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定定地看着她:“置身事外,方能避免泥足深陷!”
“你是想让他别去管?”叶云珠惊呼起来,虽然江老夫人是长辈,不应反驳,她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她觉得这话是不对的,江渚身为凤南的父母官,别人不管,他也不管,那这个地方只会越来越黑暗。
江老夫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管得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叶云珠的错觉,她觉得江母好似对江渚的带着浓浓的厌恶,这不是一个母亲对儿子该有的情感。
“江老夫人,我觉得你说得不对,不管是谁,就算是平名百姓,遇到这种事情都应该挺身而出,更何况江渚是一方官员,更是义不容辞。”叶云珠虽说一直是娇养的小娘子,但是该有的正义道德还是有的。
不等江老夫人反驳,门外就传来江渚的声音,他大步从门外走来,看似走得很急,一向以冷静自持的人此刻由于急着赶来两鬓都冒着细汗。
他前来挡在叶云珠面前,皱着眉头看着一脸肃穆的老妇人,像是对待严阵以待的敌人:“江老夫人,我想对你和父亲说上几点,第一云珠说得对,我身为凤南的都指挥使,查处罪犯义不容辞,不管犯人的身份为何;第二,我的事情你们江家就不用操心了,就算江来有何差池,我也觉不连累你们。”
说着就拉着叶云珠的手往大门走去。
路上有下人在老夫人的指使下想要阻拦,被江渚一个冰冷的眼神吓了散了开去,两人顺利地回到了门口的马车上。
看着脸色微白,浑身笼罩着一层冷霜的江渚,叶云珠有些靠近了些,上前主动拉起他的手,柔声道:“江渚,你别想那么多,他们许是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危险。”
江渚眉头皱得更紧,从胸中吐出一口气,是他太过于奢望了。早就从西陵的口中得知了江府有疑是小太监拜访的讯息,此次登门必然是让凤南的官员一起给他施加压力,但是好不容易抓住的小尾巴,怎么轻易放了?
不管是谁,都不能打乱他的计划,这没有感情的父母也不行。
他回望了身边的人一眼,小女娘正用安抚的表情望着他:“无事,我自有安排。”
叶云珠一想好好的元宵节可不能为这事坏了心情:“江渚,今日元宵,你陪我去逛逛灯会吧。”
江渚看着眉眼弯弯的叶云珠,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一扫而空了,想他杀伐果断,早已不期待亲情,身有怪疾,本也不期待姻缘,如今身边多了这等暖他心扉之人,已是他在黑暗中的暖阳。
他还有何所求!
——
凤南的元宵节果然比安泽县热闹,火树银花,亮如白昼,游人如织……
叶云珠这才意识到,从下来马车之后,她的手一直被江渚握在手中,冰冷粗粝的大手包裹着她的柔夷,手心都潮湿了起来。
叶云珠粉嫩的小脸又开始泛红,心脏如鼓击一般跳动,有了第一约会的错觉。
江渚也没了往日里冷如冰霜的神情,自动忽视周遭的嘈杂人声,眼中只剩下这个这个如桃花般粉嫩的小女娘子。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在街上闲逛着,周围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突然龙灯飞舞,周围人群跟着挤动,叶云珠一下被江渚护着拥在了怀中,江渚像护着一个宝贝似得护着她。
叶云珠心里甜丝丝,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垂在江渚的胸口,确定心意后的第一次拥抱让两人都悸动不已。
两人不舍地分开后,开始认真地欣赏着花灯,一盏盏造型各异的花灯,如繁星般点缀着夜空,有的是栩栩如生的动物,有的书娇艳芬芳的花朵,各种可爱的形状逐渐吸引住了叶云珠。
她两辈子都不曾如此愉悦过,这懵懂的欢喜让她看任何东西都带着梦幻的影子,尤其好看。
她在人潮中奔跑起来,然后转身,江渚就在后面含笑望着她:“快来呀,江渚,这个小兔子的花灯好可爱。”
江渚看着小女娘的眼中倒影着璀璨的灯火,脸上漾起了一对可爱的小梨涡,这小小的身影愈发耀眼起来,原来他余生所求不过与之共度余生。
他赶上前去,与之并肩,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给你买一个吧。”
叶云珠从未见过如此温柔且好看的江渚,也跟着笑了起来,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新月:“好呀。今日江大人可要大出血了,我刚刚在江府没吃饱,我还要吃好多好吃的,你给我做!”
江渚摸摸她的鬓发道好。
于是逛着灯会的两人就变成了采购食物,穿着不凡的江渚开始在菜摊上买起了菜。
“你这个菜都开始焉了,有更新鲜的么?”“你这个鸡毛色不艳丽,看着肉质不好。”
叶云珠手拿着刚买的兔子花灯,嘴角弯弯地看着一向高高在上的江大人开始对着食材挑挑拣拣。
谁说君子远庖厨?会厨艺的郎君超俊朗!
