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他自然要,人,他也要。
只是,他把舆论放出去,搞得大家都以为卫凌是为了左星才逼得顾莱深陷险境。
左星自然就成了众矢之的。
就算时飞羽不擅长打舆论战,此刻也意识到卫凌这种玩心机的狗东西,布局布了多久。
然而左星对此安之若素,时飞羽很不理解。
“习惯了。”左星说。
反正无论什么事儿,有错肯定是Omega的错,又不独卫凌这一件。
“那现在,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啊,我不是打算走了吗?”
时飞羽皱眉,“一直逃,也不是办法。”
“也不是一直逃,我有要做的事,离得远些,他鞭长莫及,我的灵活性就大些。”
摘星集训营所有人都出列了,包括时飞羽。唯独没有左星。
左星并不属于集训营,她来的时候没有加入,走的时候自然也不必大张旗鼓。
卫凌站在高台上,扫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要找的人,顿时很不爽,问赵莉,“你确定人都到齐了?”
赵莉在旁高声答,“是!”她的老师顾莱,就在卫凌手上,赵莉不敢不依从。
卫凌冷笑一声,给自己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去包抄围堵了。
时飞羽熟悉卫凌的套路,看见高台上这一幕,心里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但左星说自己有办法,让她相信,时飞羽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咬牙选择信任。
很快,时飞羽被叫了出来。
卫凌高高在上,扫视她一眼,“她就是这里的Omega?”
赵莉在一旁替时飞羽捏一把汗,“是。”
卫凌细眼一眯,“长得还挺干净。”他抬手,勾住时飞羽下巴,“跟了我吧。”
时飞羽差点给恶心吐了。
然而,卫凌想要的,就不会给她拒绝的机会。手一滑,就要往她胸上摸。
时飞羽脸色一冷,动作极快地闪过,同时一记手肘重击卫凌心口,直打的卫凌心头一震剧痛,连退好几步。
“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卫凌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这才开始宣布摘星集训营的“罪过”,无非是不合体制、枉顾社会影响等等无中生有的小过,但并不耽误他们揪住这些小辫子,宣布集训营就此解散。只有正式入编的新人,才勉强躲过一劫,却被卫凌重新分配,大多都踢出了摘星,分去其他部属。
至于时飞羽,被卫凌扣了个“侮辱上官”的罪名,要把人关起来。
一朝失势,就只能任人宰割。莫说她现在是时飞羽,就算她是时斐,要是没了权力地位,也无力对抗高高在上的卫凌。
直到此刻,时飞羽才意识到,想从上辈子那样的老路升上去,太难了。
她不是时斐,没有时家的背景,也没有老领导的支持,又是个被偏见裹挟的Omega,能进摘星都是万幸了。
而作为一个普通人,甚至就算她不是Omega,在面对来自卫凌这等人的欺凌时,几乎没有反抗之力——怪不得左星要逃。
在没有能力反抗时,逃似乎是唯一的上上之选。
于是,时飞羽在人少的地方,直接打晕了软禁她的守门人,撒腿就跑。
她对集训营的熟悉程度远不是卫凌这些人可比的,就在警戒哨响起,后面的人追来时,时飞羽左蹿又跑,早已经没了影,甚至没给后面开枪的机会。
好在她身手敏捷。
不过十几分钟,就脱离了摘星集训营的范围,逃到山上去了。
追兵并没有这么容易放弃,底下的人甚至开始搜山。
时飞羽冷着脸,观察着山下的动静,准备悄默默地转移到山下去。她是孤身一人,山大树高草也多,转移起来没有那么困难。
正当时飞羽全神贯注之际,耳边却听到一声叹息,当即让时飞羽一个激灵,“谁?”
左星一身迷彩衣,几乎与周围山景融为一体,此刻却哭笑不得,“早知道是他来,我就直接带你走了。”
时飞羽:……
都这会儿了,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你怎么在这儿!”时飞羽惊喜不已。
“嘘——”左星拉住她的手,“跟我来。”
仿佛重演了当初初见。时飞羽跟在她身后,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也不知道左星是什么时候摸清这里山路的,竟然能巧妙地避开搜捕,趁着天蒙蒙亮,就带时飞羽到了山脚。
“不要惊讶,”见时飞羽满腹疑惑,左星说,“来之前,我就已经找好了离开的路线。”
她随时都要做好被搜捕的准备。
原本日子不必如此艰难的,她是Omega,只要乖乖被标记、被豢养,锦衣玉食不在话下。可偏偏左星不愿意过这种日子,她甚至还悄悄切除了腺体,成了“罪大恶极”的性别犯。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又怎么能不做好充分的准备?
