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轮船火车

中国号远洋邮轮终于到了旧金山,在船上晃悠了一个月的乘客,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脚再一次踩到陆地上,让很多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船上那种晃晃悠悠的状态,再站在陆地上反而不行了,很多人都像刚上船那样又开始呕吐起来,这叫’晕陆’。卓立仁还好点,谭小春就遭罪了,到了旅馆里面还在吐。

看见谭小春这副模样,卓立仁和安妮也不能把他自己扔在房间里不管,就让旅馆的人帮忙,让附近的一个饭馆把饭菜给送到房间里,四个人里只有小玛丽啥事没有,活蹦乱跳的可开心了。

吃完饭,卓立仁和安妮领着精神头十足的小玛丽去火车站买到纽约的火车票。旅馆的门卫帮忙叫来一辆马车,拉着他们三个来到了新建成的旧金山火车站,安妮到售票窗口一问,明天去纽约的只有二等车票了,要是想按卓立仁的意思,买头等座的票就得三天之后了。

安妮和卓立仁商量了一下,决定买大后天的头等座车票,卓立仁一听安妮说火车从旧金山到纽约得跑六天,坐船坐怕了的卓大少爷怎么都不肯再委屈自己,再说这个头等座的票价也不过才215美元,他可不是那些穷学生,实在没必要那样。

他们四个人正好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在旧金山好好休息,还可以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在船上也能洗澡,不过就算是头等舱,用水也是有限制的,船上的淡水毕竟有限。

第四天晚上吃过晚饭,他们四个人坐着马车来到火车站,头等座的乘客有专人负责领座和搬运行李,其实他们还真没什么行李,在上海上船之前,卓立仁跟安妮说,把所有回到美国可以再买的东西连衣服带鞋都扔了。

他的理由是安妮已经离开美国两年多了,现在流行什么衣服样子她都不知道,那些东西费劲拿回来也不一定能穿了,还不如轻手利脚的到了美国再买,如果安妮心疼钱,他愿意为自己的家庭教师兼私人助理支付一笔服装费,只要不超过一千美元就没问题。安妮虽然嘴上说不好意思,心里自然还是有点小小的窃喜!

跟安妮是这么忽悠的,他当然也不会多拿东西让自己挨累了,除了身上的衣服他就带了几件内衣内裤和袜子,一路上除了内裤缺什么就买,内裤不用买是因为他带了六条,内衣袜子都是内裤的半数,之所以这样,因为咱们的卓大少爷在离开上海之前的那天晚上开始跑马了,就是说卓大少爷已经长大了,开始遗精了,这让他多少有点啼笑皆非。

上一辈子的他自诩风流种子,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现在可倒好,真成了雏了,再配上这张稚气未脱的孩子脸,妥妥的一只童子鸡。现在安妮都已经开始习惯性的喜欢摸弄揉搓他那一脑袋短头发,就像对小玛丽那样,把他恨得咬牙切齿的还不能真急眼,那不成了北京人说的酸脸猴子了?闹着玩还急眼了?那都是哪吒葫芦娃铁臂阿童木干的,大人哪能干那事啊?问题是谁把自己当大人呢?把卓大少爷给愁死了!

离开上海前卓立仁去理发馆把脑袋后面的辫子给剪掉了,头发也给剃成小平头,把那个剃头师傅还给吓够呛,给他剃头时这个手直打哆嗦,这要是让衙门里的那些人知道了他也脱不了干系,还是一块大洋才让他安静下来。

这不是一块钱,是一块大洋,顶他大半个月的工钱了,意外之喜让这个剃头师傅打叠起全部的能耐本事,把客人伺候得满意还舒服,也加上卓立仁那几天也着实是有点累了,他也不知道人家用了什么招数,就觉得被人在脑袋后面像按摩一样摸弄揉搓了几下,忽悠一下就睡过去了。

黑甜一觉醒来,他问旁边的谭小春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他自己觉得怎么还不得一两个小时,结果谭小春告诉他只睡了不到十分钟,可他觉得特别解乏,就问剃头师傅这是咋回事?

这个三十多岁的小个子苏州剃头师傅嘿嘿笑着说,这是他的师傅教他的绝招,在人的脑袋后面有一个穴位,用特殊的手法在那里揉搓几下,一般人都会瞬间入梦,只要几分钟就非常舒服解乏,你要是在这睡起来没完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这是他的不传密技。

想起来诸如扬州师傅搓澡修脚,苏州师傅剃头按摩这些让人舒服得欲罢不能的绝活,卓大少爷就有点不想去美国了,他乡不是故乡,那里没有家人朋友,没有自己熟悉的一切,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任重道远的责任,他又何必这样不辞辛苦的背井离乡?

