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雪中梅

“不可!”

宋锦绣还没说什么,陆昭云首先就坐不住了:“将军何故要如此为难我妹妹,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那你来。”骆勇好似早就猜到了陆昭云的反应,打了个酒嗝,懒洋洋道。

子澄将三枚雪中梅都呈到了陆昭云面前。

刚刚从宋锦绣手里拿回来的那一片雪中梅之下,压着之前宋锦绣偷偷递给他的薄刃。

陆昭云起身拿起一块雪中梅仔细端详,广袖无意间拂过木匣,已经悄悄将刀片藏下,才转身恭恭敬敬将雪中梅又转呈给了骆勇。

骆勇坐着,看不见陆昭云站起拿雪中梅时的情形。

不过他压根也没看,等陆昭云将整个木匣子捧过来的时候,才掀开半眯着的眼皮,明知故问:“怎么个意思?”

宋锦绣一定能够想象陆昭云高高在上地摆弄别人,却不想有生之年也能看到陆昭云乖乖地被人摆弄。

从某种层面来说,这骆勇是个汉子。

“但凭将军做主。”陆昭云做惯了纨绔,这样的东西看上几眼,便知道了大概的用处。

骆勇眼睛里闪烁出异样的光来,拿过一块雪中梅,毫不犹豫地贴在了陆昭云莹白的脖颈上,雪中梅移开,陆昭云脖子上便绽开了一朵血色红梅,肤如雪,花似火,当真美极了。

骆勇眼神里流露出几分痴迷来,凑近了伸出舌头,将那朵红梅舔去了。

子澄已经在骆勇凑近的时候就自觉地转了过去,生怕日后陆昭云追究起来,会将他的眼珠子一并挖出来。

这场景实在是说不出来的香艳,宋锦绣下意识地捂住了一旁萧文泽的眼睛。

骆勇的视线投过来。

“带他们下去,把解药给她。”骆勇的声音已经有些喑哑。

陆昭云胸口因为压抑的怒火而高低起伏着,看着宋锦绣牵着萧文泽的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子澄在最后合上门,朝骆勇投去担忧的一眼。

骆勇却是浑然不知,伸手将陆昭云的衣襟扯开:“美人,你的心,跳得有些快啊……”

他拿着雪中梅还想再贴上来,陆昭云却躲了开去。

“怎么,拿到解药了就反悔了?”

骆勇紧跟而来。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到了更有趣的,将军想不想听?”陆昭云在拖延时间,等宋锦绣的得手暗号。

“这雪中梅印在身上疼得紧,将军想再来,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骆勇闻言,猥琐一笑:“这就觉得疼了?那我待会儿可还要狠狠疼爱你一番呢……”

陆昭云心中大怒,从来都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被一个男人给调戏了。

宋锦绣的暗号还没发出,陆昭云只能继续忍耐着骆勇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的咸猪手。

“这么说,将军是答应了?”

陆昭云一把按住骆勇去解自己腰带的手。

骆勇却显得有些着急:“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跟了我,我一定保你平步青云。”

“这么说,将军身后真的有人?”

这时候骆勇背后就是没有靠山也会编出一个靠山来。

“那是自然。”骆勇又把手伸了过来。

“是,平王殿下?”陆昭云侧身一躲。

骆勇觉出些猫捉老鼠游戏的乐趣来,表情却是在听到平王的时候,流露出些许的不屑。

要知道,这趟差事他要是办成了,那不得成为皇帝眼中的有功之臣,之后想调到盛京为官,还不是皇帝一句话的事情?

陆昭云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丝阴冷来,连平王的名头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莫非,夜半子时,巫医献祭封登百姓,真的是为了萧明昊?

