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转过头来望着她,由于刚刚被频繁敬酒的缘故,眼尾带着淡淡的红晕,靠近一些叶云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口中吐出魅惑的言语:“我们不能一起吗?”
叶云珠觉得好似被酒气熏得有些醉了,脸上也慢慢爬满红霞,连忙后退了一步:“爹爹说了,不行。”
江渚的俊脸更近了一些,暖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屋里的热气蒸腾。
“为何?我是你的未婚夫婿,我们将来很快就会成婚,本来就要睡在一起的。放心,我什么也不会做。”
叶云珠觉得这逻辑也没有错,但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乖乖地洗漱后上了塌,一个人睡在一角,离江渚远远的,她总觉得今晚的江渚有些危险,这是作为小动物独有的对危险的预知。
陌生的环境让她不容易安睡,她闭着眼睛滚来滚去,总觉得身边的人的视线。
她睁开眼睛,江渚一双棕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暗的光芒,好似发亮的宝石。
叶云珠伸出一只手臂,就将自己的手指盖住了他的眼睛,小声道:“你为何不睡,看着我?”
江渚顺势抓住她的一只小手,将她整个身子拉了过去,抱在怀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睡不着。”许是酒喝多了的缘故,今晚的他格外煎熬。
叶云珠在他的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发出小奶猫一般舒服的呜咽声:“睡吧,我困了。”江渚的胸膛有规律的剧烈起伏,好似哄她睡觉。
江渚的气息更加热烈起来,一只手无聊地拉着叶云珠上衣的系带。
叶云珠并未察觉,她正舒服得昏昏欲睡:“江渚,你睡觉带着匕首干嘛,都膈到我了。”她迷糊地记得江渚有一把从不离身的匕首,可以用来杀人,以及切菜、杀鱼,她还嫌弃过。
身边的江渚敷衍地达道:“恩,我放回去。”
突然一双带着粗粝的手掌像一条虫子钻进了她的衣裳,在她身上到处乱爬,弄得她有些痒,又有些陌生的舒适。
她摆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江渚,我困了。别动。”说着竟真的睡着了一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江渚停止了动作,无奈地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娘子,酒已经清醒了大半。
他慢慢爬起身,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几口,似乎还是压不住内心的火热,又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
夜晚微凉的微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带来丝丝凉意,是他鲁莽了,怎能在外面如此胡来,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
清晨
当叶云珠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剩下她一人,她舒服地伸了伸懒腰,一夜无梦,睡得真好!
突然听见外间传来声音
张知县正在徐徐禀报情况:“尽管我们去年整个大同的水灾严重,但是我们茶语镇盛产的是茶叶,我们得茶叶都在半山腰,受灾情况不是很明显,所以百姓是没多大问题的。问题在于堤坝的损毁,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太少,不足以修建牢固的堤坝,是故今年还可能再次发生水灾。”
叶云珠听了不禁又觉得这些大同的官员难道是瞎子吗?城镇都如此败落了,到处都是流民,赈灾款绝对是进了私人的腰包,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又是谁在背后撑腰?