时飞羽跟着她,蜿蜒下山。快要离开集训营的搜捕范围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是时澜。
时飞羽顿时大喜过望,“时——”
时澜可以算是此刻的救星。
时澜等在越野车旁,笑眯眯地,“听说顾军长被调查了,我就来了。”
他看向时飞羽,又看向左星,“两位小姐,请吧。”
时飞羽很高兴,正要过去时,却被左星一把拽住。她奇怪地看向左星,“怎么了?”
左星脸色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抗拒信息,“不要去。”
“姐姐,时……这位时老师,是顾军长请来的救兵。”时飞羽说,“当初还是我去送的信。”
左星却摇头,“那不重要。飞羽,跟我走。”
她拉住时飞羽,往另一个方向去。
时飞羽不明所以。怎么了,以前左星不是很喜欢时澜的作品吗?怎么现在,对时澜好像有很大的敌意?
背后传来时澜一声叹息,“左星,你又能往哪儿去呢?”他说,“时斐死了,左家又向来只会巴结权贵,现在能护住你的人,只有时家,确切的说,只有我。”
“你确定,你要逃走吗?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也不愿意被我保护?”
这番话,就连时飞羽都僵住了。她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时澜。
怎么会这样呢?
时飞羽怔怔的,难以置信。她见到的时澜,可不是如今这个样子!言语中怎么就透出了一股对左星的亵玩和暧昧?
左星却头也没回,浑身僵硬着往前走。
时飞羽拉住了她,指向时澜,“他——以前,是不是欺负过你?”
左星抿唇,眼睛都红了。
时飞羽感到喘不过气。
怎么就会这样呢?她以前甚至觉得时澜是个不错的人,每每时澜上门,她还都让左星招待。
如果早知道——
可时澜,又怎么会在她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呢?
原本,时澜只是看到了一个漂亮的Omega,独守空房的,心有怨言的Omega,先是怜惜,后来生出了邪念。
一个Omega而已。尤其像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哪个alpha不得标记个三五七八十个Omega?高兴了,喜欢了,直接标记就是。
左星也不过就是时斐的Omega,虽然时斐只有一个,但不代表时斐不会有第二个。时澜甚至觉得,时斐也没有多么喜欢左星,不然,何至于让一个Omega在家守空房?
他自觉有义务替小妹照顾家眷,就像现在一样。
只是,他照顾的范围远超过他应该做的。
一些微不足道的、外人不易察觉的小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一句亵玩的话,让左星说出来没人信,不说就只能自己憋着。
她甚至没办法告诉时斐,因为,那真的都是一些看起来“无足轻重”的小动作,比如眼神挑逗,比如不经意间碰过她的手和腿,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左星清楚地知道时澜的真正意图。
那就是性骚扰。
而这些性骚扰行为,对于alpha来说,很可能仅仅是“欣赏”的表现。
不能指望一个alpha去理解她的遭遇,何况时斐还常年不着家,说出来万一被反咬一口,时斐到底信谁还不一定。
但此刻,同样作为Omega的时飞羽,这阵子已经充分体会到什么叫做来自alpha的凝视,几乎是立刻就觉察出时澜语气中的不对劲。
这在以前,她是不可能发现的。
而发现这一点,让时飞羽怒火中烧,简直恨不得一枪崩了自己。
——左星以前,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时飞羽几乎咬碎了后牙槽,出其不意地,突然拔过左星的枪,几乎没给人反应时间,对着时澜就是一枪。
时澜大惊失色,然而,就连躲避的动作都被时飞羽计算在内,一枪稳稳射中他肩胛骨,让他当场爆粗。
而且他为了掩人耳目,是独自开车来的,这会儿连个帮手都没有。
时飞羽把枪收起来,脸色阴沉。
她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朝着时澜的脑门开枪。
左星太吃惊了,“你——”
时飞羽把枪塞进她手里,声音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快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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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陌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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