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江小梅其实姓楚,他有一个特别拗口的名字,沈径薇听了一次便忘了,只记得他娘生前喜欢梅花,给他取了小梅这个乳名。
为了等江小梅,她硬生生把自己拖到了十九岁的还没出嫁。
十九岁了!!!!
天知道她在外面听了多少嚼舌根子的话。
马车正要启程,车帘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等一下!”
江如海忙里忙慌地追了出来。
沈径薇以为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她掀开帘子:“什么事爹爹?”
江如海一把将沈径薇探出来的小脑袋塞了回去,他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二郎,二郎啊。”
沈径薇:“?”
江小梅:“大伯父。”
江如海从怀里掏出一摞的肉饼:“刚才听你说肉饼好吃,这些你都带去吃。”
江小梅推诿道:“不用了,大伯父,我都吃饱了。”
江如海:“拿着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沈径薇:“.....”
爹,您没看见我还饿着吗?
没看见,完全没看见。
江如海将一摞的肉饼从车窗暴力塞了进去,临别前警告沈径薇别从他们心爱的二郎手里夺食。
沈径薇真是被气笑了。
她夺食?
沈径薇爱吃螃蟹,一到秋季的时候,俩家变着法子给沈径薇做螃蟹。
有一回江如海和江如晦亲自到河里捞了很多很多的螃蟹,蟹黄又多又鲜美。
大人不在的时候,江小梅一夹一个大螃蟹:“沈径薇,我给你螃蟹你为什么不吃呢?你是不是不爱吃?”
桌上原本就只有十二只螃蟹,十二只全进了他肚子里。
沈径薇气不过,按着他在地上揍了一顿。
到了龙门道,沈家把马车系在车棚里,安院长提着书笼缓缓靠近。
沈径薇笑着和安院长打招呼:“老头,早上好啊。”
安院长笑笑:“沈小姐,早啊。”
江小梅又骑上了他的老黄牛。
沈径薇说:“学院明文规定,车马不能踏入龙门道,老头不管管?”
安院长笑得一脸慈爱:“人家是牛,又不是车马。”
沈径薇:“......”
安院长本来就是来找江小梅的,他绕过沈径薇追了上去。
“这位学子,昨晚休息得可好啊?”
江小梅看了一眼沈径薇,笑笑:“很好。”
安院长又问:“你这老黄牛强壮啊,可有取名。”
江小梅:“有啊,薇薇。”
沈径薇:“......”
没几日沈径薇买了一条狗,没事她就追在狗的屁股后面喊江小梅。
江小梅晃了一下秋千,绳子一下将他荡出去老远。
阳光如金粉一般撒在他的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像是断井残垣里开出的一朵白色向阳花,配上他那双眼睛,脸上竟然夹杂着阳光与清冷这俩种气质。
他脚尖抵在草地上,秋千荡了俩下停了下来。
他端起秋千上的葡萄,甩着袍子朝沈径薇走去,步子迈得好不潇洒。
他剥开一颗葡萄强行塞进沈径薇的嘴里:“喊累了没?来,吃颗葡萄。”
沈径薇酸得直皱眉:“江小梅,你故意的。”
俩个人又在院子里追追打打。
只不过这回她从追着小狗变成追着人。
江小梅从小在乡下野惯了,身轻如燕,逗着沈径薇满屋子乱跑。
有一日丫鬟小厮们围在一起讨论,说是媒婆带着人来看小姐了。
江小梅原本高高兴兴地在荡秋千,突然他就放下了手中的葡萄,荡不起来了。
丫鬟问:“小少爷,你说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呀?”
江小梅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沈径薇的衣裙在青砖色的墙角里消失。
这会子丫头小厮们都在下注:“你们说媒婆带来的那些公子里会不会有小姐的菜?”
“我觉得不会有。”
“为什么?”
“小姐喜欢张公子,这你都不知道?”
庄主的破碗里被扔下了一个锤子,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秋千架上早就空了,远处一个冷冽的背影。
江如海果然白忙活了一整天,沈径薇见一个人的时候都没给够一盏茶的时间,匆匆一撇便是摇头,各种摇头,媒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歪瓜裂枣。”
沈径薇扔下茶碗就要走,江如海问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冬枣树下藏着一抹淡蓝色的身影。
沈径薇瞥了那一眼,负气说:“好看的、好看的、好看的!”
江如海支走了媒婆,没再让沈径薇说下去,别人家的姑娘都是羞答答地说婚姻之事全凭父母做主,就他家的这个没脸没皮,这人传出去还不知道得有多难听。
江如海:“二郎还不好看啊?你又不要?”
他抿了一口茶,沉声道:“你和张公子的事儿做爹的多少也听到了一些,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些名门望族我们就不要再想了,你这样真的很对不起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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