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当时被江仁浩拿来的餐食给毒死,还疼的那么厉害。当时朱听玉就想着,到了阎王爷面前,她得告江仁浩一状。谁知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不是哭声就是叫声,还听到有人喊:
“玉兰你怎么跑到山崖上去了,娘可怎么办啊?”
“小姐,你醒醒啊?”
“玉兰,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一堆人的哭喊声音。
当时,朱听玉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地府,这个也是来告状的。后来又听了一会儿,发现不对,怎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待得那妇人抬头,朱听玉不由得叫道:“庄氏?”那人听了这话,却是惊呆了一样,又一时叫道:
“大夫,大夫,我姑娘醒了,我姑娘醒了!”
经过这两个月的沉淀,她发现自己重生了,啊,不是,是自己的灵魂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而这个人便是冯玉兰。
冯玉兰的母亲庄氏,娘家姓庄,本是个商户。
因着庄父经商总被官府的人拿捏,就培养自家的儿子。但奈何,自家的儿子不中用,后来庄父便想着找个潜力股,比如秀才,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以后家里出个当官姑爷,也好有个靠山。
而这个靠山,还真让庄氏的爹给找到了,便是冯玉兰的父亲,冯福平。
瞧这名字起的,又是福又是平安的。冯福平是个遗腹子,但家里田地有几十亩,日子也得过活。冯母一路守寡带大他,他也争气,考了个秀才。但因着他读书,家中田地卖了不少,如果再进修要花很多钱,他便经人介绍,入了庄家做私塾先生。
庄老爹瞧着这年轻人不错,便将自己的三女儿许给了他,便是庄氏。庄氏生得端庄秀丽,家中光景也好,冯家那时候都快过不下去了,冯母便答应了婚事。
冯福平也争气,考中了举人,就她生前知道的,应该是承议郎,正六品下。
不过这样的人家,其实与朱听玉是挨不上边的,她必竟是侯府的夫人。
但朱听玉却对冯府很熟悉,原因是她与庄氏的关系,而这关系,便是因着冯玉兰。
庄氏一直在说别傻回去别傻回去,其实冯玉兰是个傻的。其实冯玉兰生下来也是冰雪聪明的一个,只是冯福平的母亲不喜这个孙女,她一直想让庄氏给她生个孙子。但庄氏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冯母就动了心思,想着让儿子再娶一房。
结果被庄氏知道了,大闹一场,要知道当时冯福平的花用可都是庄家提供的,冯福平不好说什么,但与母亲说暂时不外娶的事。据说当时庄氏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冯福平说道:“你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你敢再娶一房试试,我跟你没完。”
冯母一气之下,就瞧不上庄氏,连带着也瞧不上冯玉兰。有一次冯玉兰在玩的时候,她故意将其从假山上推下来,结果冯玉兰头受了伤,虽人救了回来,但傻了。
为此,庄氏与冯福平一顿大闹,又是哭又是叫的。那时,冯福平还没中举人,想再往上走,得用钱。
庄氏拿出了嫁妆,但条件是让冯母回老宅。
冯母虽做的不对,但她总是老人家。冯福平将母亲送回了老家,这庄氏才消停。不过随着冯福平中举后,庄氏的肚子也没动静,加上庄氏本也是庄父的庶出女儿,他便瞧不上庄氏了,更是要休妻。
而庄氏是个火爆的性子,说他要是敢就去衙门告他。冯福平心知庄氏的性子,却不敢对她如何,便却没事找事与她大吵,还在外留宿,不回家。庄氏开始是大吵大闹,后见冯福平不回家,又跑回娘家让娘家人给她出气。
庄氏在娘家哭诉着,泪水不断落下,庄老爹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冯福平已是当官的,我们庄家的生意还得指望他,而且你还是个庶出的女儿,我们自不能为了你而得罪他。只要冯家不休妻,我们便无话可说。”
冯福平瞧着庄家的人不管庄氏,而且也不敢得罪他。更加的变本加厉,又将冯母又接了回来。
冯母不敢拿庄氏如何,但却可以拿冯玉兰做文章,不是不小心掉河里,就是不小心从假山上掉下来。
庄氏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她满心满眼的盯着玉兰,但总也有看不到的时候,玉兰不是这伤着了,就是那伤着了,庄氏是一脸的心疼。
她咬咬牙,毅然决然地拿着自己多年攒下的体己钱,带着女儿搬出了冯府。在城门边,她们租下了一处简陋的房子。
庄氏在房子外摆起了杂货摊,卖些日常用品,以此来供自己和女儿吃住。她每天起早贪黑,忙碌地招呼着客人,只为了能让生活继续下去。
