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十岁来到昌丘城,高中毕业后便在这里打拼讨生计。
毫不夸张的说,昌丘城的草木砖瓦早都深深刻进了他的记忆里。
他带着身后的马仔穿街走巷,逃命之余,甚至还有功夫和街坊邻居打趣问好。
“刘婶啊,你这头发新做的吧,真是时髦。”
刘婶手里端着丈夫的洗脚水,正要往外倒,被李燃抢走泼在了最前面的马仔身上。
马仔一脚踢飞地上的红铁盆,擦去脸上腥臭无比的洗脚水,指着刘婶大骂:“老女人,你他妈不要命了?”
刘婶丈夫循声跑了出来,看清骂人的是谁之后,抬手就是一巴掌:
“畜牲,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马仔被打红了眼,先前的血性也莫名被打没了。
他捂着脸跑远了:“我没妈,我妈早十年前就死了。”
李燃一脚踢飞地上的足球,不偏不倚,又给一个马仔爆了头。
他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的开裆裤,伸手去弹。
小男孩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足球被陌生男人捡了,身后还跟着很多人。
他怕要不回来,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边哭边嚎
“妈,有人抢我球,妈……”
五邻四舍的人全都出来了。
一时间,光着膀子的男人们,拿着锅铲扫帚的女人们,倾巢出动,直接把马仔们的去路生生挡住了。
拿着足球的马仔尬笑两声,放下球,轻轻踢到小男孩身边:
“我没说不还,再说这球也不是我抢的啊。”
没人接话,他们怒目瞪圆,一脸的不欢迎。
李燃站在邻居们后面,不时向上蹦跳,把脸露出来的同时,还不忘挥手挑衅。
可没得意多久,身后就又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大哥说了,一定要找到这小子。”
“是三哥。”
“大哥还说,人可以不要,但是那小子的牙,得全带回去。”
李燃见事态越来越严重,难免东张西望了起来。
前面没路,后面过不去,四周又都是住宅。
插翅难逃了有点。
他找到一间透出微弱红光的房子,然后几乎没犹豫,撞开门躲了进去。
“是谁?”
几乎**,眼绑黑布条的胖男人停下手中动作,扭头警惕的问道。
李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外面,又用手不停划自己的脖子,张嘴没出声:
“有人要杀我。”
女人把滑落至腰间的肩带提了上去,双手挡在胸前。
她踮起脚尖,视线穿过男人的肩膀,在艳俗的红色灯光下,打量着靠在门后的李燃。
穿着一中的校服,是个学生?
好帅的小男生,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
“是我女儿。”她偏头,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空房间,示意李燃进去,
“她下工回来了。”
李燃合掌,拜天拜地,然后蹑手蹑脚的进了房间。
“思语啊,”
男人转头,语调轻浮。
他想要解开眼罩,却被女人抓住了手。
女人把肿得像猪蹄一样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强行拉回了他的思绪。
男人痴痴笑着:
“思语得多吃点饭了,生的那样好看,个子又高,身子却那样单薄。”
女人没接话,配合着男人,不断发出诱人的哼唧声。
男人又说:“以后我每个月多给思语两百,你给她加餐。”
“谢谢蔡老板。”女人这才接话。
房间里的李燃还是背靠门站着。
局势比刚才还要糟糕,他被人拿刀挟持了。
还是个女孩。
房间只有三五平米,干净整洁,但却点着两盏灯。
头顶的老式白炽灯,还有书桌上的台灯。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板凳,堆满墙角的书,还有扔在书上的拳套,就是整个房间的全部。
李燃举起双手,微笑着,表明自己很安全的同时,稍稍垂眼打量起了对方。
她个子高挑,脖子上挂着耳机,标准的鹅蛋脸,眼睛细长,鼻子立体,上唇小薄,下唇稍厚,配合着立体的骨相,加之又阴沉着脸,给人一种攻击性很强的感觉。
而且她也穿着一中的校服。
“同学,”李燃压低声音,但好在两人贴的很近,能听见:
“我不是坏人,就进来躲躲。”
说时,屋外传来了马仔搜找的声音。
脚步声重重叠叠,感觉起码有上百个人。
“进出口都是咱们的人,这小子还能飞不成?”
“他不会躲谁家里去了吧?”
“对啊三哥,咱为啥不挨家挨户搜啊?”
“搜你妹啊,咱是地痞流氓,一旦推门进去就成入室抢劫了,得踩缝机啊!”
李燃尴尬的笑了笑,听语气还有点小自豪:
“他们要找的就是我。”
女孩把刀撤了,随手扔在床上。
她翻身坐回书桌,低下头很用力的写下几行字,然后把纸展开举过头顶。
李燃边看边念:
“别出声,外面的肥猪佬一走,你滚。”
女孩把纸团扔进垃圾篓,戴上耳机,低头刷题。
李燃则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外面那个肥膘男人,身上又是纹龙又是纹虎,感觉不像是好人。
至于这家的女主人,浓妆艳抹,穿着打扮也不像干正经行当的。
他不愿用难听的字眼来形容她,毕竟她默许自己留下,也算是救命恩人。
可客厅的动静,此刻着实不是能听的。
他偷偷翘起二郎腿,把书包放在大腿上,见女孩专心做题始终没有回头,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不禁在心里琢磨,你说女主人爱她女儿吧,知道给她买耳机,知道把她学习的房间布置得亮亮堂堂的。
可她偏又当着女儿的面在家里做这种事……
外面的动静更大了,鞭打声每响起一次,感觉皮肉就要绽开一次。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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