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江陵王府内,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定定地看着面前人,别过头,强掩下内心的波涛汹涌,“你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对面那人穿着朝服,面容清俊,望向她的神色有些复杂,”虽然我们不是亲姐弟,但在我心目中你一直都是……“
许清眉垂眸,摆了摆手,“你现在是江陵王的世子,从今以后,我们不应该再见面了。“
自从她与凌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何临未曾出面辩解后,他们何家已经自动地被划入七皇子的阵营。
而江陵王从不参与党争,在朝中无党无派,既然庭坤已经是江陵王世子,若是被有心人知晓,恐对他不利,因而他们实在不宜来往。
“姐,你当真要为了那人断了我们十几年的姐弟情意吗?”许庭坤别过视线,掩下眼底的厉色,衣袖底下的手攥紧成拳,当初他就不应该放手……
“不,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许清眉嗫嚅了一下,“你现在已经为人夫,不久也将为人父,你得多为家人考虑……“
闻言,许庭坤一怔,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心里悲凉无比,他竟是把自己的妻儿抛掷脑后了吗?
不知何时,竟对自己唤了十几年“姐姐”的女子起了旖旎的心思,他莫不是枉读圣贤书的禽兽之徒?
可他又忍不住去想倘若自己能早些知晓身世,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呢?
他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那个女人死了,忠勤伯似乎心里有愧,立了那找回来的四子为世子……嫡母很早就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也包括你的事情,不过她只当你已经死了,亲自找人替你做了法事,时常去你未出嫁前的闺房里……“
许清眉一怔,“那个女人死了!那齐妈妈呢?”几天前的她万万想不到,偌大的一个伯府竟会被一个女人搅得一塌糊涂。
“这个我也不知晓,许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许庭坤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子,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他定不会让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被她的生母亲手杀死的,虽说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可他不想毁坏嫡母在她心目的形象,毕竟他们从前享受的温情实在是太少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齐妈妈被送到了官府,这个女人不值得原谅,若不是她,你本应是忠勤伯府的嫡小姐,而且你的亲……弟弟也不会流落在外十几年……“
许清眉觉得胸口闷闷的,鼻头也酸酸的,原来,钟福才是她的亲弟,而且从前齐妈妈对自己的好竟只是因为愧疚吗?
及笄礼那天,齐妈妈亲手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她含着泪吃完,抱着她说:“妈妈,以后我出嫁了,你愿同我一起去吗?”
实在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是嫡母的女儿,那个女人为了一己私欲报复嫡母,唆使齐妈妈将她换成妾室之女,何其可笑?
这当中,嫡母是无辜的,姨娘也是无辜的,偌大个伯府被那个女人搅得一塌糊涂。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伯府大公子的死并非意外,大公子非嫡夫人顾芝蕴所出,当年顾氏产下死婴,忠勤伯趁机就将外室之子换了进来,而四子也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只不过顾氏产下的那孩子(钟福)并没有死,而是流落到了民间。
顾氏决计没有想到,她所生的三个孩子都被掉了包,幡然醒悟后,便不会再姑息这些人,从前所有的账她要一分一息地算回来。
这当中,自然包括她那狠心薄情的枕边人。
*
“夫人,天色晚了,该回去歇息了。”
忠勤伯府内,一个老妈子俯身对倚在小榻上一脸失神的妇人说道。
那妇人正是忠勤伯府的嫡夫人许顾氏。
闻言,她放下手中那绣着兰草的帕子,随后隐去眼底的忧伤,“不曾想,夭夭竟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从前未曾好好待过她,就连她死后,我也不曾去看望过,不知她会不会怨恨我。”
“夫人,节哀。”嬷嬷道,“夫人之前也是被那贱妇蒙在鼓里,她现在已经得到报应了。”
“接下来,该轮到他了。”顾氏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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