从这些小事情他又联想到了其它,上一辈子里面让他觉得特别遗憾和可惜的还有两样,一个是中医,一个是中国的功夫。从清末民初开始中医就一直被西医打压,到了后世几近消亡,就因为有胡适鲁迅这些所谓的民国大师,极度的崇洋媚外,谄媚西医,贬损中医,再加上很多人弄不懂博大精深的中医,跟着那些**瞎起哄,结果让人扼腕叹息!

中国功夫也是一样,到了解放后,卓立仁看到的都是武术套路表演,练功夫的叫武术运动员,您想想啊,表演?运动员?那是功夫?这还是杀人技吗?当然了,杀人犯法,所以就不能以这个目的来鼓励年青人练功夫,都不用真杀人,练都不行!这特么不是胡说八道吗?就是这么一帮犊子玩意没用多少年,就把老祖宗几千年积攒下来的好东西给扔得差不多了,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呸!

八月份的美国还是挺热的,哪怕是在快速奔驰的火车上,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摆在他们四个人面前,开不开窗户?不开热,开了就脏。热不用说了,那时候可没有空调。怎么还脏呢?这个头等车厢的位置就在火车头后面,头等座车厢的后面是餐车,再往后是二等座和三等座车厢。

离着火车头近就有一个问题——烟灰太厉害了,蒸汽机车的火车头是以煤炭做燃料,从火车头前面的烟囱里边冒出来的浓烈的黑烟带着煤灰扑面而来,你要是敢在这个黑烟里挺十分钟,保证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了。

卓立仁也没办法了,他和谭小春一个包厢,安妮母女俩一个包厢,这俩小子就把自己脱得能穿多少穿多少,您听明白了吗?对,就是尽可能的少,中国话能把外国人搞疯的几句话里边就有这一句,能穿多少穿多少,你把他理解成尽可能多穿也行,尽可能少穿也行,就像后世说的那句:中国队大败日本队和中国队大胜日本队,反正都是中国队赢了!就问你服不服吧?

卓立仁其实从心里并不认可这种做法,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才会用这种办法给自己鼓劲打气,就跟夜里走道吹口哨一样,你说这玩意除了给自己壮胆有什么用?糊弄自己没什么好处,真想让敌人出于畏惧而敬服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在战场上彻底打败他。

全世界的人对日本人都有一个看法‘畏威而不怀德’,对这样的人想依靠着善良和品德去感化他,从而得到他的尊敬和善待,去看看东郭先生和黔之驴的结局就知道了!中国人的老祖宗早就说过:富而不武如小儿持金昼行于市,被人抢了都是幸运的,没把小命也丢了就得谢天谢地啦!

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还没等他们小哥俩乐呵多大功夫,这种幸福就被迫戛然而止了,安妮来了!安妮也被这个开不开窗户的问题弄得心烦,正在闹心呢,听见旁边包厢里面传来那小哥俩开心的笑声,老娘在这热得心烦,你们俩还笑,真是岂有此理!不行,好像有两天没上课了吧?这还得了!上课上课,马上上课,就你们俩这个岁数不正好就是应该学习吗?

对了,现在的安妮已经不是卓大少爷一个人的老师了,在卓大少爷的一顿忽悠下,脑筋缺根弦的谭小春迷迷瞪瞪的就上了贼船,也成了安妮小姐的学生,现在他跟少爷一样,除了英语,还要跟安妮小姐学习数学物理化学这些基础课程。

可怜的谭小春还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已经被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大少爷全都安排好了,既然已经知道自己今后要走的是一条无比艰难困苦的路,卓大少爷怎么可能跟小毛驴似的自己一个人拉磨,谭小春这么好忽悠的小朋友当然也跑不了。

对于卓立仁来说火车上的这六天让他觉得比船上的一个月还难过,为啥呢?不能洗澡!这么热的天,火车车厢里面更热,外面吹进来的都是带着黑灰的热风,又黑又脏的还有那么股子难闻的味道,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上都是黏糊糊的,他能感到床单都沾在自己身上了。

每一次到了一个车站,列车员和下面车站的铁路员工就会想办法尽可能多的给火车加水,可是即便是加满了水,也不够乘客用到下一个车站的,一开始卓立仁还尽可能的不去喝火车上的水,或者是让列车员把水烧开了再冲咖啡喝,至少没那么大的铁锈味,后来就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喝了,实在是太热了!

这个时候的美国人还没有把镀锌铁板或者是电镀板,这些可以保持水质的金属材料用在食品和饮用水的包装上,现在都是直接用铁皮做成的水箱,那股子浓浓的铁锈味能让人喝出来自己就是一匹马的感觉。可是就是这样的水也不够用啊!列车员不停的来告诫,或者还不如说是请求这些头等座的旅客尽量节约用水,对这些有钱人不敢不客气点。

好在这时候的美国人还是比较知足的,毕竟现在有了这条5850公里长,横跨美国的全世界最长的铁路,已经把以前横穿美国需要的半年时间,还有一个人数千美元的费用都给节省了至少三分之二还多,有一点小小的不足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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