骆勇伸手在他胸前来回摩挲了一番:“看不出来,你倒像是个练家子……”

到这个份上,陆昭云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陆昭云抓住骆勇的手,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朝他面门袭去。

骆勇于是偏头去躲,陆昭云早有预判,抬腿屈膝撞向骆勇的太阳穴。

这一下,骆勇的口鼻便涌出血来,晃了晃脑袋,只觉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但是强壮有力的手臂依旧凭着感觉往陆昭云所在的方向挥去。

房中一时传来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守在门口的仆从想要进去看看,被子澄抬手拦住。

“放肆!主子叮嘱了,无论发出任何声音,都不许进去打扰,你们想死吗?”疾言厉色,倒是将门外一众仆从给唬住了。

既然里头已经开始动手,子澄心领神会,看向外面一众仆从的目光里,泛起浓浓的厉色。

房内,骆勇已经后退一步,抄起了案上那把早已出鞘的长剑,但陆昭云手无寸铁,只能左躲右闪,始终无法近前对骆勇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将军步伐稳健,倒不像是有半点醉酒的样子。”陆昭云右手垂着,决定出言引骆勇露出破绽。

骆勇闻言冷冷一笑:“彼此彼此,世子不也是装的像模像样?”

陆昭云锐利的眼风如寒刃一般扫过去。

“什么时候知道的?”

骆勇脸上泛起自得来:“你们一进城,我们的人就收到消息了,世子没想到吧?”

“我不相信平王有这样的脑子和实力,你背后之人,是当今圣上。”

陆昭云的语气肯定,已经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已是必死之人!”骆勇没有正面回答,举剑刺来。

陆昭云怒极反笑:“君叫臣死,但也得让臣死得明白。”

他想知道,皇帝是不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这次骆勇没有再说一个字。

陆昭云虽然非常想立刻、马上将这个骆勇碎尸万段。

他脚步轻移,转到案前,将酒杯磕碎,捏着碎片朝骆勇面门直直飞去。

骆勇自然拿剑来格挡,瓷片碰撞在剑身,发出“铮”地一声。

陆昭云趁着骆勇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第一片碎瓷上,迅速将之前藏好的薄刃飞出,骆勇一时反应不过来,大腿被割了深深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柱,喷涌而出。

骆勇吃痛,扶着大腿低吼了一声,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提着剑冲了过来。

陆昭云身法灵活,左躲右闪,抓住一个破绽一个手刀劈在骆勇手腕,骆勇吃痛,手一颤,陆昭云顺势捏着他的手腕往外侧一扭。

骆勇便觉得自己的手臂像是麻花一般,寸寸断裂,扭转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手指已经完全使不上劲了,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陆昭云一脚踢在剑柄上,长剑便又腾空而起,被稳稳落在了陆昭云手里。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足见陆昭云功力深厚。

长剑架在了骆勇的脖子上,陆昭云冷冷道:“现在还不说的话,就只能下去跟阎王爷说了。”

骆勇嘴角一歪:“能拉着世子垫背,末将也算以死谢恩了。”

他早已在这屋子四周都埋上了炸药,若是戌时三刻他不从房中出来,便会有人按照之前所部署的,潜到后屋将引信点燃。

想到此处,骆勇呈现出一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几近癫狂的得意来。

陆昭云不懂,难道说这骆勇还有什么后招吗?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三息,骆勇却没有等来如雷一般的爆破声,反倒是听到几声猫叫,幽幽从后窗处传来。

原来宋锦绣早已去而复返,想要绕到屋后偷偷从窗外探听屋内情形并发出猫叫暗号的时候,发现了那个躲在暗处,捏着火折子正无聊地抛着玩的黑衣人。

鬼鬼祟祟,杀死再说,免得坏事。

宋锦绣一枚飞针送走了那黑衣人,在他身上搜了搜,发现了封登府府军的腰牌。

骆勇的人?

怎么这副打扮蹲在树上,却好像又百无聊赖,不像是在监视,倒像是在等待。

等什么?

等时间吗?

宋锦绣在屋后小心翼翼探查了一番,于是发现了那些埋在地下的炸药。

不好!是请君入瓮的鸿门宴!

此时屋内传来打斗声。

宋锦绣贴着窗户缝儿往里瞧,便见陆昭云夺了剑,架在骆勇脖子上。

骆勇见意料之中的爆炸声迟迟没有传来,猜到是出了什么岔子,便又伸手去解衣带。

陆昭云一剑便挑断了骆勇的手筋,止住他的动作:“你想干什么?”

宋锦绣忽然想起,她上前把脉的时候,隐隐闻到骆勇身上有似有若无的硫磺味。

在行伍之中,用硫磺皂沐浴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结合屋子外埋的炸药来看,宋锦绣合理怀疑骆勇身上也绑了炸药,要与陆昭云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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