钱的从来都不是票房，而是通过虚假票房引导大众心理后股票所带来的收益，所以它背后带来的利益是无可估量的，更何况……”路辛顿了顿，看向顾芸，笑道：“更何况，我们顾总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如果这件事她没有把握，不会为这件事开个会的。”
顾芸闻言，意外道：“路总监，你很了解我？”
“还好。”路辛说道：“毕竟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脾气性格我还是了解一点的。”
“那就多了解了解。”顾芸淡淡道。
“什么？”
“多了解我，有助于工作顺利。”顾芸说道：“就像现在，只有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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