接着回小院就是江渚的主场,他照例一个人在小厨房里忙乎,手起刀落,杀鸡宰鱼,一如之前在小渔村。
叶云珠在一旁的矮墩上捧着脸一眼不眨地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两人就像回到了之前在小渔村,比之更加蜜里调油。她开始思考她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对这个人在意的,或许是他照顾她 吃食的村子里,更或许是从他救了她爹爹开始?再或许更早是他从莲花池救了她开始?
还不等她想出确切的答案,江渚就已经将几盘菜摆上了叶云珠外面的小凉亭,鸡鸭鱼肉齐全,只有一小盘翠绿的青菜解腻。
叶云珠望着这些肉食口中直冒清水,江府的清汤寡水让她亟需这些肉肉解解馋,她终于明白为何每次江柯来都要专吃肉了,谁家好人天天吃草?
江渚给她盛了一碗莲子羹,为自己倒上一杯清酒,也不动筷,就只望着她吃。
叶云珠撅着嘴:“为何你可以喝酒,我就只能喝汤?”
江渚轻声一笑:“你不记得自己一杯就会醉了?还抱着别人的手睡了一夜的好觉。”
叶云珠微微脸红,又轻声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是谁除夕夜也成了醉猫。”由于声音太轻,江渚没有听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甚少饮酒,除了心情特别好与特别不好的时候。
往日的所有的节日总是让自己被公事塞得满满当当,如今也有了一人想要陪伴。
叶云珠也是饿极了,风卷残云般很快就吃完了盘中的菜,等下人将扫空的盘碗收走之后,她也乖乖坐到了江渚的身边。
两人互相依靠着看着凉亭外的风景,一轮皎洁的圆月倒影在湖中,微风吹起,水中的月亮荡起一波一波地水纹。
江渚小心翼翼地搂着叶云珠的肩膀,与微弱的脸不同的是,叶云珠的肩膀很瘦削,甚至有些膈人。
“你平日里还得多吃一些。”江渚的声音从头上悠悠的传来。
叶云珠撅着嘴,爹爹他们都说自己胖了:“不要,他们都说我胖了,以后会没人要。”
江渚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意:“你不是有我要了么?”
月光下叶云珠的莹白的脸染上了诱人的红霞,体温逐渐升高。
江渚喉结滚动,咽了咽唾沫,之前就觉得这小女娘子的嘴唇如花瓣一般鲜美诱人。一股从未有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心间微微悸动,一把将人肩膀握住,就吻了上去。
果然软嫩的触感让江渚欲罢不能,头一次亲近女娘子的他靠着本能莽撞地碰了上去,粗鲁地咬着嘴唇。
叶云珠突然被人这样激烈的亲吻,一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中一片空白,呼吸紊乱,反佛有一片五颜六色的烟火在脑海中突然炸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忘记了该怎样呼吸。
江渚发现叶云珠小手在胸前剧烈地推拒着,这才发现云珠小脸憋得通红,显然紧张得忘了吸气。
云珠迷糊中觉察到江渚短暂离开了她的唇,下一刻更温柔地靠过来,在双唇上反复摩挲,两片柔软的花瓣在元宵的微风中相互触碰,带着微微的颤抖和无尽的眷恋,洁白的月光下只剩下两人的气息。
两人的温度逐渐攀升,江渚强迫自己僵硬地推开了云珠。
云珠眼中布满朦胧地水汽,突然被推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一双如湖水般盈盈荡漾的眼睛迷离地望着江渚,娇嗔地叫道:“江渚。”
江渚使出了这辈子全部的毅力才忍住靠过去的冲动,他宽大的手掌捏了捏她的肩膀,喘出一口粗气:“云珠,夜深了,回房间睡吧。”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转身出了她的小院子。
凉风袭来,叶云珠脸上的热气散开了一些,她抚了抚自己微肿的嘴唇暗自甜笑。
江渚这是逃了?没想到一向面瘫脸高高在上的江渚还有逃跑的时候。
叶云珠一脸笑意地被绿萍服侍梳洗上床榻的。
绿萍看着糟了魔一样的大娘子,疑惑道:“娘子可是遇见何喜事了?”
叶云珠脸色的笑意更浓,整个嘴角都上翘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遇见了一只害羞的恶犬,也觉得犬类动物有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
绿萍没听懂,边给她盖上被子边咕哝道:“娘子最近怎么老是遇到些猫猫狗狗的……得去买点药防止蛇虫鼠蚁,免得被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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