她听见江渚戏谑的气音:“哦?”,然后屋子里此刻一片宁静。
在里屋叶云珠都能听见张知县不曾长久站立的腿开始发抖,他不住地擦着自己的汗水,昨天的宴会江渚也没有拒绝,他以为他可以再次蒙混过关。
但是江渚此刻沉默的态度他有些拿不准,只好使出杀手锏:“江指挥使,咱们都是为丞相办事的人,又彼此都是同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江渚此刻才开口:“原来如此,这就好说了。听说茶语镇不仅盛产茶,而且还可以赏茶花、观茶山、饮茶水。”他的声音似乎比平日更加沙哑低沉,带着淡淡的冷意。
然而此刻的话语却让屋子里的氛围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张知县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下来,赶紧回道:“那是,那是我们镇的特色,今日下官就带江指挥使亲自参观参观。”
叶云珠听江渚笑着答应了。等张知县笑盈盈地出去张罗去了之后,江渚回到里屋,此刻他的眼中已经不剩多少笑意,果然刚才是场面话,她想江渚一定有他的办法。
她还穿着薄薄的里衣,关着脚丫走到江渚面前,双手圈住他的脖子,甚至将一双洁白的玉足踩在他的鞋子上。
“你一定是有什么惩治他的妙计吧,我也要去。”叶云珠刚刚起床,黑圆的大眼睛中带着迷蒙的雾气,神态娇憨,摇着手朝他撒娇。
江渚觉得有些口干,昨夜的冷水澡白冲了,吹了一夜的凉风让他有些风寒了。
他紧紧地捉住叶云珠的细腰将人从她身上扒下来,轻柔地放到榻上:“你先更衣,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甚至贴心的关上了门。
叶云珠看着江渚怪异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
茶山
张知县这个引路人算是很合格了,他不顾自己肥胖的身躯从山下开始沿着路往上爬,一路上来带着介绍起整座茶山的各个地块。
到了半山腰,有一个修建精美的小凉亭,这里就是观赏茶花的地方,此时春色正浓,茶花开得正艳丽,但是奇怪的是以凉亭以下为线,山下的一些地块只偶尔有一两根弱小的茶树,连叶片都有些发黄,更别说开花。
凉亭以上都圈成大大小小的地块,好似划分成了几等份,里面各色的茶花开得正艳丽,品种也名贵许多。
江渚毫不顾忌正累得大气不接下气的知县,和叶云珠两人坐到了凉亭里的石凳上,两人霸占座位的姿势,摆明了不让知县入座。
张知县尽管两只腿已经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仍旧只能站在凉亭外一旁,陪笑着。
江渚故作吃惊地问:“张知县,你们镇这个产业不错啊,不过下面那些是什么?”
张知县擦了擦头上的汗,抖着双腿答道:“那是去年被水淹过的地方,茶树已经差不多全军覆没了,不过江指挥使放心,等洪水过后我们会让百姓重新栽上树苗的。”
叶云珠还没见过如此大片的茶花,有些惊讶,但看着怪异的分界线,又听见知县说下面的茶树属于百姓,于是问道:
“那上面这些都是谁的?”
张知县表情有些错愕,没想到有人会如此直接地问这种问题,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想插科打诨:“这些当然属于我们全镇的。”
叶云珠更加被绕晕了,于是睁着圆圆的眼睛盯着他:“全镇的到底是谁的?”
江渚也含笑着看着张知县,询问的表情很明显,张知县头上刚擦完的冷汗更多了,这两夫妻是在明知故问,谁不知朝廷的薪水微薄,但凡当官的都有自己的私产,这里当然是属于他们的,包括李知府在内很多官员在这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茶地。
那些百姓当然只能分配到最贫瘠的土地,种不种得出来就看他们自己的运道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道:“当然赚的银子是全镇百姓都有一份,我们茶语镇可是全民富裕的大镇,全凤朝都是独一份的。”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甚至还骄傲了起来。
江渚含笑着看着他,张知县甚至觉得这个大人绝对有些不怀好意,就是不敢反驳。
果然江渚突然开口道:“茶语镇的做法真是值得我们全凤朝的州县学习,我会如实禀告朝廷,一定会给你们封赏的。”
张知县潜意识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谁被赞扬都会觉得有些飘飘然:“那是,我们每年都是有给百姓利益的,所以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这下说得更加离谱了,连叶云珠这般单纯都觉得此番说辞难以让人相信,从来只有贪官从百姓那拿好处的,从没听说官员给百姓银钱的。
但是江渚还在继续夸赞。
正当张知县被赞扬地云里雾里的时候,江渚突然说:“这么大的茶山,应该能赚不少银钱吧?”
“那当然。”张知县的鼻子都翘上了天。
接着竟然将账本都搬了过来,这山顶上有一处休闲的房产,专门供上级官员来休闲纳凉,顺道检查账目,所以账本就放在山上的房产处。
江渚饶有兴致地翻看着账本,果然是账目惊人,大片的茶树加上土地,每年的所赚的银钱都很可观,足足有二十余万两。
他将账本“啪”的一声拍在石桌上:“张知县,你可知罪?”
还在洋洋得意的张知县此刻有些发蒙,怎么回事?自己刚刚不是还在接受表扬?
但是由于身体的本能反映,还是一下子跪到了地上,顾不得地上的泥土,身子整个俯了下去,额头都碰到了地面:“下官冤枉,下官不知何罪之有?”
江渚此刻恢复平日的样子,冷着脸道:“你们茶语镇竟然每年赚这么多银钱,竟然匿税!一经查实是会被处以极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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