而朱听玉与庄氏的相逢便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她的生意做得很大,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然而,她隐约知道了江府的秘密,但却不敢肯定。所以,她想在外面找一个可靠的人,帮她藏一些事。
一次,在城门口休息时,她偶然发现了庄氏。庄氏风风火火地忙碌着,做什么事都敞亮大方,毫无扭捏之态。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脑子不灵光的姑娘。朱听玉心中一动,便留了意。
她派人仔细打探了下庄氏的情况,了解到庄氏的身世和处境。后来,她找到了庄氏,开门见山地说道:“我看你是个能干之人,想让你帮我打理一些生意。”
庄氏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本就商女出身,自是知道如何做生意。且她如今的处境也没什么不敢做的,于是便答应了朱听玉。
只是没想到啊,朱听玉死了两个月,本以为死后魂归地府,却是上天再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到了这具身体里。
朱听玉,也就是现在的冯玉兰,心中暗暗发誓:
冯玉兰,你放心,我会好好替你活着。
江宅侯府,你们都给我等着。
我必将曾经的屈辱与痛苦一一讨回。
这是一座三进的院子,虽不及江府那般豪奢,却也别有一番韵味。朱红色的大门,小巧玲珑的花园里种着各种花卉。
朱听玉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银簪,素雅而不失端庄。
她缓缓行走在院子里,身旁的小环为她打着扇子。小环头上扎着两个发髻,显得十分俏皮可爱。
现下入夏,天热得厉害。院子里的仆人们都在忙碌着,有的在打扫院子,有的在浇花,有的在搬运货物。
待得在一旁的石凳坐下,小环将面前盘中的糕点递与朱听玉,说道:
“小姐,这是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糕点,你尝尝。”
朱听玉接过糕点,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庄氏现一住的宅子,虽没有江府的豪奢,但温馨惬意,朱听玉很是享受现下的时光。
据说她是从山崖上掉下来的,然后被一棵树挂住,这才保了命。可她们不知道的是,这具身体早就换了主人。
“小环,你不是说娘她很关心我吗,我怎么会在山崖上?”朱听玉疑惑地问道。
小环边剥那葡萄边说:
“小姐,你可别提了。那日咱们本是在前院内放风筝的,那风筝被树给挂住了。我正让下人去捡,一转身的功夫,你人便没了。吓得我们到处找,再后来,夫人就把受伤的你带了回来,说是你跳崖了!”
小环说的言简意赅,果然庄氏找的人和她一样的性子。
“咳咳!”听到这,朱听玉不由得咳嗽了声,叫着道:“娘不是说我之前是个傻的,我还会跳崖?”
小环很是肯定地道:“夫人这么说的!”
“那娘怎么会发现我的?”
朱听玉继续追问。不是说在院子里走失的吗,怎么跑去山崖了?这城里城外的路,可不近。
“好像是小姐你发现夫人外出,便悄悄的跟了上去,藏在马车上。至于别的,夫人没说。”小环回忆着说道。
“啊,这样啊!”
想到这里,朱听玉还想问点什么,但听得前院一阵喧闹声。
“庄氏,你给老娘滚出来,家里都不开锅了,你还这三进小院住着。”
一听这声音,朱听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看到一个满身脂粉气的女人从前院走了进来。
这女人身着一袭粉红色的长裙,头发高高盘起,头上别着一支素金钗,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散发着刺鼻的香气。
此时,但听得院外一妇人大声尖叫,朱听玉还要同小环问些什么,但见得来人,便知是冯府的二夫人,冯钱氏。
“庄氏,我告诉你,这次要是再不拿钱出来,我就让老爷把你给休了!”
钱氏,乃是冯福平的二夫人。话说这冯福平自中了举人之后,便纳了个瘦马为妾,此人便是钱氏。
扬州瘦马,由来已久。在一些有钱的地方,一些人专门从事培养幼女以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挑选。这些幼女自小被父母卖掉,经过严苛的训练,学习琴棋书画、歌舞礼仪等技艺,只为将来能卖个好价钱。
而钱氏便是其中之一,她小时候长得还算不错,可长大后却不尽人意。然而,她作诗还不错,为此便入了冯福平的眼。毕竟读书人嘛,总是喜欢红袖添香的雅趣。
可谁知,这钱氏没进门前装得温柔贤淑,进门后却与庄氏争斗不休。在冯氏搬出冯府后,钱氏便成了冯府的当家夫人。
不过,这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冯福贵又接连讨了两个小老婆,还生了个姑娘,却始终没有儿子。据说此次钱氏前来要钱,就是因为冯福贵要娶第六房夫人。钱氏因着只生了一个女儿,又不想放权,可又没钱,便跑来找庄氏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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