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

在宫内一同参与了午宴后,不知为何,陛下单独召见了苏鸿煊。

叶宁竹只好先行出宫,在宫外等着他一道回府。她靠在马车上,掀起车帘不断注视着宫门的位置。

半晌都不见人出入,她正担心陛下是不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放苏鸿煊出宫,心急地想要去寻人。

但还没下马车,便听到车夫道了一声“将军来了。”

她掀开车帘将苏鸿煊迎了上来问道:“陛下同你说了什么?”

苏鸿煊先开始没说话,只是将她带回马车内,随着马车逐渐行驶起来远离皇宫,他才将叶宁竹的手圈在手中道:“陛下说,之后会亲自为我们证婚。”

他语气认真,但叶宁竹还是怀疑地问道:“真的假的?”

苏鸿煊无奈失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叶宁竹倒并不是觉得苏鸿煊在骗她,只是在想这话从皇兄口中说出来,就意味着他已经认可了苏鸿煊此人,也并不疑心了。

叶宁竹弯起眉眼,朝苏鸿煊坐近了些,揽上他的脖颈,含笑道:“那你应了吗?”

苏鸿煊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其揽入怀道:“为何不应?”

此前的婚宴太过简洁,既无证婚人,也配不上叶宁竹的身份。虽说她一直说自己不在意,可苏鸿煊总觉得不能如此敷衍过去。

“那改日定要亲自谢过皇兄。”叶宁竹眯眼笑道,“那他还说什么了?”

苏鸿煊盯着她道:“没什么其它的了。”

“我不信!”叶宁竹果断道。以她对皇兄的了解,他不会在国家大事前与苏鸿煊谈论这些私事。

而苏鸿煊不告诉他,原因只有可能是特意叮嘱过了苏鸿煊。

叶宁竹将脸凑到苏鸿煊面前,故意诱道:“夫君,同我说吧。”

苏鸿煊最受不了她这幅样子,但叶宁竹偏要问个究竟,于是又凑近了些,近到下一秒就要吻上去。

苏鸿煊的呼吸越来越沉,搭在叶宁竹腰间的手也逐渐收紧。

“阿煊。”叶宁竹抬眼瞧他,那双眼中满是柔情蜜意。

苏鸿煊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睛,毫不犹豫地吻上去,顺势将她放倒在马车上。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唇齿间传出,叶宁竹有些懊悔,她明明是想问个明白的,结果现下倒是把自己赔上了。

“回府……”她推了推苏鸿煊道,“阿煊!”

苏鸿煊不理会她,将她的双手扣在一处,细碎的吻落在叶宁竹脖颈间。

叶宁竹得了喘气的空间,有些无力地在苏鸿煊胸膛处锤了一拳道:“不说就算了!”

偏要用这种法子来折磨人!!

苏鸿煊轻笑出声,温热的气息尽数打在叶宁竹脖颈间,惹得她突然抖了个激灵。

苏鸿煊含笑道:“殿下也太心急了些。”

“苏鸿煊!”叶宁竹气急败坏,她哪里心急,明明就是被这人勾了魂!!

苏鸿煊也怕惹急了人,连忙哄道:“好了,不闹了。”

他撑着坐起身来,将叶宁竹锢在怀中坐在他腿上,替她理了理方才玩闹之间有些杂乱的头发,“想知道什么,我都同你说。”

叶宁竹耳根有些红,这个人怎么能突然变得这般正经!她戳了戳叶宁竹的胸膛道:“那皇兄同你说了什么?”

“梁国要内战了。”苏鸿煊满目愁容道,“他们此次前来并非全是为了求和,他们是希望陛下出兵讨伐梁国皇室,届时秦禛可名正言顺地回归皇室,坐上皇位。若是陛下应了,秦禛登基过后会遵循契约,与我们仅做贸易往来,不再征战。”

叶宁竹猜想过秦禛和佟婼来此的目的,也怀疑过他们想要造反,可如今要借云国的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与从前有什么分别?!

秦禛明明已经掌控了陛下,可名不正言不顺,坐上皇位又有谁能顺从于他。

可如果梁帝死于战乱,而他作为皇室之人手刃敌人,便不会有人再对此有怨言。

原来,这就是秦禛的打算。

她沉思了许久,方才问道:“那你与陛下作何想?”

苏鸿煊拢了拢叶宁竹身后的长发,淡淡道:“这兵自然不该借。”

他们若借兵与秦禛,便是落入了敌人的布局,届时他们想从局中全身而退也无从下手。

可如若他们不借兵,又该如何来摆脱如今的现状呢?

苏鸿煊看向叶宁竹,谦虚道:“夫人可有法子?”

叶宁竹扬了扬下巴,示意苏鸿煊说些好话来听。

苏鸿煊顺着她的意道:“我的夫人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想来应付这种事也不在话下。”

叶宁竹笑了笑道:“你当我听不出来你在点我?”

她偏过头去,故意道:“我才不吃这套!”

苏鸿煊无奈道:“好阿竹。”

“你有没有想过以秦禛的谋算,他若登上梁帝的位置,是否真的还会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叶宁竹逗人逗够了,便也正色起来。

秦禛想要的若只是一个帝位便也罢了,如果他想要的更多,那对他们来说,又是避免不了的争斗。

叶宁竹沉思良久,将这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理了个清楚后突然掀开车帘朝车夫道:“去刑部。”

苏鸿煊当即意识到她要去见齐简,却没想明白为何,于是不经意间问出声。

叶宁竹解释道:“我只是在想,齐简这颗棋子秦禛既然用了,那在棋子还没有完全失去价值之前就彻底抛弃,是不是太亏了些。”

“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苏鸿煊反问。

或许秦禛谋算太过高深,他一开始就为自己准备了第二条路,那就是将齐简这颗棋子发挥最后的作用。

齐简是由苏鸿煊亲自带人押送入京的,而在这之后不久梁国的求和书就到了,这时间未免掐的太准了些。

她讲这些疑虑统统说给苏鸿煊听,随后问道:“他们刻意要亲临刑场,目的会不会不单纯?”

苏鸿煊:“尚且不知,先去刑部探一探。”

叶宁竹点了下头,马车逐渐行至刑部牢狱,苏鸿煊下马车后,牢狱守卫立马走了过来道:“来者何人?”

刑部的人看守森严,他们倒是擅闯不得。不过叶宁竹早有准备,她拿出一块令牌,掀开车帘走出去亮在众人面前,冷声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那侍卫立即跪下叩拜,随后起身让开一条道来。

苏鸿煊回身牵着叶宁竹的手扶她下车,又凑近耳语道:“从哪里来的令牌?”

叶宁竹走了些距离,确保这会没人跟过来时才捂着嘴小声道:“从前在宫里的时候偷偷拿来防身用的。”

这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该治她一个偷盗之罪。

叶宁竹道:“皇兄都不知情,可千万别说出去!”

“好。”苏鸿煊笑着应道。

二人一路来到关押着齐简的牢房,按理说第二日便要行刑,前一日理应要送些极好的膳食来,可如今他牢房桌上摆着的,还是些难以下咽的饭菜。

齐简本人正躺在稻草之上,悠闲地哼着小曲儿,丝毫不惧死。

叶宁竹抬手在铁栏杆上敲了一敲,顿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齐简睁开眼朝这边看过来,平静道:“殿下,你来了。”

他笑了一笑,“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得到殿下的探望,不亏。”

叶宁竹看着他,有些沉默。

这一世的齐简与前一世大不相同,他这一生没走到过高处,即便曾经得到重用,他也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假象罢了,一触即破。

“齐简,你后悔吗?”叶宁竹开口问道。

齐简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反问道:“悔什么?悔我一开始招惹了殿下,仅仅一面便惹了殿下不快?”

“皇兄重用你,你的仕途原本可以一路坦荡,可你顺从了反臣,更是通敌!”

她不是没有劝过皇兄,可皇兄重用齐简,他若忠心陛下,前路自可顺遂无忧。可他非但没有,反倒是顺从了反贼通敌叛国之心。

“到了如今这步田地,谁也保不了你。”叶宁竹道:“秦禛连他自己都顾不上,又哪里来的心思估计你,你说是吧?”

她刻意挑拨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利益关系一碰就碎,没什么用,“如果秦禛没能亲自来到云国,他打算让你做些什么?”

齐简佯装着思考的样子,却一句都不肯说。

叶宁竹只是笑了笑道:“齐简,秦禛救不了你,也根本不打算救你。你以为他去刑场是为了什么,他那么自私的一个人,若不是亲眼看见你被处斩又怎么能安心?”

她顿了顿,看向苏鸿煊,与对方眼神交流过后,苏鸿煊继续道:“也未必,说不定齐大人还有可用之处。”

“不过若我是秦禛,那是万万不会搭上自己的前程去救一颗棋子。”

“也许秦禛心善?”

他们二人一人一句,却每一句都说进了齐简的心里。秦禛是什么样的人,齐简很清楚。谋算、狡诈、狠厉,这所有的词用来形容秦禛都不为过。

他都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可是齐简不甘心,他想为自己再搏一搏!

他笑着问道:“殿下可否应诺我一事?”

叶宁竹挑了下眉,心想若是齐简敢说出什么放他离开这一类的话语,她一定转身就走。

但他没有,他只是道:“这些时日我处在牢狱,总是做着一个梦。梦中的情形太过清晰,仿佛就发生在昨日。在梦中我有愧于你,却也是真心与你。”

叶宁竹眸色微沉,不知道齐简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些。

齐简道:“殿下可否原谅我?”

叶宁竹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握紧,片刻后道:“我不能。”

她叹了口气道:“不过齐简,她不恨你了。”

她不会代替前世的自己原谅齐简,因为前世那些苦痛都是真切存在的。可她也知道,她不恨齐简了,因为有爱才会恨。

她不爱了,也就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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